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善类(60)

作者:类非卿 阅读记录

“这个月,”温叙避开郁初的目光,“那一次我同时闻到了Omega还有Alpha的信息素,我的易感期不仅提前,身体的感觉也比过去更强烈。并且普通的抑制剂失效,用了高浓度抑制剂才控制住。”

此刻,温叙的脑中闪过那天与陆清禾发生的种种,他又补充了一句,“因为参加比赛我贴了抑制贴,同样也失效了。”

郁初继续问:“同时闻到了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你怎么能确定是被Alpha信息素影响的?”

“那天出去吃宵夜,有一个Omega不小心释放了发情期的信息素……”

温叙将那晚的经历说出后,郁初握住鼠标预约了检查,接着她起身,一手搭在白大褂的口袋中,“跟我来,我带你去做个测试。”

出了诊室,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走廊里,往来的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呈现出担忧,温叙来医院的次数不多,这样的场景让他觉得有些压抑。

温叙跟着郁初来到诊室旁的房间,她坐在了一台检测器的面前,“进去吧,护士会告诉你要做什么。”

病房并不大,中央是一张床,床单,墙壁,地面一切都是白色的,这样基调让人不由得开始紧张。

推车的轮胎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护士推着仪器和医疗用品走了进来,“请先把抑制贴撕下来,然后平躺在床上。”

这几天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温叙都乖乖佩戴抑制贴。

在陌生的环境撕下抑制贴,后颈的空虚感让温叙很没有安全感。在护士将仪器贴上他的腺体时,冰冷的触感让温叙感到不适。

佩戴好一系列装置后,温叙带着面罩躺在了床上。护士在他的手背上刺入一根留置针,调整了吊瓶流下的速度后,她又将一根针管递给温叙。

“每测试一种信息素郁医生都会提前告诉你,一般情况吊瓶里的安定剂是可以控制的住。如果感到不适,可以推入这支高浓度抑制剂。”

“谢谢,”带了面罩后温叙的声音闷沉,“我能和郁医生说句话吗?”

“好,我去叫她。”护士推着小车走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郁医生走了进来,“放轻松,只是一个普通的测试。”

“郁医生,忘了和你说,”温叙将面罩摘了下来,他偏头看向郁初,“那个让我产生反应的Alpha信息素,是清冷乌木的味道。”

房间里白炽灯打在郁初的脸上,郁初带有审视的目光落在温叙的脸上,她的唇角微微下垂,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且深沉。

和护士说的一样,每次输入信息素前,郁医生的声音都会从音响里传来,“温叙,这是第一种信息素。”

“第二种。”

“第三种。”

茉莉,白茶,青柠,这些信息素的味道都比较温和,这几种都是Omega的信息素。

郁初坐在外面注视着检测仪。

和温叙描述的一样,从检测仪传递的信息看来,在面对Omega的信息素时温叙表现得很平静,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郁初对着麦克风继续道:“第四种。”

这是Alpha的信息素,温叙的心跳频率在这一刻忽然加速,郁初看向了一旁的腺体检测仪器,上面的数据有了明显的变化。

通常情况下,Alpha在感受到Alpha的信息素时会产生排斥和压迫,他们会因此变得暴躁不安。

变化仅限于此,这种Alpha信息素并没有让温叙陷入易感状态,郁初的眸光暗下了几分。

“第五种。”

在闻到第五种信息素时,原本阖着眼的温叙忽然睁开了眼,他的瞳孔一怔,胸口起伏得更加明显。

这次信息素的味道是清冷乌木。

望着惨白的天花板,温叙握着抑制剂的手不自觉攥紧。

熟悉的味道一叠又一叠地袭来,温叙内力的热流终究是没有迸发。与闻到前一种信息素时一样,温叙只感受到了排斥、压迫感以及暴躁。

面罩中的味道慢慢消散,安定剂顺着静脉缓缓输入,这让温叙恢复了平静。他回味着刚才的信息素味道,虽然觉得熟悉,可和陆清禾的还是有差别。

没有听到郁初再说话,本以为测试结束,温叙从床上坐了起来。

“温叙,先别起来,还有最后一种信息素。”

门外,监控室中除了坐在屏幕前的郁初,门口又多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她和郁初一样是Omega。

“郁初,我话先说清楚,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帮你。”

“陶泞,你能不能盼我点好的?”郁初用针管抽出试管里保存的信息素,那试管上贴着标签,上面写标记着Alpha,也写有他的名字。

“不是我不盼你好,每一次你找我来都没好事,”陶泞面露不悦,她掀开一部分百叶窗看向外面,“用患者的信息素来测试,你真能胡来。”

“情况特殊,我现在来不及和你解释,”郁初回头瞪了一眼陶泞,“我找你怎么没有好事,上次官司的事儿不是我给你搞定的吗?喏,里面的人就是温情的弟弟。”

陶泞看向郁初,“温律师的弟弟?他怎么了?”

“我以为他也是在信息素感知上出了问题,但——”

至于为什么用“也”这个字,因为这么多年,郁初一直以为陆清禾也有这方面的问题。

尝试了许多的治疗方法,又或许郁初的研究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郁初没有再和陶泞说下去,她将那支信息素注入了软管里,按下了麦克风的按钮,对着里面温叙说:“第六种。”

“滴——”

只过去了几秒钟,显示屏上的出现了温叙腺体强烈的异常提醒。

陶泞走了过来,波动的检测数据让她意外,“他对Alpha的信息素有反应?”陶泞又低头自己看了一遍,“真的是这样。”

郁初捏着鼠标的手一顿,她的眉心突突地跳着,“这种案例最近几年出现得不少。”

“这个我知道,”虽然陶泞是骨科医生,这件事情她也略有耳闻,“很多人都把这当成病在治疗。”

强大的Alpha搭配柔弱的Omega,这才是社会正常的配对。

陶泞注意到右下角出现了一则提示,温叙给自己注入了高浓度信息素,她问郁初:“你应该也测试了别的Alpha信息素吧,这么看来,温律师的弟弟是在信息素感知上出现了偏差吧?”

“我的确测试了不同的Alpha的信息素,”郁初看着桌上放置的试管,“可是他只对这一种产生了反应。”

标签看上去有些陈旧,原本白色的标签泛黄,上面写着患者的姓名。

陆清禾。

并不是在信息素的感知上出现了偏差,而是温叙只会对陆清禾的信息素产生反应。

郁初回想起当时见到陆清禾的第一面。

……

窗外的天气阴沉,坐在诊室的椅子上,身形高大的Alpha呈现出一种沉郁的状态,乌青的黑眼圈让他看上去像是很久没有睡好觉。

因为消瘦,他的面部线条尤为凌厉。

长眸低敛,陆清禾异常平常地告诉郁初,Omega的信息素对他不起作用,他说自己病了,需要接受治疗。

经过测试也确实如此,可无论是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这些都对陆清禾不起作用。

接受了几次常规的治疗后,陆清禾的这种状态并没有好转。

所以无论是新研发出的药物还是治疗方案,所有能够尝试的陆清禾都愿意去做,他甚至还配合郁初做了很多项临床试验。

让郁初记忆尤为深刻的是那次为期一个月的试验,她多次强调这会对身体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可是陆清禾却坚持想尝试。

平日要参加战队训练,来回于基地和医院,药物和实验让陆清禾的身体每况愈下,仿佛只靠一口气吊着。

那天结束了测试,几位医生围坐在检测仪前讨论着数据,“哎,这都多长时间,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还是说这种新药物不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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