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性(72)

作者:何暮楚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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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最迟下周就能毕业了,聆儿毕业前能凑够5w海星吗哭哭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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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已设权限

左脸每根细小血管都像在烧燎,时聆牵扯一下嘴角都会感受到刺痛,他轻抬眼皮,没看商行箴,转了下脖子觑向窗外:“叔叔,我疼。”

光暗区域的偏移,时聆的左脸在帽子的遮掩下露了出来,商行箴隐约看到那片皮肤浮了片红,当下松了安全带下车绕到后排。

车门被猛地拉开,商行箴高大的身躯抵挡了大半冷风,身后的灯光从空隙处挤过来,时聆脸上的掌印因此而明晰。

商行箴扣在椅背的左手一紧,右手托住时聆的下颌,他性子易怒,然而此刻哪怕满脸愠色也顾及着手上力度,只有语气凶焰丝毫不减:“谁打的?!”

时聆却不答,晦暗的光线在他的睫毛上滑过,他偏过头,左脸寻到商行箴的掌心偎进去:“你会心疼吗?”

商行箴面色难看至极:“是不是学校里的人?老师?还是同学?”

时聆摇摇头,这巴掌算什么,他从小挨得多了,他惦记的是中午那通电话,如果商行箴对付齐家的心思真的有所动摇,埋在他喉间的那根刺便再难摘除。

只要稍微别过脸,时聆就能脱离贴在他脸庞的手:“我以为你起码有一点心疼。”

商行箴五指微蜷,那片吓人的掌印随着时聆的动作藏进昏暗中,他心绪难辨,倾身一探手,这次勾住了时聆的后颈让人重新面向他。

“心疼。”商行箴给予直白回答,“告诉我,谁打的?”

时聆眼神纯粹,将面对齐文朗时的阴郁粉饰得干干净净:“齐文朗刚才在校门口堵我,还好张觉他们都在。”

这本就是突发事件,不管商行箴早来迟来,齐文朗总会找时机找他泄恨,但时聆知道,只要他这样说,商行箴就会加倍自责。

商行箴孤高,总会被不露于人的愧色遮掩得很好,但眼中戾气翻涌,俨然是成功激化的表现。

库里南久久地停留在校门外,商行箴到对面药店买了管药膏,揣回来坐进后排,然后递了过去。

包装盒被捂热了,时聆问:“你不帮我吗?”

商行箴挨着座椅,扭头就能看清时聆脸蛋的红肿:“指腹有茧,会把你弄疼。”

时聆动作滞涩两秒,想起在办公桌下被商行箴剐蹭得痛痒,决定还是自己来。

封闭的车厢弥散开清淡的药膏味儿,商行箴直盯前方,亦提起同一天,不过重点有别:“那天你应该听到了,齐晟的还款期限是这个月九号。”

时聆弄了一手黏腻:“就是这周一,他还上了吗?”

“他要真有能力还上,就不会跑来绘商颜面尽失了。”商行箴说,“他那天提到了你,我怎么可能不装一下大度?所以特意多宽限了他两天,他再凑不到钱就没办法了。”

时聆撑着扶手箱,撅起屁股去够纸巾盒,抽出两张擦拭沾上药膏的手指:“只是两天吗?”

“我耐心有限。”商行箴看着时聆被校裤包裹的屁股,行动与嘴上所说一致,夹着时聆的腰身把人捞回来按在座椅上,“昨天开始我就不等了,他连本带息欠着绘商一个多亿,既然期限已过,我只能认定齐晟企业单方面毁约。”

时聆非行内人,听商行箴的只字片语犹如管中窥豹:“毁约了会怎样?”

商行箴道:“他本人拿不出资金,不代表项目不能折合成现钱吧?齐晟旗下的项目星罗棋布,我封锁他最看重的几个,他能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时聆恍然大悟,终于知晓商行箴为何不慌不忙,原来只为了待时而动。

纸巾被揉成一团,时聆不着痕迹地发泄:“这样就算完了么。”

“当然不,不然我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商行箴轻笑,“好戏还在后头。”

时聆心头的尖刺软化些许,现阶段他无暇在这方面顾念太多,只要商行箴对齐晟紧咬不放,他的忧虑就会少一些。

思及此,时聆被打过的左颊似乎疼痛稍减,他侧身想要摸摸商行箴的腹部,被对方一把擒住:“干什么?”

时聆问:“不是说自己大肚吗,我验证一下。”

商行箴看着他:“脸不疼了?”

药膏味儿闷在车里散不开,时聆脸上的灼热被膏体的清凉成分代替,那股温度转移到被擒住的手腕。

但不代表疼痛被镇压,他抽回手,说:“不摸了,我回去摸杨纳瑞。”

商行箴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在生意场上装大度是为了凸显不拘小节,私下可行不通,你要是再敢动手动脚,我反过来教你大度怎么写。”

时聆现在特别害怕商行箴的言语挑衅:“什么意思?”

门把扣动轻响,临下车前,商行箴隔着层层衣物轻拍了把时聆的肚皮:“自己想。”

脸上的掌印在夜色下看不出情况有多严重,等时聆回家进浴室对着镜子一瞧,才发现被扇的地方与正常肤色相比红得有多吓人。

所幸明天不用上课,时聆靠着洗手台思绪错杂地想了会儿,壁架上的手机不断振动,他拿起解锁,安抚了下问长问短的那三人。

想起商行箴说在生意场上装大度才能凸显不拘小节,时聆点开信箱,主动给齐文朗发了个短信:哥,我最近一直在潜心备考,别的事没空掺和,是真的不明白你今天说的撺掇是什么意思。

再大度也不可能替张觉和夏揽向齐文朗赔不是,何况就算在背后时聆也不愿辜负好友对他的拼死维护,他将事情重点放在别的方面:我知道你迟早会把我接回家,但我被他折磨得太痛苦了,我一刻都等不及,只想考完后有能力躲他远点。

齐文朗:滚。

时聆:去年底我帮你恳求过让他给你续贷,他也答应了的,最后没解决吗?

齐文朗:项目都被封锁了,你说呢?

跟商行箴说的别无二致,时聆捧着手机思量良久,浴室的灯光太亮眼,他就跑露台上吹风,确保自己在给出建议时是理智且清醒的。

事实上自从知晓商行箴对付齐晟的路子,这个想法就在时聆脑海里盘桓了一路,他挪动着冻僵的指头,一字一句地敲下:如果你不信任商先生,换个信任的人借钱不就行了。

齐文朗:你摇出花儿都讨不来的一个亿,谁那么大方肯无条件出借?

时聆转了个身用后背抵住坚硬的栏杆:哥,你还记不记得秦玄这个人?

那边隔了将近十分钟才回:记得,今年初他才组织过高中同学聚会,怎么了?

既然有联系便容易办事,时聆回道:听说他现在是一个小额贷款公司的大股东,我偷偷翻过商先生办公室的文件,发现他以前管那个公司借过钱。

齐文朗:他还把你带去办公室?心可真大。

时聆对着屏幕嗤笑,也不知谁更心大:没办法,资本家总得有些恶趣味,他在桌上跟人谈判,我在桌下跪着伺候。

后面的话题不必再谈了,时聆长按关机,回屋里把手机往抽屉里一甩,展开作业卷埋头开始写。

放了个周末,到周一返校当天,时聆的左脸已无大碍,担心好友们嘘寒问暖过头,他支开话题:“你们吃烤肉小酒馆没?”

夏揽说:“没吃,我发誓再也不提议去哪哪吃了,总会害你身陷凶残事件。”

提起这事儿张觉也气:“妈的,以后再碰见那个姓齐的,我喂他几个大比兜。”

陈敢心挥着拳头:“我要把他踹烂!”

夏揽裹住她的拳:“别闹啊宝贝,你躲远点,把喊保安的任务交给你,好吧?”

大家计划得周全,但齐文朗没再搁校门口出现过,反倒是商行箴的车子每日早早地停在最显眼的地方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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