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番外(186)

作者: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阅读记录

“哒。”

霍仲希越是漫不经心,给予兰越景压迫感就越是沉重。

打火机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微弱的光,兰越景隔着一段距离越看它越眼熟,他失声叫道:“他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霍仲希将打火机夹在指间,轻轻一抛,“物归原主。”

打火机上有摩擦痕迹,猜测是打斗时弄上的。兰越景绝望地软下腿,跪坐下来, “他才刚上大学,你别这样……”他软声哀求。

霍仲希踱步上前,伸手去扶,不想对方惊慌地彻底瘫坐下,并蜷起身体,他好言安慰,“地上凉,我扶你起来。”

话音刚落,变数顿生。兰越景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手枪,毫不犹豫地朝霍仲希射击,然而子弹并没未如愿出膛,这让他顿时变得恐慌。

“是太着急忘了吗?”霍仲希从他手里拿过枪,左手完上膛再右手归还,动作流畅,笑容和煦从头至尾不变。

因他的靠近,兰越景吓得连连后退。将决定自己生死的东西亲自交到别人手上,真是疯子做派。在觉得逃无可逃之际,一双温暖的手托住了他的背。

戚在野把人扶起来,见霍仲希在对面,忙把兰越景向后推,“你去看看小戚宝睡着没,过会我来找你们。”

看人仓惶跑远,戚在野才将一个礼盒递给霍仲希,“有没有耽误你时间,刚在找盒子装东西,怕你不好拿回去。”盒子里装的是查理做的几罐花茶。

“不要紧。”霍仲希提上东西告辞,戚在野送他出门时问道:“能不能冒昧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两人站定在石子路上,等霍仲希的司机把车开过来。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

“理想的解决方式自然是还他自由。我实在担心景哥的精神状况,他现在整个人处于紧绷之中,高压之下很容易出事的。”戚在野斟酌着用词,“你别再吓他了……”

“可以考虑。不过……”霍仲希摘下金边眼睛擦拭,他玩笑似的问:“我很吓人吗?”

于戚在野而言,答案肯定是否,千人千面,霍仲希展现给他的,从来都是温和无害的那一面。

他看着霍仲希的眼睛愣愣出神,一双湖绿色的眼微垂,眼眸犹如碧色静潭平静无波,温柔反射着光。戚在野想到兰越景方才说他视力受损,是因为那回在瑞比斯负伤,长时间行走在雪地里,从而患上雪盲症导致的。事业和视力都在那一次任务中受到影响,他再也做不了飞行员了。

霍仲希身体一怔,因为眼周围忽然蔓延开丝丝温热——是戚在野鬼使神差将手摸到了他眼睛上。不过对方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收回手背到身后。

霍仲希戴上眼镜,“怎么了?”

戚在野摇头,略带惆怅地问:“霍叔,你是否也有过理想?”

“每个人都有理想,我也不例外。”

“我知道了。”戚在野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想了想,我这边的事看来短期内也没法解决,不如我们一起去瑞比斯吧,我陪你去落成仪式。那边的人对你们上城区人意见挺大的,要是当天有人捣乱,我可以帮你稳住场面。”

夏末秋初,石子路边地栽着一丛丛紫色百子莲,随着小路蜿蜒到尽头。霍仲希看着戚在野把一颗石子踢进花丛里,笑说:“所以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是在为我担忧?”

“差不多吧。”老实说戚在野仍没办法把面前衣冠楚楚的alpha和当年破破烂烂的飞行员联系到一起,不过也正因为这份反差,让他对霍仲希愈发愧疚,“你想我保护你吗?”坚定的眼神,不伐温柔怜惜。

霍仲希第一次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真是新鲜有趣。他敛起笑容,郑重说:“那就麻烦你了。”

戚在野故作爽快,“没什么,能帮到你就好。”其实脸上笑容苦涩,一直扬不起来。

“绝对是大忙。”说话间,司机把车开了过来,霍仲希与他告别,“之后见。”

戚在野机械式地挥手,车没影了才往回走,踢了一路的石子,直到有个人挡在跟前。

戚在野怕贺行简看出情绪上的端倪,想了一会才起了个话头,“刚听到景哥怀孕,我刚都快惊讶死了,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两人并肩往回走,贺行简说:“我小时候就特喜欢听八卦,听多就习以为常了。”

戚在野笑他:“真的假的,你小时候还有这种癖好?”

“现在也有啊。”贺行简解释道:“说是八卦,但其实可以将它看做一种信息资源,对做我们这行的人来说,这是很重要的。大大小小的、有用没用的都要知道一点,将来可投其所好,也可拿捏在手里做一重保障。”

说到这戚在野想起一些往事,“那你当初听到我身世时是什么反应?”他或许是看开了,很平常就提起了这件事。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贺行简眼尖,瞧见戚在野头发上落了根蒲公英冠毛,随手拿下来吹远。

“胡说,明明看着没什么反应。”

“那只是表面上的,后来你跟将军进屋去谈话,可把我给急死了,抓肝挠肺想听听都说了些什么。”

戚在野脑海里立刻浮现相应的画面,他笑过后说:“似乎也没过去多久,但现在忽然就觉得,当时那些伤感的情绪离我已经很远了。”

“内心有所求,必为此所苦,当你不再需要任何人的认同,自然一身轻松。”

戚在野抻了抻胳膊,舒展身体,“应该是吧,所以才说没心没肺的人最快乐。”他放下手,忽然玩性大发,“叔叔,我背你回去吧。”

贺行简欣然同意,他不轻不重抽了一记戚在野弯下的背,“好一匹小马驹。”他把身体靠了上去,手勾住对方脖颈,戚在野拍他大腿,“搭我腰上来,腿这么长,难道拖着你走吗?”

贺行简“嘿”得一笑,腿就按照他说的绞在了腰上。

在对方的重量全部压上来时,戚在野猛地往前一个踉跄,他惊得大笑,“怎么重啊!”说着把人往上托了托。

“小马可别使坏,快跑起来。”贺行简从后掐他脖子,像驭马一样。

戚在野还真就使坏了,猛地弯下腰,试图把人栽下来,两人笑闹一会,才一个驮着另一个小跑回屋,而在屋前,他们碰到了刚从外面回来伯爵。

这几天拂莱.丹戈早出晚归,忙得基本跟戚在野碰不上面。

戚在野跟他打招呼,“一直没机会跟你说,叔叔弄死的花,我买了一模一样的赔给你了。”

拂莱.丹戈嘲讽贺行简,“你羞不羞愧?”

做错事还让个小辈兜底,贺行简算是把没皮没脸发挥到极致了,他从戚在野身上下来,笑说:“买花钱从我工资里扣的,你听着有没有舒服一点?”

拂莱.丹戈懒得跟他斗嘴,冷哼一声要走,接着就听戚在野说:“过两天我和叔叔就要走了,之后再回来就是处理离婚的事。临行前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他们一起进屋,伯爵脱下外套随手递给一名小帮佣,他拒绝得很干脆,“不必了。”

戚在野觉得他态度很奇怪,似乎过于冷淡了,像是在闹别扭,这让他摸不着头脑。

等人走远,贺行简才安慰他说:“离别不必过于郑重,会给人一种再也不见的错觉,走的时候简单打个招呼就好。”

“也对。”他暂时不去想伯爵,打算去楼上安抚吓坏的小兰先生。

屋里,查理正在安抚闹起床气的戚宝,他向戚在野解释:“再睡下去,晚上可有得折腾了,所以必须现在叫醒她。”

面对小孩尖锐的哭声,小兰先生紧蹙眉头,脸色十分不好。

戚在野接过孩子哄,慢慢的戚宝就不哭了。

对面小兰先生揉按太阳穴,“没想到小孩是这样的。”

“是啊,在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对于小孩来说,哭闹是最简单有效的沟通方式,不过对大人却是种折磨,我有时也挺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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