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性(101)

作者:何暮楚 阅读记录

风水轮流转,时聆禁不住笑了一声,将商行箴在车上交给他保管的已盖章协议从包里拿出来,展开了翻到尾页推到齐文朗面前:“这份签不签?”

白纸红章分外显著,齐文朗眼睛能滴出血:“伪造公章违法,为了对付我以身试险,不值得吧?”

“是不是伪造,你签好字后回去看看保险箱砸没砸开不就知道了?”程慕朝搓了搓下巴,“小齐啊,你现在声名狼藉,先管好自己再替人家分忧吧。”

“说白了,你签没签压根不碍事,就是让流程走得更人性化而已。”商行箴袒露阴谋,“齐董,别忘了当初的四方协议,这份债务可是绑上了你所有亲属,他们是被你连累的。”

齐文朗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眼前四张神色各异的面孔,商行箴傲慢,时聆冷淡,程慕朝讽刺,项易水不耐,他一一扫过,最后绕回时聆脸上:“你们煞费苦心联手搞垮齐晟,究竟出于什么原因?”

全程没说过话的项易水捡起钢笔朝协议上一摔:“他妈的废话那么多,要签就签不签赶紧滚,别浪费大家时间。”

伴着项易水尾音落下,包间里突然铃声大作,齐文朗接起电话,登时斜眼睨向窗外楼下。

电话是候在外面的司机打来的,挂断后,齐文朗神情板滞地抓起钢笔,笔尖将要触上纸张,他倏地松开了手。

钢笔在纸张滚了几遭,齐文朗站起来,故作镇定道:“我先去一趟卫生间。”

门开门闭无一人阻止,项易水沉默地收起资产委托协议,程慕朝捻灭烟头:“没意思。”

这次商谈已算得上调兵遣将,现在协议没签成,还把人放走了,时聆左右看不懂眼下情形是好是坏,转头小声问:“叔叔,那现在怎么办?”

程慕朝就坐在时聆左侧,他倾身又拿了根烟,抢先一步解惑:“急什么,姓齐的肯定还会主动找上门的,他没有退路。”

商行箴道:“慕朝,你少抽两口。”

“嘿,行行行,就你疼人。”程慕朝就叼在唇边过瘾,“而且齐文朗那帮亲属都绑着呢,随便挑一个下手都够他好受的,齐文朗要是稍微缺点良心,最后保不准都得被众叛亲离。”

不多时,商行箴收到下属的来信,说齐文朗的车子从地下车库跑走了。

商行箴揣好手机,喊人进来把账结了,临走拍了把程慕朝后背:“我那帮人先拨给你用了。”

从咖啡厅出来,商行箴勾了勾时聆别在包上的狮头胸针:“给你机会出了口气,感觉怎么样?”

时聆忘不了亲手把协议推给齐文朗时对方眼中不敢发作的怨愤,那副嘴脸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大概会取代齐文朗曾经带给他的阴影:“爽死了。”

商行箴问:“狮子这次没有玩忽职守了吧?”

时聆知道商行箴想听什么:“它不能邀功,明明是叔叔从不缺岗。”

商行箴攥着包带一抻,将时聆揽至身前。

那份协议由时聆掏出来本是不合规矩,不过趁程慕朝在场,商行箴算是借此为时聆彻底亮明阵营。

电梯还没上来,商行箴逮着时聆东张西望的分神模样,兜住他的后颈让人只能看向自己:“往哪边瞧呢?”

时聆被控制住脑袋的转动,但眼珠子还能乱瞅,他瞥向另一侧的雪茄馆门口时进时出的侍应生,个个被马甲工作服描摹出一段细腰,他道:“去雪茄馆的时候应该没有侍应勾搭你吧。”

梯门开了,商行箴把时聆扯进去:“如果在我烟灰缸底下压联系方式的不算,帮我剪烟时用脸蛋蹭我膝盖的不算,蹲下来替我擦鞋子上烟灰的不算,那就应该没有。”

每道一句,时聆的脸色就沉一分,商行箴迅速握紧时聆想要往回抽的手:“全是认识你以前发生的,醋什么?”

时聆不否认自己的不虞,但也不允许再有相似的状况发生,他发现和商行箴在一起久了,他的占有欲比对方只多不少,也或许从撞见商行箴为顾副总撑伞的那刻起,这份占有欲就存在了,只是从自欺欺人演变为心口如一而已。

“下次带上我。”时聆说。

商行箴失笑:“不是讨厌烟味儿?”

时聆说:“更讨厌你被别人触碰。”

俱乐部楼下的人已经散了,商行箴拉开副驾门先让时聆进去,撑着椅背俯身:“带上你的话,以后换你来为我剪烟,换你来用脸蛋蹭我膝盖。”

“你想得美。”时聆会讨人开心,也需要被人哄开心,“以后换我坐你大腿,换你为我剪烟,要是还有不长眼的侍应过来搭讪,我就把烟灰掸你裤裆上。”

商行箴问:“起火了你负责?”

论脸皮薄厚,时聆还是输了,他把商行箴往外一推,迅速拉上了门。

商行箴绕过车头拉开主驾车门坐进来,说:“明天陪我回公司,下班后带你去雪茄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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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一月底或二月初能完结啦

感谢:nomino的1个鱼粮,企鹅煎蛋的1个鱼粮,爷是巴巴托斯的狗的1个猫薄荷和2个鱼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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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我宝贝儿

周日登上各大头条的爆闻,直到隔天清晨仍热度不减,绘商大厦一楼聚满等电梯的员工,闹哄哄全在围绕“齐晟破产”展开讨论。

不知谁眼尖瞥见牵着口中“正经关系”的时聆走来的商行箴,只一个暗暗提醒的眼神,电梯间的吵嚷霎时平静,离得近的纷纷冲商行箴问早。

专梯不用等候,商行箴偏偏不进,站定后跟这帮员工侃两句:“新闻稿写的‘面临破产’,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直接破产’了?”

语气难辨,谁都猜不出老板持何态度,企划总监问:“商先生,您有什么看法?”

商行箴悠然道:“卷土重来是勇者,一蹶不振是懦夫,看企业造化吧。”

电梯开了,人群让开道想让商行箴先进,商行箴步子一拐,把时聆牵进了专梯里。

梯门合上,时聆吐槽道:“尽说废话。”

商行箴说:“废话不爱听,荤话不肯听,情话听多了你嫌腻得慌,耳朵随主,难伺候。”

时聆过滤成夸奖来听:“毕竟受尽音乐熏陶,没那么好满足。”

商行箴探手掐时聆腰间:“确定么,也不知道谁总是推着我嚷嚷不要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各不相让,到办公室把门一关,又搂抱着亲热上半晌才喘着气分开。

周一上午是商行箴一星期中最忙的时段,时聆不打扰他,抱着平板和手机进休息室,边看影片边在小群跟其余三人闲扯。

夏揽和陈敢心考上了同一个学校,但不在这边念书了,预计下周五起程飞南方,提议走之前再聚一次。

张觉:你们俩就这样双宿双飞了,剩我和时聆儿在原地孤独守望,好狠的心。

陈敢心:别逮着我一个人指责,明明是好狠的揽心。

夏揽不肯吃亏:聆儿不孤独啊,音乐学院离赋月山庄那么近,叔叔一得空肯定开着豪车跑去把人兜回家。

时聆为自己辩驳:我们学校管得严,不许夜不归宿的。

夏揽:我说你夜不归宿了吗?啧啧,有人思想不纯。

时聆:好想把你踢出群。

张觉:都别吵,到头来受伤的还是我。

时聆:谁让你把加好友的女生处成兄弟。

陈敢心:张觉纯纯大直男,东风无力百花残。

在一片无声胜有声的大笑里,张觉的挣扎比东风更无力:以前还可劲造谣我是gay!

相约这周六峤中门口集合,几人先后下线,时聆放下手机继续看影片,看困了就出溜进被窝,从床头柜摸出录音笔,随机点开一个音频放在枕边听着入了梦。

商行箴进来把他喊醒的时候已过中午,时聆勾着商行箴的脖子撑起上半身,问:“你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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