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驯(203)

作者:蒋蟾 阅读记录

粥是香的,天是晴的,前男友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不合时宜的来电提示,也是锲而不舍的。

“怎么不接?”勺子碰撞着碗壁发出细微声响,白礼生柔和的声线若清风过耳,是他本人独有的清冷恬静。

魏之宁猜不出谢璟这么着急找他要做什么,既怕接通了他胡言乱语惹白礼生不快,又怕不接更引人生疑。难得的好氛围,他不想破坏,挣扎片刻,最后选择了老实交代。

“是谢璟打来的。”

“接吧。”白礼生拨了拨面前的鸡丝粥,面色如常:“万一有急事呢。”

魏之宁乖巧点头,随即将手机放在二人中间的小桌上,接通的瞬间按下了免提。

“胆儿肥了啊你,连我的电话都敢挂。”

谢璟戏谑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竟比他本人站在你面前说话更加厚颜无耻跟不着调,魏之宁实在没忍住,抬高嗓音轻咳一声,抢过话问:“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谢璟拿腔捏调地呛他:“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无情?”

“无情你——”魏之宁忍无可忍,脏话逼到嘴边呼之欲出,好在及时刹住,生硬地拐了个弯:“——没事我挂了。”

“等等。”成功把人惹毛,谢璟立马又正经起来,语气中透着与他本人极度不相符的严肃:“最近这两天的事,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吗?”

魏之宁神色一凛:“谁?”

“你不妨先想想自己得罪过谁。”

魏之宁没心思跟他打太极,满嘴跑火车道:“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拿一次奖就能得罪一大票人,照你这个说法,难不成是他们联起手来,就单为了造个谣抹个黑?”

口嗨完,一抬头对上白礼生饱含深意的复杂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还挺能耐。

“行行行,你牛得很,三料影帝是不是,准备什么时候冲出国门走向国际,再拿个大满贯回来?”出道十多年,获得数次提名最终却都与最佳男主失之交臂,得奖运奇差的谢璟愤愤开怼。

手机被拿起来,白礼生贴近收声口,语气沉静不带丝毫攻击性,却莫名传递出了一种气定神闲的压迫力。

“我是白礼生。”

“……”那边谢璟诡异地安静数秒,终于忍无可忍爆了粗口:“艹,你俩耍我呢?”

白礼生不跟他废话,单刀直入:“这次的事,跟你那个前经纪人有关吗?”

“……”谢璟默了一瞬,开口恼怒道:“什么我前经纪人,赵奚瑶就赵奚瑶,你不含沙射影就不会讲话是吧?”

“难道不是吗?”

“……啊对对对,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你把手机给魏之宁。”

“他在听。”

魏之宁非常配合地接话:“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不是她?”

谢璟慢条斯理道:“是她,也不全是她。”

魏之宁皱眉:“还有谁?”

白礼生:“唐辛?”

谢璟毫无感情,阴阳怪气:“没错,您可真会猜,给您老鼓掌。”

紧接着那头真传来啪啪两下干巴巴的掌声。

所以他谢璟真的顶讨厌跟太聪明的人做朋友,凡事都能被对方一眼看穿的生活索然无味。

“这只是你的猜测,还是手上有证据?”

“当然有证据。”屡屡被猜中,谢璟失去了爆料的兴致,无精打采道:“我这儿有一份录音,待会儿发给魏之宁。”

“哪来的录音?”

谢璟没来由冒出一种自己是白礼生手底下办事小弟的错觉,顿了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他:“赵奚瑶跟唐辛昨晚在我一朋友的酒吧讨论这事,碰巧让我那朋友听见了。”

白礼生略一沉吟:“你朋友可信吗?”

谢璟没好气道:“得,您爱信不信,我能说的就这么多。魏之宁!”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人迷迷糊糊地啊了一声,就听他怒气冲冲道:“既然你跟白礼生已经和好了,以后请不要再三更半夜约我出去陪你喝酒了。”

“?!”魏之宁气急,劈手夺过手机:“你胡扯什么?”

回应他的是嘟一下,对方十分不厚道地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魏之宁:“?????”

靠!

他急忙抬头看向白礼生,明明莫须有的事,解释起来仍旧紧张到舌头打结:“你、你别听他瞎说,我没约过他。”

白礼生静静地看着他,不带情绪地嗯了一声。

他平静的表情让魏之宁如芒刺背,甚至开始怀疑人生,疯狂地回忆自己这五年间到底有没有约过谢璟半夜出去喝酒,一瞬间连离谱的梦游事件都想到了。

在脑海中努力搜刮半晌,最后苦着脸说:“真没有,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我害怕……”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白礼生不咸不淡地抛出这样一句,轻飘飘地移开了视线。

魏之宁:“……”

作者有话说:

抽一位小可爱帮宁宁回忆一下,到底有没有。

第180章 所谓虚惊一场

《死局》剧组转场后刚开拍一周,就逢上这样的事故,纵使魏之宁已经因记者的骚扰进了医院,却仍阻挡不了后继者为获取第一手新闻在片场附近日夜蹲守。剧组为了防止路透,每日光保安都要动用上百号人严防死守,终不堪其扰。娱乐圈一向信奉玄学,从资方到主创团队都觉得这事闹得太过晦气,加之农历年的脚步临近,还有一周就是大年三十,上下一合计,索性直接停拍,放一众演员和工作人员回家休息,来年再战。

魏之宁出院那天接到严飞的电话,对方先是慰问一番,然后把剧组全体放假的消息跟他说了,魏之宁知道这事跟自己有直接关系,内心很是过意不去。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严飞居然安慰起了他:“回去好好休息。”

魏之宁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踌躇半晌,也只能吐出三个字:“很抱歉。”

严飞呵呵笑道:“拍戏么,难免遇到些意外,再者,停拍这事是资方点了头的,真要对不起,跟你家白总说去吧。”

“……”

然而,回到B市后,魏之宁又跟白礼生失去了联系。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微信消息发过去对方照回不误,是他自己不敢询问太多。

小区门卫说白先生许久没有回来住过,魏之宁也不奇怪,料想这时节,白礼生该是回西山别墅的老宅陪父母去了。

这天刚好是小年,白礼生中午约上华松资本的人一道吃了顿便饭,刚散席,白夫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勒令他晚上无论如何,必须得跟她一起回趟傅家主宅。

虽说白家往上数三代都是书香门第,可他母亲那边却不同,B市傅家,早年间就是颇有名望的富商巨贾,高门大户要守的规矩繁多,前些年他人在国外也就罢了,如今回了国,断没有放他继续在外面过节的道理。

兰博基尼疾驰在宽阔平缓的山间柏油路上,傅家主宅坐落在山顶别墅群,此刻正笼罩在一片橘红的暮色里,远处残阳如血,山脚下匍匐着霓虹璀璨的城市灯火。

快开上山顶的时候,后面响起滴滴两下汽笛声,白礼生瞥了眼后视镜,一辆银色保时捷跟了上来,他稍稍放慢车速,对方追上来与他并驾齐驱,车窗半降,傅祯元毕恭毕敬地跟他打招呼:“表哥过年好。”

B市傅家枝繁叶茂,从傅祯元曾祖父那辈起,就开始一脉从政一脉从商,到了他这一代,兄弟姐妹众多,其中不乏在各个领域拔尖的佼佼者,可从小到大在傅祯元眼里,却一直都是白礼生这个外姓表哥最有威信。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傅祯元便不敢多说话,短暂地沉默后,前方黑色电动铁艺门缓缓打开,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去,前庭已经停满了挂着连号牌照的各类豪车。

小年夜,也是傅家家宴,天南海北一大家子人能到的都到了,傅家虽有大家族规矩多的陋习,却并不拘泥,用完餐后,年长者移步花厅饮茶谈事,小辈们原地解散自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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