难驯(163)

作者:蒋蟾 阅读记录

紧接着又是此起彼伏的——

“不久不久,我们也刚到。”

“能理解能理解,B市这交通,大家都懂嘛。”

“哎呀,宋制片工作忙,哪像我们,一群闲人。”

那人在一片恭维声中走到主座,扫视一圈,目光路过魏之宁的时候,似乎在他脸上停顿了一瞬。

“坐吧。”他说完,又招手唤来身边跟着的助理:“去叫服务员上菜。”

圈子里这样的酒局,向来写满了勾心斗角,堪比后宫争宠。

那个宋制片在今天这场局里,就是皇上般的存在,导演是诞下龙子稳坐中宫之位的皇后娘娘,至于其他人,为了争宠,都得想尽各种办法往皇上身边蹭。

酒过三巡,魏之宁大概了解到,这个剧刚立项没多久,目前除了男女主演,其余角色都虚席以待,今天在座的不乏像赵奚瑶跟他这样的组合,争奇斗艳各显神通,就看谁能博得制片人的青睐了。

“宁宁,”赵奚瑶喝到微醺状态,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他:“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少?”

魏之宁朝主座的位置望了一眼,不成想,正好跟那位宋制片对视上,他连忙错开视线,却仍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眼睛依旧在盯着他看。

“不太舒服。”魏之宁心里压着事,敷衍了一句。

对面突然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赵奚瑶跟他同时循着声源望去,就见那位宋制片要起身离席,旁边有人忙问:“您要拿什么,我代劳。”

“我去洗手间。”

包房内的洗手间门关上,外面围桌一圈的人明显松了口气。

有人趁机飞快夹了几口菜往嘴里塞,缓和酒精灼烧胃部的痛苦,有人低头打开手机发微信,也有人开始找旁边的人闲聊。

等宋制片从洗手间出来,大家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重新聚在他身上,转变之快,动作之滑稽,看得魏之宁都忍不住低头弯了下嘴角。

却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掏出来一看,是魏胜男打来的。

这会儿晚上九点多,他担心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偏头跟赵奚瑶说:“我去接个电话。”

然后起身离席。

怕出了包厢门找不到回来的路,索性也去了包房里的洗手间,进去后把门反锁上,走到洗手池旁接通了电话。

“宁宁,这么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

“没事,妈就是有点担心你。”

“我在外面跟人吃饭,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你不用担心,早点睡吧,给我留着门就行。”

外面突然响起叩门声,魏之宁放下手机走到门边问:“谁?”

“是我。”宋制片的声音传进来,“我手机忘里面了,麻烦你帮我递出来。”

魏之宁扫了一眼洗手台跟马桶四周,没看到手机的影子,索性扭开门锁,自己出去让他进来找。

门开了一道缝,魏之宁另一只手还举着接通中的手机,却突然被一股巨大力道推着后退两步,小腿险些磕在马桶上。

手机也在撞击中脱手,掉在地上啪地一声当即黑了屏。

随后,一道清晰的反锁声响起,魏之宁心下一惊,抬头看过去,破门而入的宋制片鹰隼般的目光正死死盯着他,脸上布满了阴霾。

“你就是陈德林的儿子?”

魏之宁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宋制片阴恻恻地勾起嘴角,“当然是父债子偿。”

对方话音刚落,几乎不给魏之宁反应的时间,闪电般地直冲过去一把擒住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将人狠狠地压在洗手台上。

魏之宁双手被制,情急之下,抬脚朝身后人的小腿踹去,脚尖接触到硬邦邦的触感,仿佛踢在了石头上。

“我劝你别费力气。”宋制片俯下身,贴着魏之宁的耳朵,浓烈的酒气喷在他脸上,“我练了二十多年的散打,跟圈子里最能打的武术指导都能过上几招。这一切,可都是拜陈德林所赐。”

魏之宁肚子被剧烈撞击后,又强行压在坚硬的洗手台外沿,硌得生疼,他吸了口气,咬着牙对宋制片说:“我不知道你们俩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陈德林是陈德林,我是我。”

“这可由不得你。”宋制片卡住他的脸,宽大又粗砺的手挤压着细嫩的双颊,眼中迸射出几近疯癫的情绪:“就在二十多年前,同样也是一次饭局,那个畜生把我灌醉后,带到了他的房间。这样的奇耻大辱,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纵使早有预料,从宋制片嘴里听到这样的事,魏之宁第一反应还是震惊。

然而下一秒,皮带扣弹开的声响仿佛地狱之音,恐惧被推上顶点,他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朝外面大声喊:“放开我!救命!”

“没有人会救你。”宋制片再次俯下身,张嘴含住他的耳垂,湿热的舌尖沿着轮廓舔舐,巨大的恶心感激起魏之宁生理性的战栗。

“就像二十多年前的我一样……”

“变态!你他妈变态!放开我!”

“你说我要先用什么姿势?嗯?”宋制片扯下领带,动作娴熟地捆住手掌下奋力挣扎扭动的手腕,“二十多年前那个人渣玩了我整整一夜,我是不是得加倍讨回来?”

衬衫被粗暴地抽出来,大片白皙的腰被迫暴露在空气中,施暴的手凌虐般地在上面掐出一排排带着瘀血的指印。

魏之宁痛到极点,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外面才响起赵奚瑶有节奏地叩门加询问的声音:“宋制片?里面怎么了?年轻人不懂事,你不要跟他计较呀。”

作者有话说:

数数我们宁宁挨多少打了?

第148章 他好像不再心疼我

宋制片压根不把赵奚瑶的敲门声当回事,发狠的手掌紧紧箍住魏之宁的下巴,眼底烧着暴戾的火,“你说陈德林那老东西,要是在地底下看到自己亲生儿子被我干,会不会气活过来?嘶——”

魏之宁似乎把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在这一咬上,浓重的铁锈味瞬间盈满口腔,宋制片吃痛,抽回虎口处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怒而抬脚,重重地踹在他肚子上。

双手被缚的魏之宁生生吃了这一脚,整个人像抛沙袋一样朝后摔倒在光滑坚硬的瓷砖地面上,右肩先着地,骨头撞得咔擦一声,他脸色巨变,忍住了才没痛呼出来。

洗手台上一只长颈花瓶被扫落在地,砰地炸开,巨响刮着耳膜,水花四溅的同时,玻璃碎了满地。

凶神恶煞的施暴者动了动脖子,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接着抽出皮带,一步步朝地上瘫软不起的青年逼近。

“别过来!”魏之宁撑起身体,挣开束缚的手里攥着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抵在脖子上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冰冷又决绝:“你再过来,我就死在这儿。”

宋制片像是听到了什么幼稚的玩笑话,轻嗤一声,继续往前靠近,下一秒,鲜红的血顺着青年修长的脖颈蜿蜒而下,他内心暗惊,当即驻了步。

“我说到做到。”

宋制片眯起眼睛,陈德林留在世上的这个漂亮儿子居然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倒真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仔细想想,实在没必要为这么一个小东西,断了自己的前程。

把被吓到认怂这件事在内心如此美化一通后,宋制片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魏之宁,嘴上不肯罢休地放出狠话:“今天就先饶了你,不过陈德林活着的时候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你顶着这样一张脸,日后一定要小心,呵呵……”

洗手间门拉开,赵奚瑶第一个冲进来,被地上魏之宁的惨状吓得花容失色,再一看宋制片阴森森的脸,威压之下,到嘴的话也不敢再往外吐。

“管好你的艺人。”

丢下这么一句话,宋制片踩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扬长而去。

赵奚瑶冲到魏之宁身边蹲下身,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宁宁,你怎么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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