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性(80)

作者:何暮楚 阅读记录

关于真实心意,他不逼时聆讲,只等时聆哪天甘愿,主动给他个回应。

不过商人重利,商行箴这里讨不到甜头便薅别的地方,当晚把人扣在自己床上不让回去,还箍着时聆的腰问他学会了没有。

时聆不敢说没有,怕商行箴诲人不倦;也不敢说学会了,怕商行箴让他躬行实践。

等商行箴睡着,时聆侧卧着在昏暗中看着他的轮廓许久,用指尖点了点他的嘴角,然后悄悄支起身子在那里亲了一下。

第二天时聆陪商行箴上班,起得稍晚,进绘商大厦的时候大堂挤满打卡的人,去电梯间的短短一截路,商行箴接收了不下十次的问好。

专梯直上,时聆说:“好会装酷啊,商董。”

商行箴昨晚睡前没空列晨会大纲,此时捧着记事本边思考边警告:“以后再喊我这个名称,我立马把你嘴堵上。”

时聆仗着顶上有监控,商行箴不能在这里乱来:“用什么堵?”

商行箴语气平和:“你越不乐意用什么堵,我就越要用它。”

在电梯里还能贫两句,等进了办公室一坐下,秘书搂着摞文件敲门进来,时聆就光眼睁睁看着商行箴忙活了。

秘书按轻重缓急为商行箴排好的工作汇报得精炼有序,时聆却听得犯懒,窝在一旁的靠椅里玩手机。

这个汇报念了八局斗地主的时间,听到记事本合上的轻响,时聆抬起眼,刚好撞见秘书朝他的方向看来,神色探究,却不是在盯他的脸。

时聆循着她的视线朝自己的手机望去,久违地捏住那枚海浪感应器亮灯。

商行箴的手机就摆在桌上,远山随即亮起,他停住列大纲的手侧首问:“想要什么?”

“口渴。”时聆说。

秘书意会:“您想喝什么?”

“除了咖啡,别的都行。”商行箴替时聆回答,“算了,我帮他点一杯喝的,等下你帮我到前台取一下。”

秘书颔首应下,关门出去时不禁沉思商行箴这句话有否弦外之音,她用不用抽空考个更高级别的咖啡师证书。

时聆会看分寸,虽然在秘书面前耽误了商行箴半分钟的正事,但没跟随商行箴去楼下开会,就留在办公室里看书。

二十六层本就比普通办公区域空旷,一开会走光了人便愈加安静,连消音地毯也没收住来人的步伐。

有谁在门外驻步,敲响门时喊了句“行箴”,时聆听出来,放下书拔高音量:“秦玄哥。”

门推开,秦玄拎着包进来了,亚麻色衬衫衬得人温文俊逸。

“好久不见。”秦玄讲规矩,在会客区的沙发落座,“行箴把你带来陪他又把你落下了?”

“没落下,是我不肯跟他去开会,”时聆合上书,“他说至少得开一个钟,我要是趴桌上睡过去了,他是训我好还是不训好啊?”

秦玄说:“训吧,放到私下训,给你留点面子。”

时聆听多了商行箴的言外之意,总觉得秦玄话里有话,但对方为人斯文,他又觉得把人家想污浊了。

分针刚好绕过一圈,商行箴夹着记事本回来了,从冰箱里拿了支冰水甩给他:“刚才开会没看手机,大老远跑一趟什么事?”

“顺路经过而已,刚去别的地方办完事。”秦玄是来送消息的,“行箴,那事儿出了点岔子。”

说得隐晦又简短,商行箴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回办公室旁放下记事本的同时勾住时聆的座椅扶手连椅带人一并拖来会客区:“直接说吧。”

时聆听明白了什么,跳下椅子道:“我进休息间睡觉。”

“吃过午饭再睡。”商行箴在单人沙发坐下,“说吧秦玄。”

秦玄也非扭捏之人,单刀直入道:“我也是听人无意中提起的,齐文朗上周跟城东那边的逸安控股有限公司签订了销售合同,将齐晟旗下一个酒店以1.5亿元出售给逸安了。”

只要齐晟的资金链稍松一点,他们的计划都有危险,商行箴问:“逸安付钱没?”

秦玄道:“付了一半,据说其余按月付。”

“他在几个银行都欠着钱,不知道他会把这到手的七千五先还银行还是程信。”商行箴说,“无论如何,逸安剩下的那一半必须给拦下来。”

具体还要等程慕朝在场才能继续细谈,秦玄还有别的活儿,把水喝完就走了,商行箴起身送客,回来把时聆的耳机一扯:“给你听还故意塞着耳机不肯听呢?”

时聆将另一边的耳机拔下来:“我怕秦玄哥介意我在场。”

“你怕这么多啊。”商行箴撑着座椅扶手俯身,“你不肯听,我倒是想听。”

时聆捏着耳机线:“听什么?”

商行箴抬腕看看手表,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现在还想不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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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时聆,不够

时聆灵敏地嗅到危机感:“这和你想听什么有联系吗?”

商行箴堵着他的去路,视线作网捕获着时聆的面容,仿佛时聆只需要眨个眼或动动嘴,他就能复刻出眼前人昨晚如何为他双目失焦、如何为他嗓音颤动:“想听你像昨晚那样在意乱时喊我。”

一宿的时间淡忘不了多少,时聆同样把商行箴手掌轻重有度的力道和耳畔的循循善诱记得深刻。

领带在眼前晃,时聆一把薅住,目光挑高从商行箴的喉结游上他的双眼:“叔叔。”

微紧的前领收住下咽的气息,商行箴低声道:“时聆,不够。”

时聆抻着领带让商行箴为他俯身,他仰脸往前凑一点,趁商行箴眼睑低垂放松了警惕,他猛地矮身从商行箴臂下的豁口钻了出去:“你上班不正经,明天不陪你过来了。”

被摆了一道,商行箴也不恼,他将椅子拽回原位,和时聆一起站在落地窗前:“在看什么?”

透过窗外,一整片中央商务区尽收眼底,时聆指着楼下的花坛,说:“我想起第一次过来找你算账,周哥在那里和我掰扯。”

那时商行箴就在楼上看着,现在回想倒认为气冲冲直登二十六层踹他办公室门才是时聆真正会做的事:“为什么见了我却一句话都不说?”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不确定你想要什么。”时聆说,“我们各自掌握主动权和选择权,如果我先开口,选择的余地就少了。”

商行箴循着时聆的思路复盘了事情发生的最初,他的确因拥有主动权而在乎自己利益的同时也在思考给予时聆最无法拒绝的条件,而如果时聆主动开口索要,则不一定达到他能给出的水准。

他当初还以为时聆多笨多容易控制,实际上早被人反过来牵着走,商人思维在这大家口中的小孩儿身上扑了空。

“你挺有本事。”商行箴由衷道。

时聆在玻璃上描着花坛的形状:“谁让你对我做那么过分的事。”

商行箴低首看初夏的日光在时聆的眉眼间闪动,让他想起元旦跨年在时聆眼中盛放的焰火:“有句话现在说不知道迟不迟。”

时聆动作稍顿,还没臆测出商行箴想道歉还是说荤话,商行箴便隔着衣服在他肩胛的旧伤处挠了一下,向他奉上答案:“其实看烟花那晚,我是想吻你的。”

肩头一紧,时聆被商行箴扳过身来,后背碰上落地窗,不疼,更大的体会是接住了投在玻璃上暖阳。

和时聆接吻成了商行箴最乐此不疲的一件事,吻得轻或重、急或缓、深或浅,时聆不懂回应,但从来不会抗拒,无非就是攥皱他的领带、勾松他的纽扣,跟紧张时要掐小玩偶一样,不知道以后他再做过分点时聆要怎么办。

商行箴有点癖好,身边有桌子柜子,就总爱把时聆往上面抱,稍一松嘴的间隙,他面对面把时聆抱离地面,转身走几步放到办公桌上:“明天还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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