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188)

作者:至紫 阅读记录

当时苏冶实在是太愧疚了,火速通过了席玙的申请,后来两个人忙着拍戏,没拍戏的时候基本也在一起,苏冶就没怎么看手机。

直到不小心戳到这一栏,屏幕自动跳转,跳到验证消息的界面。

苏冶忽然发现,昨晚那条来自席玙的好友申请的默认验证消息下,有一个可以展开的选项。

苏冶点开。

一瞬间,排在时间最近的那条“[Y]申请添加您为好友”的下方,跳出了许许多多或长或短的验证信息。

因为拉进了黑名单,导致苏冶从来没收到过这些。

他呼吸一下子顿住了。

这些验证信息实在太多,像是一长篇的聊天记录,苏冶连续滑了几下才滑到底。

整整五年的时间跨度。

那些简短的文字里包含着苏冶没有看到过的,但今天在安思嘉口中稍微窥到了一些的席玙的另一面。

一开始最早的验证消息里,席玙的语气看起来相对还算比较冷静。

知道苏冶删了所有队员的好友后也没有太过慌神,有条不紊地去找了星立的高层,同时想办法联系着苏冶。

苏冶的电话自然不可能打得通,席玙只能靠这种看起来有些好笑的方式,试图得到苏冶的回应。

当然,苏冶根本就看不到这些。

五年后的苏冶看着那些验证消息旁边的时间节点,仿佛透过了这些冷冰冰的文字,窥到了席玙过去的生活。

仿佛他们两人借助着这些未能接收到的信息,短暂地在过去的某一点交汇。

过去的席玙,现在的苏冶。

这些简短的消息在苏冶刚离开的那几天从来没有停过,天天都会发过来。

直到其中的一条,连续不断的天数日期以此为界,开始有了断层。

[我找到你小姨了,她什么都没说。]

[苏冶,我不配得到你一个解释是吗?]

苏冶捏着手机的指节用着力,隐隐泛白。

他坐在客卧的床上,能听见一点点主卧独卫传来的花洒淋浴声。

刚才从背后环绕着自己的温暖又毫无征兆的怀抱似乎还像错觉一样残留在苏冶的肩颈上,只是那种温暖的体温似乎一下子急速变烫,烫得苏冶后背忍不住条件反射似的微微躬起。

高挑漂亮的人一下子像是缩水了不少,苏冶手肘抵着大腿,小臂酸痛地悬空捏着手机,坐在床边蜷成一团。

长发从脸旁拂过,镜中的苏冶仿佛突然背负上什么沉重的行李,不堪重负,压得他呼吸发闷发紧。

席玙独有的散漫的声音像幻听一样响起,细心又体贴地叮嘱着苏冶。

“洗澡之前记得开空调。”

“烟还是别抽了,苏老师。”

“你怎么又不穿拖鞋?”

苏冶躬着背,踩在温暖地毯上的脚本来并不冷,但脚尖却忽然像是被寒风吹到了一样动了下。

他捏着手机,脚尖够到胡乱丢在一旁的拖鞋,好生穿好。

穿好之后,苏冶的背躬得更低,上半身几乎要贴拢抵着双腿。

手机上的荧光晃得苏冶眼睛痛,而上面的文字让苏冶喘不过气来。

一喘不过气,窒息感就开始向上蔓延。窒息感一漫开,苏冶的大脑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晕眩。

他伸手,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手腕,掐得皮肤立刻迅速泛起红紫,疼痛让开始晕眩的大脑获得了一分清明。

苏冶却仍嫌不够似的,食指拇指松开,又用力掐着自己的小臂,掐得指甲深深嵌进皮肤里。

那截雪白的小臂上没什么肉,只有一层薄薄肌肉。

几下功夫,多出好几块印子,像落在雪地里的残破的花。

苏冶像是修道的苦行僧一般,顺着摸完小臂,又开始摸到自己大腿,一下又一下,像上瘾一样,对自己又掐又拧。

那双眼睛因为疼痛而纠了起来,冒出生理泪水,让苏冶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必须要这样,必须要靠着这种疼痛保持清醒,来仔仔细细地去看这五年席玙留下的讯息。

不能有遗漏,他必须看完。

哪怕是一枚苦涩难咽的果子,他也必须要咽下去。

如果不这样做,他就没办法得知席玙的焦灼和痛苦。

而这些都是他苏冶造成的。

在席玙那条提到苏岚的验证消息后,大约过了将近四五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又有了新的验证消息。

[Oril要解散了。]

很短的几个字,像是公事公办的告知,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看不出席玙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情绪如何。

苏冶模糊间想到,除开他之外,席玙是第一个退出Oril的成员。

Oril在席玙退出后,在星立的坚持下又苦苦支撑了一段时间才彻底解散。

所以席玙其实退出后也和他一样,一直在无声关注着Oril的消息。

这条信息之后又过了大概半年,席玙没有规律地陆陆续续又发了一些验证消息,情绪从质问苏冶的那一条慢慢变得冷静。

又或者只是因为这些文字太过简洁,让人没办法看出背后发消息的人的心情。

[我出单曲了。]

[江从风去选秀节目做导师了。]

[第一张专辑官宣了。]

[安思嘉前几天来,问最近有没有你的消息。]

[那块广告牌我续上了。]

看到这一条,中午站在人群之中大声叫着苏冶名字的安思嘉在苏冶的记忆中浮现。

安思嘉大概是Oril团里最冷静的人,中午那场闲聊,他絮絮叨叨地告诉苏冶他找高层打听了不少,始终没打听出什么。

安思嘉话里话外,是一种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苏冶不可能无故退团的语气。

他说,他从没有觉得苏冶是其他人说的那样。

即使安思嘉完全不清楚苏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一直相信着苏冶对Oril的感情没有作假。

哪怕当问起苏冶退团的真实原因,在苏冶含糊带过的情况下,安思嘉仍旧最大限度地表达了理解和包容。

苏冶忽然发觉,其实就像他牵挂着队友们一样,队友们也一直牵挂着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但这个发现却让苏冶更加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他咬着牙关,一只手摸到自己的雾剂吸了一口,强迫着自己双眼视线集中在手机屏幕的文字上。

席玙发来的这种简短消息还有很多,像一个小小的日记本,但似乎不掺杂任何情绪,只是在客观地一条条告知着这些事情,像一种积年累月的习惯性报告。

苏冶觉得这种情绪很熟悉,他安静想了很久,想到是席玙那支《浅幕》的MV里,席玙在镜头前漠然转开的那个眼神,和这些简短消息无比相得益彰。

是一种抽走了所有情绪,什么都不剩,只剩下一点惯性执念的感觉。

席玙的消息断断续续,到某个时间点又出现了大幅中断。

2019年12月31日, 21:58。

[又下雪了。]

[苏冶,你说到底什么是有意义的?]

[我不想再给你发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了。]

[祝你生日快乐。]

苏冶觉得自己眼睛这次真的蒙上了雾,模糊不清,怎样都擦拭不去那种遮住一切的感觉。

他手忙脚乱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努力睁大双眼,去对抗着铺天盖地漫过来的慌乱与不安。

恐慌感席卷了苏冶的全身。

仿佛什么东西即将离他远去,且再也不会回头。

在这个时间之后,席玙果然再也没发过那些细碎的,像是报告又像是日记一样的短消息。

他说到做到,19年年末的这条,和昨晚新增的好友申请之间,长达三年近四年的时间里,一共只有三条验证消息。

2020年12月31日,23:59。

[祝你生日快乐。]

2021年12月31日,23:59。

[祝你生日快乐。]

2022年12月31日,23:59。

[祝你生日快乐。]

床头柜上放着昨晚无声搁在客卫浴室门前的木托盘,里面还有几根苏冶没有用的发圈,旁边是一枚苏冶昨晚睡在席玙那间房而没机会用到的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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