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番外(14)

作者: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阅读记录

一头鹰,和一个字母——X。

方时幸盯着小屋出神,忽然一个士兵兴奋地跑过来,拽下门上的铃铛,“我妈给我的护身符,我和我哥一人一个!可怎么会出现在这?”

“有年从山上滚下来一辆车,父亲觉得正好能住人,就把它占为己有了。”戚在野在那边祭拜完,站起身说,“你们想要就拿回去吧。”

士兵指着他道:“先前大周被派回来拉车,结果遇到一个刁民,死霸占着车不肯走,原来就是你们啊。”

戚在野不置可否,弯下腰又去拔草。

方时幸手掌抚过生锈的车厢,神情若有所思。当年那场车祸十分惨烈,但并未造成多少伤亡,全因一对路过的夫妇搭救及时。他们把人送到医院就走,没有片刻停留。

一行人养完伤已是半年之后的事,对于一片空白的恩人,即使有心寻找,也碍于毫无头绪不得不放弃。

“后视镜上还有我刻的字!当年可被将军骂死了!”士兵大笑着将手撑在门上,一不留神就把门给推开了。

屋里东西塞得很挤,但意外整洁,只是多年不住人,俱蒙上了一层灰。

因门忽然打开,门板撞上了门后的小桌子,然后就听一阵稀里哗啦声,东西散落一地。

士兵窘迫地进屋收拾,没过一会捧着一个相框出来说:“实在抱歉小戚先生,这像是你母亲的照片,可玻璃被我弄碎了。”

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乌发挽起、神情温柔,她抱着一个红毛小板寸,亲昵地把下巴抵在板寸头上。

那是戚在野3岁时拍的。那天母亲生日,父亲踩了两个小时的三轮,带他们母子去了市里的一家照相馆。

戚在野那时很黏人,看着妈妈坐在一块油画布前,自己却被抱开到一旁,中间足足隔了一米,这可太远了,他忍不住哭了出来。

“妈妈,妈妈。”边哭边打嗝。

母亲向他招招手,于是他成功挣脱父亲的怀抱,跌跌撞撞地跑向她。

母亲学着他的语调,“妈妈,妈妈。”他咯咯笑着爬上妈妈的腿,坐正后,妈妈把下巴抵了上来。

“宝,看前面,笑一下。”

“哦,没事。”当初离开,戚在野没带走多少东西,毕竟前路未知。

士兵处理掉玻璃碎片,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张照片,还好没有破损。只是士兵越看眉越紧,“我怎么觉得,这位女士有些眼熟。”

他往方时幸跟前一递,“将军你说是不是?总觉得像一个人。”

岂止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母子,从鼻到眼,甚至眼下那颗痣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世上怎会有如此不像的母子,除去一头红发,其余都是各长各的,明明是两株同科同属的草,却又各自野蛮生长着。

第13章 自证

雨夜、卡车,与车祸。

意外的早产、陌生的夫妻,以及面容相像的母子。

其中的关窍理清后,背后是令人惊骇的真相。

戚在野手指尖发凉,回过神原是被荆棘刺破了指腹。

“砰!”一声枪响,瞬间惊起林中休憩的鸟群。

“嘿,小杂种!”有人在高处骂了一声。

戚在野反应飞快,立刻循声追去,手脚敏捷地攀上一座高坡。紧接着一个黑影被扑倒。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踩踏声,短短一瞬后,一个人影被抛了下来,一路滚到地面、方时幸的脚下。

等人到了眼前众人才发现,这人右袖空空荡荡,似是断臂。

戚在野抓着藤蔓,从山坡滑行而下,“放心,不是自卫队的人。”

方时幸似是大梦才惊醒,一旁的士兵都先她一步做出反应。

“这谁?”士兵踢了踢人,“确定不是自卫队的人吧?我们有没有暴露?”

“小野种!跟你短命的妈一样贱!”地上的人被擒住,挣扎着咒骂,叽里咕噜、语无伦次。

鱼婆冷哼:“老娘没死之前,臭老鼠们还不敢摸过来。你们当兵的就是谨慎。”

“军队!军队!哈哈哈哈!”断臂大笑,“小野种你勾结军队,你看黑羊会不会饶过你!”

随后又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谁是长官!我要举报!这野种是黑羊的人,不信看他腰上的纹身!黑羊啊,你们不做梦都想抓吗!还不——唔!”

贺行简的黑色军靴踩进他嘴巴里,又往舌头上碾了一碾,他居高临下,脸上挂着雅痞的笑,“昨晚看过了,没有。以防没看仔细,晚上再好好看看。”

鱼婆往他膝弯上打了一拐棍,“个臭不要脸的!”

戚在野对断臂的咒骂置若罔闻,隔着几人与方时幸对视,她眼神幽深不可测,如古井幽潭,难辨其中情绪。对方先移开视线,走到断臂身边,钳起他的下巴,“说清楚。”

戚在野别过脸,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成拳。

“长官,”断臂抽着冷气,像抓住救命稻草,“我要报警,这野种跟着黑羊到处犯罪,你看我的手,我的手就是他砍的!”他痛哭起来,涕泗横流,“老子都说了,她是自愿的!老子没有强奸!没有!”

鱼婆啐他,“你跟一傻子说自愿?”

“她不傻!她还跟我讨价还价!”断臂怒喝,“是这小野种不分青红皂——”

鱼婆一拐棍敲在他嘴巴上,“嘴放干净点。”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断臂松了一排牙,喷着血沫,发出桀桀怪笑,“他妈喝醉酒亲口跟我说,这小野种是偷来的,没妈的东西难道不是野种——”

一声闷哼,方时幸卸了他下巴,贺行简淡定把人拉开,蹲下身又把下巴合上,“看,我总与人为善。”

“刮掉了。”戚在野撩起衣摆,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看着方时幸的方向,又重复了一遍,“刮掉了。”

贺行简瞥了眼他的腰间,颇为无奈道:“好了,叔叔不替你解释过了?哪需要你拉个衣服自证,放下。”

戚在野不听,拉着衣摆盯着几步之外的方时幸。

方时幸不言,神情莫辨,眼眸垂下无焦距。

士兵上前劝说,拉下他的衣服,“好了好了,你是贺先生雇佣的向导,我们信他,自然也信你。”

“来说说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贺行简转向断臂问道。

断臂激动起来,“这野——这疯子拿了砍刀进冲进来,卸了老子一条胳膊。这话老子当年说过,今天还要再说一次——老子没有强奸!不仅没有,老子还亏死了,还没进去就被那娘们弄泄了!”他嘿嘿笑起来,“那我不得再找点刺激的事做,所以就多叫了几个人——”

贺行简手下用力,又把他下巴给卸了,接着拿手帕擦手,对鱼婆点点头说:“夫人,麻烦了。”

鱼婆的人手脚麻利,一闷棍把人打晕后,将人一捆、往麻袋一装,直接就弃在屋后。

方时幸沉默地看着这帮匪徒行云流水般的善后,又看着戚在野满面阴沉地站在原地,在碰触到她的目光后,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并随着她的走近,身体越来越僵硬。

“聊聊。”方时幸示意戚在野进屋,“我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有义务保障队员们的人身安全。鉴于你的身份存在疑点,所以请配合我的例行询问,否则合作终止。”

“一起。”贺行简揽着戚在野的肩膀往里走,“人是我招的,也是我拉进队里的,他有问题,我至少负一半责任。”

方时幸默允,转身便进了屋。小屋很窄,总共就放了一张床,角落里堆着瓶瓶罐罐,布满了蛛网。

“不要了。”戚在野推着贺行简出门,抬头看着他说,“你在门口。”

贺行简指腹摁上他的嘴角,往上提了提,“多大点事,嘴巴都扁下去了。”说着低下头亲了亲,“去吧,不怕。将军虽然不如叔叔会疼人,但也不吃人。”

戚在野进去后,鱼婆提着拐棍来敲他,“要死了,小野才多大,你也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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