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番外(5)

作者: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阅读记录

“他会回来的,最近都是如此。”

“他最近很忙吗?”戚在野有些在意,不自觉地用指腹卷起纸张一角。

霍仲希直起身,手指触碰琴弦,轻轻来回抚摸,拨出了几个音,“大概吧。他的事,我不太清楚。”

戚在野默默在书桌前坐了会,看着小兰先生的乐谱,竟生出了几丝被冷落的委屈,他深吸气起身,“我回去了。”

霍仲希没有再挽留,“好,路上小心。”

回到农场后,他刻意不去想小兰先生以及有关他的一切,但架不住铺天盖地的新闻漫到跟前来。

事情就发生在小兰先生抛下他独自外出的那一晚,有记者拍到他和一个摩托赛车手举止亲密,“举止亲密”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因为照片上的两人热情似火,小兰先生被高大的赛车手深深压弯了腰,抵在摩托车上狠狠亲吻。

戚在野捧着手机,将新闻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遍,他不好心酸,是他先退缩做了缩头乌龟,拒绝了小兰先生的爱意,所以不能怨他在这期间找了别人。

活做着做着就没力气了,戚在野扔开手机和耙马草的钉耙,爬上马草堆上睡觉,傍晚醒来就看到手机里躺着一条小兰先生的信息,约他去看音乐会的。

戚在野盯着短信,内心纠结,是就这么冷处理,还是赴约把话当面说清楚?他们之间总要有个结束的。对于曾爱过的人,他觉得,他应该认真地为他们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他答应了音乐会的邀约,可没想到,那天赴约的除了兰先生,新闻报道上的那个赛车手居然也在,以及一堆他不认识的人。

因为人多,戚在野根本找不到与小兰先生说话的机会,且他们座位离得远,他全程只能看着那个赛车手与小兰先生并肩而坐,亲密地交头说话。

音乐会还未结束,戚在野就提前离场,他在走廊里买了瓶水,没过一会小兰先生也出来了,他问道:“要走?”

戚在野也不知在期待什么,“……嗯,听不懂。”

兰先生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方方的拥抱,“再见阿野。”

不知怎么,戚在野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别样的意味,回去一琢磨才反应过来,小兰先生大概是在以这种方式和他彻底告别。他有了新的爱人,并且不介意让戚在野知道,之所以选择人多的场合,大概是觉得,这总好过只有两个人的尴尬告别。

回去之后戚在野就发烧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说着各种胡话、梦话,大多都是在喊妈妈。据照顾他的员工说,他还叫过小兰先生的名字,还迷迷糊糊地要打电话找人。

戚在野心一跳,“那我打了吗?”

“你当时都哭成那样了,当然打了。”员工端了一碗粥过来,“刚煮的,你快吃。”

“那我说什么了?”戚在野十分焦急,“不,是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来看看你。”

“什么?!”戚在野差点扯到手背上的输液管,“他真来了?”

员工点点头,“当然,粥还是他做的。”

戚在野急了,“怎么能让他进厨房,烫到怎么办,他还要拉琴呢!”

“啊?”员工回头冲门口刚过来的人笑道:“霍先生,您还会拉琴啊?”

霍仲希擦着手进来,笑笑说:“一点小爱好。”

戚在野呆住了,怎么是他?

第5章 珍妮的况且况且小火车

戚在野庆幸自己生了病,因此一切反常的行为都可以用病迷糊来解释。员工走后,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当然,这或许只有戚在野觉得。

霍仲希擦干净手,拣了一本床头柜上的书翻看。这是一本中学生读物,瞧着有些陈旧了,书角和封面都有卷边和破损。

戚在野从粥碗里抬起眼,瞥着站在床边的霍仲希,他单手拿书、半垂眼眸,姿态优雅悠闲。阳光从窗户跃进,洋洋洒洒铺了他半边身子,这个alpha永远保持着淡定和优雅,哪怕是在一间不到20平的小房间里,天花板就快压到他的头顶。

还在贫民窟时,常会有慈善组织过来捐钱捐物资,这本书就是其中之一。《珍妮的况且况且小火车》,讲述了一个极富奇思妙想的大冒险故事。

珍妮是个勇敢又富有冒险精神的小beta,她住在大山里,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去山里探险,她走遍了大山的每一个角落,慢慢的,她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故事结尾处,暗恋珍妮的青年为了让她永远留在村子里,就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欺骗和邪恶,脆弱的她一定无法承受这些痛苦。他祈求她留下,说了很多挽留和动听的话。

【珍妮别走,你看那些花,因你的离去,它们都快枯萎了。】

【不是的,皮特,它们只是去寻找下一个春天了。】珍妮是这么回复青年的。【我要走,我要在春天里开花、在夏天长大,我要在秋天里和风跳舞,抖下簌簌的叶子,再在冬天沉沉睡去,躲在树洞里,枕着小熊软软的肚皮。再见,皮特,我会过得很快乐,哪怕只有芒鞋和粗布衣。我会登上最高的山峰,去看最美的湖泊,我永远不会枯萎,因为我会马不停蹄,去寻找下一个春天。】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小时候,戚在野把这本书翻来覆去地看,很长一段时间里,勇敢的珍妮就是他的精神偶像。他坚信她会走出大山,去到外面的世界继续冒险。

“其实这本书还有下册,只是从未出版过。”陈旧的读物里夹着一张入学缴费清单,底下的签名有些潦草,霍仲希双指夹起看了一眼,接着合上书问戚在野:“你想听吗?”

戚在野欣然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

下册的故事不太美好。珍妮离开了村庄,乘着帆船来到大城市。外面的世界正如皮特所说,充满了欺骗和邪恶,她被狡猾的商人欺骗、被恶毒的乞丐咒骂、被信任的伙伴背叛,没人欣赏她的冒险精神,所有人都嘲笑她的愚蠢,甚至她的善良也显得格格不入。

戚在野听得直皱眉,不止一次出声打断霍仲希,“这是真的吗?”

“当然了。”霍仲希替他拨开额边被汗浸湿的发,继续往下说故事。

可即使如此,珍妮也未曾改变过自己。在一个寒冷的冬日里,她救下了一只冻僵的燕子,她用身体给予它温暖,好让它恢复知觉。

大雪马上要来了,珍妮和燕子没有住的地方,于是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屋主是个屠夫,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左手上还有一处贯穿性刀疤,或许是曾惹过哪个厉害人物。他对珍妮说:“我的房子住不下那么多人。”

珍妮告诉屠夫,燕子快死了,而且暴雪要来了,她只求一点食物和一个夜晚。

屠夫很不耐烦地大骂,“如果我有大房子,你就是捅了燕子窝也没问题;如果我有足够的面粉,我一定天天去广场给鸟儿们撒面包屑。大雪要来了,如果救它需要我来付出代价,那我一定会在救它前先杀死它。走吧小beta,我不会收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可不想惹上麻烦,也不想让一只快死掉的鸟进我家门。”

戚在野稍稍坐直身体,并且不自觉地倾向霍仲希,“然后呢?他们躲过大雪了吗?”

霍仲希站在床边,目光低垂,伸出手指慢慢描摹着戚在野的脸部轮廓,对方听得极其认真,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珍妮带着燕子,敲开了另一户人家的门。那一晚,珍妮用身体作为交换条件,换取了一夜的居住权。”

戚在野倒吸气,手中的勺子狠狠在碗沿上嗑出一声响,“这不是珍妮的故事。”

“这就是珍妮的故事。”

后来,珍妮借住的人家,被大雪压塌了屋顶,主人被房梁砸死,珍妮经历了怀孕又流产,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最后,她在春天到来前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可能是去了春天里,也可能就枯萎在了这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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