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我一句试试(66)

作者:爻棋 阅读记录

[兰高第一深情:没闹掰,我想喝酒,你去不去?]

齐浩洋没办法,只能舍命陪君子:[行吧,不过今天你值日,我先去找连江他们订位置,你值日完了来找我们?]

[兰高第一深情:嗯。]

齐浩洋看着他简短的回复,连连摇头叹息,看来是真抑郁了,或许晚上能套出几句话来。

宁栩犹豫再三,还是没找到机会把那个礼物送出去,而是放在了抽屉里。

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着,一想到决定刻意疏远景文,心里总觉得不是很轻松,尤其在今天和他打照面的时候,脑袋乱得不像是他自己的。

他对这种事避之不及的程度,等同于动物看见自己的天敌时候的状态——那样类似的噩梦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传遍全校的闲言碎语,昔日好友们异样的眼神,一旦这件事捅出来,万劫不复的不仅是他一个人,还有景文。

正因为他承受过这些流言,所以才会对景文避如蛇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可是在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难受时,宁栩又会感觉到自我拉扯般的于心不忍。

他躲了景文一天,好巧不巧到了晚上,值日生家里临时有事,班长把他挪到了今天值日。

放学后,宁栩正准备找班长让他调回来,然而班长已经不见人影。

教室里只剩下他、景文和卢思思,三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尴尬。

卢思思主动说:“我去接水擦桌子,你们俩……一人扫地一人拖地吧。”

说完,就端着水盆去了洗手间。

宁栩清了清嗓子:“我扫地好了。”

他起身去教室后面拿扫把,却被比他高不少的身躯挡住了去路,景文站在他面前,垂眼看着他。

宁栩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紧张,刚要说话,就听见他声音沙哑道:“你没必要躲着我,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昨天之后,景文第一次主动提这件事。

宁栩顿时呼吸一窒。

“三班这么大,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因为躲我,下课连接水都不敢去,也不用因为躲我,中午睡觉都要换一边睡。”景文语气闷闷的。

宁栩的心开始砰砰直跳,这一天他们都没说过话,原来这些他都知道。

上午他因为不想路过景文那里,整整三节课都没去接水,最后还是李裘帮他接的水。午休因为不想拿脸对着他的方向,特地换了个自己不喜欢的姿势午睡。

他动了动嘴唇,干涩道:“我……”

张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景文看着他:“如果知道那封信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我一定不会把它放在礼物盒里,宁栩,你一定已经把它扔了吧?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宁栩心想,扔了吗?

没有,还压在他房间抽屉的汉语字典里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销毁扔掉,而是鬼使神差地压进了字典里。

景文呼出一口气:“你就忘掉这件事,我们还是朋友,行吗?”

宁栩沉默了半天,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窗外出现了一个人影,扬声喊道:“宁栩,你出来一下。”

两人同一时刻移开了眼睛,望向窗外的王嵩,景文明显不爽地拧眉,表情略有些烦躁。

王嵩不明所以,冲宁栩招了招手:“快出来,我有事找你。”

宁栩只得和景文擦肩而过,朝着他走了过去,景文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阴郁。

直到宁栩出门,王嵩才察觉到气氛不对,“你和景文吵架了?”

“没有,找我什么事?”宁栩不自然地说。

王嵩这才露出凝重的神情,拿出手机问他:“你看看这是不是上次沙滩上那个人,他这几天来过两次我们班,每次都会单独把徐岁叫出去。”

他翻出偷拍的照片,上面赫然是段恒,宁栩瞬间眯起了双眼。

王嵩担忧地看着他:“徐岁回来的时候心情很好,还调侃了小胖几句,说让他当心靠山不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所以来问你一声,这人跟你什么关系?”

宁栩眉头紧皱,反问道:“他和徐岁说什么了?”

“不知道,隔得太远没听见。”王嵩摇了摇头,“这样吧,他如果明天还过来,我帮你留意一下,你是有什么把柄在这人手上吗?”

宁栩没说话,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

教室里,卢思思端着水盆走进来。

她往后门口看了看,说:“王嵩怎么来了?”

“不知道,他们还在说话吗?”景文懒懒地坐在宁栩的课桌上,长腿垂落地面。

卢思思说:“只剩下王嵩在打电话,栩哥刚走。”

景文眉头微蹙,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悸,王嵩来找宁栩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趁现在宁栩不在,他得出去问个清楚才行。

他着急起身,动作大了点,一下子带翻了宁栩的课桌,抽屉里的书哗啦啦掉了一地,他立马弯腰骂了句脏话。

卢思思见状,赶紧放下水盆,上前来和他一起收拾。

两人把宁栩的书依次摞好,她抱起一个翻开盖的盒子道:“咦,这是栩哥要送人的吗?”

景文随意地看了一眼,只那一眼,便僵住不动了。

礼物盒里静静地躺着一条围巾,和那天他丢在雪地里的那条一模一样。

他瞬间整个人被攫住,一种难言的情绪冲上心头。

卢思思面露担心道:“文哥,你没事吧?眼睛怎么红了?”

第40章

看见围巾的短短几秒钟, 景文想到了很多事。

雪地里宁栩捂住他的耳朵,让他不要听,如今特地选了一条同样的围巾想要送给他。

他几乎是刹那间明白了宁栩对他的在意, 也明白了他内心的挣扎, 好似看见他苦恼地撑着额头坐在窗边, 思索怎么做会让对他的伤害减到最小。

——他是在乎自己的。

不仅在乎,也许重视到了连他本人都没发现的程度。

景文蓦然感到一阵狂喜, 而那突如其来的喜悦过后, 心间又弥漫开对他的心疼——五味杂陈。

他是想送自己这个礼物, 却送不出手,即使出于某些原因不能接受他的表白, 也会尽可能避免伤到他, 还真是宁栩的风格。

他把围巾紧紧攥在手里,心想这家伙,一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承受了很多未知的压力。

卢思思小声喊他:“文哥,文哥?你还好吗?”

景文慢慢清醒过来,用力揉了把脸, 将围巾叠好放进了盒子里。

“把这个放回原位, 不要让他发现被人动过。”他哑着嗓子说。

卢思思恍惚间懂了什么, 默默地照着他说的将盒子放回原位,再次抬眼的时候,景文已经越过她从后门走了出去。

他出来的还算及时, 王嵩正准备离开就被叫住了。

景文把他叫到拐角处, 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你跟宁栩说什么了?”

王嵩冷下脸哼了一声:“我们说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

自打上次在巷子里, 他远远看着景文把宁栩带走, 心里不知为何滋生出一种酸涩的感觉。当时他只迟了一步,否则带走宁栩的应该是他,而不是半路杀出来的景文。

第一次见到宁栩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两人不该走在一起。

他们的性格天差地别,怎么会变成朋友的呢?

或许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打心底不愿意把今天的事告诉对方。

景文向他逼近了一步:“因为你每次出现都带着麻烦,你想让宁栩身陷危险当中?还是说,你压根就是来找茬的?”

他和王嵩积怨已久,自然知道怎么激他。

“放屁!我可从来没想让他置身危险!”王嵩果然怒了,丝毫不退让地瞪着他,“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好歹每次遇到事儿能来找他,你又去哪儿了?”

景文眯起眼睛:“所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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