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209)

作者:至紫 阅读记录

叮咚一声,环佩落地,宋承玉垂眼。

是一枚对佩,他和宋承芷幼年所得,一人一块,天各一方。

宋承芷终于动了下,“你...把我的佩子...弄掉了......”

宋承芷伸手去摸,宋承玉一脚踢开,玉佩咕咚滚到远处,宋承芷够不到。

“...算了。”宋承芷手垂下,小声嘟囔,很像幼年耍赖撒娇时的样子。

宋承玉心和手不一样,缩得很紧,“怎么能算了?”

宋承芷得了半丝喘息,理所当然反问,“不然该如何?”

“...”宋承玉靠近他,嗓音微哑,声音压得很低,“你后悔吗?”

他的心越缩越紧,只要宋承芷说一句后悔,这颗心会不受控制地即刻松开。

宋承芷声音清亮,如珠玉坠地,“不后悔。”

宋承玉的心被这句话生生剜去大半。

“殿下!”

寝宫外传来高呼声。

“宋承芷罔顾民生,致使生灵涂炭,罪大恶极,请顺应天运,除昏君,清皇侧!”

“承玉,他们在催了。”宋承芷嗓音不变,笑意盈盈,缥缈如同天上仙。

激动的武官不讲究文绉绉言辞,大喝一声,“宋承芷该死!”

“对!他该死!”

“做出种种,绝不能留!”

宋承玉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胸口空荡荡,他像是不甘心,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

“从不后悔?”

宋承芷轻声道,“你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

宋承芷被软禁在宫中,连外袍都被剥去,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凶险之物。

宋承玉依他所言,俯身,贴得极近。

“我后悔没能把你推得远远的,我后悔只把你发配到边疆。”

宋承玉牙关咬得死紧。

本不该对宋承芷再有任何期待。

“我后悔......”

懒懒倚着的宋承芷忽然猛地坐直,浑身爆出一股狠劲儿,一只手抓紧宋承玉领口,另一只手伸向宋承玉的腰侧。

“殿下!”

围在宋承芷身后看管着的侍卫立刻大喝一声,寒光迸现,刀剑凌厉破空声响起。

宋承玉嘶声,“慢着——”

已经晚了。

宋承芷呕出一大口血,身穿数剑,明晃晃从他清瘦的背后穿入,胸口破出。

鲜血源源不断,那件纯白色里衣被迅速漫开血色,再次变成一片赤红,映得宋承玉眼角狰狞。

“宋承芷!”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眼,拿不准宋承玉什么意思,又猛地从宋承芷身上将剑拔出。

血涌得更多了,纯白里衣不再。

那些血的颜色怪异,赤红发乌,像是沉疴久积。

宋承芷眼睛死死睁着,回光返照般拼着所有力气,仍旧抓着宋承玉的领口。

“皇位...不好坐......万般种种,唯有亲见才可得知。”

“我...我后悔...未能多除些余孽,未能...替你将路,铺平些......”

宋承芷终于松开手,倒在美人榻上,眼睛盯着宋承玉,笑容纯洁又灿烂。

宋承玉心里一片茫然。

“承芷?”

他进宫内,戒心极深,身上除了手里握着的剑,压根就没有带任何利器。

他知道,宋承芷也知道。

宋承玉眼神滞涩,去看宋承芷刚才摸向自己腰间的那只手。

宋承芷只是拽下了他那半边玉佩而已,指尖里松垮握着,青玉赤穗,一如当年。

宋承玉手臂发僵,捂住宋承芷身上破洞,想要让他坐起来,被宋承芷费力挥开。

“承玉,我早就没救了。”

宋承玉嗓子发紧,“你说什么?”

“宫内忌惮双生胎,认为不详,幼年起就在我们膳食里下药,我无意中撞见了。”

“想办法把你送走后,过了太多年了,我身子早就不行了。”

宋承芷声音很轻,虚得仿佛即将消散。

“承玉,离我远点,别让他们觉得,你我之间......”

话还没说完,宋承芷喃喃着,指尖摩挲玉佩,双眼笑意真挚,光芒悉数散去。

“昏君已死!拥立新皇!”

内外爆发出高呼声,一浪接一浪,吵得宋承玉眼睛疼。

“宋承芷?”宋承玉在一片嘈杂声中尽力压着声音喃喃,“承芷?”

宋承玉声音颤抖起来,“承芷,等等,我把你的佩子捡回来——”

他跌跌撞撞捡回落在远处的坠子,拼命塞进宋承芷手中。

宋承芷无声无息,怀中滑落出一封信纸,宋承玉愣愣取出。

密密麻麻的一张,宋承玉一个字一个字看下来,看到最后。

[承玉,久别数载,深宫再会,得知你好,胜过万千。]

言官感激涕零,高呼苍天有眼,捧着龙袍上前。

远处焰火冲天,照亮天边。

“好,卡——”

季茹深呼吸一口气,按了下眼睛,从折叠椅上站起来。

场内很安静,只有群演衣服摩擦的沙沙声,没有人说话,都停留在原地。

季茹站起来后,旁边宋编也站了起来,李副导摘下眼镜,长长叹了一口气。

几个人举起手来,热烈鼓掌。

静静站立在原地的场务老师们也跟着鼓起掌来,群众演员们高声喝彩。

“苏老师席老师,太赞啦!”

“辛苦两位老师了!”

“啊啊啊宋承芷呜呜呜呜”

沈萌满脸是泪,上蹿下跳,“哥,哥你是最牛的,席哥你也是,啊啊啊啊啊!”

苏冶从美人榻上坐起来,身上假血浆黏糊糊,他把手里两块玉佩放在一旁,看向仍然俯身抓着手里信纸的席玙。

苏冶伸手,握住席玙的手腕,漂亮的脸上笑意柔和,“席老师真棒。”

席玙没说话。

那张信纸上的字体很熟悉,清秀微斜,笔锋并不凌厉,胜在流畅,一气呵成。

是苏冶的字。

席玙蹲下来,捏着那张纸,目光停留在“久别数载”四个字上,久久不能出声。

远处沈萌和小杨有些担心,想要上前,被季茹拦住。

季茹摇头,“还没出来,让小冶陪着他,你们都不要去。”

苏冶从榻上下来,蹲下,和席玙一起,肩膀挨着席玙,蹭了蹭。

“我在这儿呢。”

半晌,席玙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

苏冶就在这,就在他身边,没有像剧里的宋承芷一样,背负罪名,消逝在阴影中。

但席玙仍然觉得很难受。

他不知道共情了谁,不知道自己现在想的是苏冶,还是被误解,忍辱负重一生的宋承芷。

“你在国外那些年,是不是很难过?”

席玙问出这个问题,他必须要听一听苏冶的声音。

苏冶蹲着,很可爱地往旁边挪了挪,肩膀和席玙贴得很紧。

两个人都低着头,不知道内情的人会以为这两个人在研究路过的蚂蚁。

“还好,不难过。”

席玙咬牙,“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安慰我——”

苏冶摇头,“是真的,不是安慰你。”

他在国外的生活不算非常艰难,虽然过得繁忙又漫无目的,但并没有完全消沉下去。

苏冶从席玙的手里取走那张信纸,席玙像是不肯松手似的,苏冶扯了几下才扯出来,展平叠好,叠得小小的,又放回席玙手心。

“天气不好的时候,我会听你的歌。”苏冶轻声,“我喜欢你的歌,听完之后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苏冶小声笑了一下,忍不住似的,听起来很开心。

“知道你也在某个地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我就一点都不难过了。”

苏冶说完后偏头去看席玙,脸颊压在并拢的膝头上,温柔且坚韧。

“可是我很难过。”

席玙低声,肩膀从来没有塌成这样过。

“我想回到那个时候,想去你身边,想抱着你,陪你一起看安思嘉的主持,看江从风的节目。”

席玙低着头,“...一起看我的颁奖典礼。”

苏冶安静着,仔细听着席玙难得的脆弱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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