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驯(98)

作者:蒋蟾 阅读记录

直到某天,傅祯元跑来跟他嘀咕,说老板,那个叫谢璟的怎么老是在你身边晃悠,勾肩搭背动手动脚,我看着不舒服。

魏之宁一边心说你有什么好不舒服的,一边觉得连粗神经的傅祯元都看出来了,也就侧面反应了谢璟确实行为不正常。

觉察出这一点后的魏之宁决定要适当地疏远对方,他说不上来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谢璟曾透露自己是个直男,可这种亲密举动说成是兄弟也不相衬,心里隐约有个猜测,又怕是想太多,索性就从行为上开始有所避讳。

因为要匀出五天时间去录制综艺,经李裴然跟剧组协商后,严导跟制片那边也好说话,同意放人,但前提是,走之前这几天要把进度提前赶出来。

毕竟偌大的剧组,上百号人,多耽误一天就是大几十万的损失,不是他魏之宁一个小演员能承担的。

于是这些天,魏之宁每日都要提早赶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坐上保姆车往片场奔。

进入初秋的K市气温宜人,天空高远辽阔,被一望无际不染纤尘的蓝涂抹,神奇的造物主之手将云朵随意地撕扯成一片片奇异的形状,丢在里面任其悠闲地徜徉。

他透过挡风玻璃瞧着远处绵延不绝的山峦,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般巍峨壮美,令人观之心旷神怡。

于是情不自禁地降下车窗,拿起手机录了一段视频,顺手给白礼生发了过去。

到了片场,碰上跟他同病相怜的谢璟从另一辆保姆车上下来,满脸睡意惺忪的模样,打着哈欠跟他问早安。

“早。”

“早。”

两人踩着晨曦的朝露一前一后走去化妆间,妆发师比他们还更早就位,正窝在角落的沙发上啃包子。

谢璟推开门进去,用鼻子嗅了嗅,按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说:“猪肉馅的。”

妆发师扑哧一声,拿起桌上的豆浆喝两口顺顺,逗笑道:“谢老师您也没吃早饭哪?来,我这儿还有一个,先拿去垫垫。”

谢璟当真不跟她客气,径直走过去接了过来,妆发师又瞥见跟在后面进来的魏之宁,忙说:“早知道多买几个了,谢老师跟魏老师都在,一个包子可怎么分。”

魏之宁刚要委婉回绝,就见谢璟把白白胖胖的肉包子从中间掰开,把裹着塑料袋的那半边递给魏之宁,毫不见外道:“给,一人一半。”

魏之宁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摆摆手,“你吃吧,我吃过了。”

“你在哪儿吃的,起这么早酒店不是还没供应早餐吗?”耿直boy谢璟问道。

魏之宁走到化妆台前拉开椅子坐下,“顺路买的,在车上吃的。”

谢璟靠近过来,一股子葱香猪肉馅的味儿强势袭来,逼得魏之宁不得不侧了下身子,然后听对方执着地问:“顺哪条路买的,明天我也去。”

他一手搭在椅背上弯下腰,偏头瞧着面前人的侧脸,带着十足的狎昵意味。

魏之宁突然很反感谢璟这种毫无边界感的亲密动作,面无表情道:“你离我远点。”

“行。”谢璟毫不在意,直起身后把另一半包子继续递给他:“那你把这半吃了。”

魏之宁皱起眉,不想跟他废话,拿过来三两口吃掉,鼓着腮帮子对他道:“吃完了,你走吧。”

谢璟看着他不情不愿的表情,好笑道:“你怎么这么拧巴?”

魏之宁:“谁拧巴?”

谢璟:“你。”

魏之宁:“关你屁事。”

两人一来一回斗着嘴,傅祯元是越听越觉得不爽,跑过来以递水为名,用身体把谢璟从魏之宁身边格开。

谢璟被撞得后退两步,看了眼傅祯元,对魏之宁说:“你这助理怎么冒冒失失的。”

魏之宁语气凉凉道:“我就喜欢冒失的。”

被怼了一嘴,才终于让谢璟断了线的脑回路重新接上,他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转身走到旁边的化妆台前,拉开椅子坐下后,掏出手机浏览新闻,不再言语。

从化妆室出来,傅祯元跟在魏之宁身身旁,语气不善道:“我靠,这人有病吧,老板他到底什么意思?”

魏之宁抿嘴不语,如果先前还只是模棱两可,方才那一遭,几乎让他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可这事是万万不能让傅祯元看出来的,他自己把不准还好,万一回头马不停蹄地把疑问带到白老师那里,没事也得搞出点事来。

于是说:“他人就那样,自来熟,跟谁都是哥俩好。”

傅祯元显然不这样认为:“那他跟那个影帝怎么不这样?刚那一下,都快亲你脸上了。”

“你太敏感了。”魏之宁想了想,强调一句,也是在说服自己:“他是直的。”

傅祯元欲言又止,旁边小邓接过话,是对傅祯元说的。

“我刚一直忍着没吭声,小傅你说你跟人家谢老师较什么劲儿,魏哥的事他自己心里有数,你做好分内的就行了,别总是越俎代庖,给自家老板惹事。”

傅祯元原本还没什么,被这么叮咣一顿说,顿觉憋屈不已。

他怎么惹事了,他替老板抵挡职场性骚扰还成他的错了?

富家小少爷吃得了身体上的苦累,可受不住精神上的委屈,于是当天晚上,白礼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傅祯元怎么了?”

彼时魏之宁刚刚结束了一场跟谢璟的激烈争吵戏,人还未从角色情绪里挣扎出来,他愣了愣,脑子不太灵光地反问:“他怎么了?”

白礼生听出他沙哑的嗓音跟语气里的疲累,于是话锋一转:“还没下戏?”

“快了。”魏之宁裹紧身上的毯子,往离人群远点的地方走了走。

夜里突然来了场雨,毫无章法地把人淋透,薄衫不耐夜雨寒,他鼻子一痒随即打了个喷嚏,声音瓮瓮的:“我想起来了,小元子让小邓给说了,因为我。”

白礼生状似随意地说:“他还提到那个谢璟……”

魏之宁一边暗骂傅祯元嘴快一边装糊涂:“谢璟怎么了?”

“他说那个谢璟脑子有病。”

“……”魏之宁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半开玩笑道:“白老师你怎么骂人呢?”

“这是傅祯元的原话。”白礼生一本正经地推锅:“我没骂。”

“幼稚不幼稚,白老师?”

幼稚的白老师突然好奇心极强:“他怎么脑子有病了?”

“……”魏之宁心说你还幼稚上瘾了,嘴上无奈地问:“傅祯元怎么跟你说的?”

“骂了他五分钟,没任何重点。”

魏之宁惊呆了:“你居然能忍着听他说了五分钟废话?”

“如果不是关于你的事,我一秒钟都忍不了。”

魏之宁脸一热,清了清嗓子说:“谢璟这人就是自来熟,太耿直了,小元子可能觉得他对我有点……”他斟酌词句:“呃……过分热情?”

白礼生抓重点的水平显然比他表弟高了不止一个level:“怎么个热情法?有多过分?”

“……这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

魏之宁:“……可能是我多心。”

“嗯?”

“你觉得直男有可能突然变弯吗?”

第87章 “家里有小朋友查岗。”

“……”

这话该是触及到了白礼生的知识盲区,他那边安静许久,沉声道:“他骚扰你了?”

魏之宁一惊,忙不迭说:“也没有,可能是我多心了。”

那边厢,已经拿出猛兽护食架势的白礼生直截了当且气势汹汹道:“他是不是过两天也来录节目?”

魏之宁眼瞧着这火点起来快要收不住了,生怕到时候两人真掐起来。

谢璟的路数他是领教过,白老师,说实话偶尔也不怎么按常理出牌,他现在恨不得把傅祯元那个大嘴巴直接揪过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小子点的火,你他妈的倒是来灭啊。

想是这么想,可这事归根结底出在自己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他好声好气地呼噜毛:“白老师,咱就别隔空吃醋了,你放心,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难道还能骗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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