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骗子(27)

作者:白色的柴犬 阅读记录

“......他和你说的吗?”

“是啊。上次我看顶上积了灰,想拿下来擦一擦,手还没碰到就被闻总叫住了,狠狠地把我批了一顿。要不是很贵重的东西,闻总也不会发那么大火。”

阮迎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笑笑。

女秘书走后,阮迎把打包盒从保温袋里拿出来,摆在办公桌上。他想把鸡汤盛进小一点的碗里,打包盒的盖被烫得有些难开,使劲抠开时盖子上的汤汁溅到他眼睛里。

阮迎根本没空管,赶紧抽纸去擦溅到桌子上的汤,幸好没有弄到文件上。

桌上的盆栽旁有个倒扣的相框,也溅了些鸡汤。阮迎用纸擦干净,下意识地想把相框翻过来。

还没翻,这时候办公室门开了,他把相框放了回去,回头看见进来的闻璟行。

这会儿才感觉到眼睛火辣辣地疼,阮迎使劲眨了眨眼,应激性的泪水溢出眼眶。

闻璟行一进门,就看到阮迎红着一双眼,噙满泪水。

他眉头一皱,大步走过来,想问他好端端地哭什么,是不是又被谁欺负了。

视线落到他身后的办公桌上,相框被人移了位置,阮迎显然是看过了。

是他和姜随曾经的合照。

作者有话说:

哥,咱差不多得了,再爱就不礼貌了。

第23章 跟我回家

闻璟行眉心一跳,下意识地想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

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解释,有什么需要他解释。

说好听点他们是情人,说难听点就是炮友。所以他说什么、做什么,留着谁的照片,心里住着什么人,和阮迎都没关系。阮迎都不应过问,僭越不应越的线。

但这些话到了嘴边,他仍然说不出。

因为阮迎未免太过伤心,低头揉着眼。大概是怕他生气,声音强装镇定,“我先去趟洗手间。”

说完,阮迎便快步走了出去。手挡着眼,看不清表情。

闻璟行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奶白的鸡汤,餐盒里盛着的炒虾仁和玉子烧,轻轻叹了口气。

小情人怎么说也是好心来给他送饭,应该哄一哄的。

阮迎在洗手间弯着腰冲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没那么痛了。

他扯过墙上的纸巾擦了擦脸,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是日历提醒, 距离特别标注的农历日期还有15天。

阮迎怔了怔,尔后想起今年是闰四月,所以爸妈的忌日会提前一个月。

他手指摩挲着屏幕,喃喃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阮迎回到办公室时,闻璟行正在吃饭,碗里的鸡汤已经喝了一半。

他放下汤匙,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盯着阮迎的脸看:“怎么去了这么久?”

阮迎没说话,只是摇摇头,额前的湿发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他没看闻璟行,低着头去拿放在沙发上的通勤包。

旁边传来略显别扭的一声,“我把照片收起来了。”

阮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也没心思去问。点了点头,说:“闻先生,我先走了。”

他要走,闻璟行抓住了他的胳膊。

阮迎红着眼睑,声音疲惫:“我真的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

空气沉静片刻,胳膊上的手松开了,阮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闻璟行脸色愈发阴沉,一脚踹倒了座椅。吓得送下午开会资料的肖宁一抖,又默默地关上了门。

办公桌的抽屉敞着一条缝,露着相框一角,姜随笑得眉眼弯弯。

闻璟行敛着眉,伸手“砰”地一声关紧了抽屉。

出租车进入桥下隧道,陷入昏暗。

阮迎看到了车窗上映着的自己的影子,像是一面窥探镜,他的丑陋、扭曲和不堪无处遁形。

紧接着一帧一帧的画面,在眼前飞速却清晰的闪过。

脏乱的院子,墙根地下东倒西歪的酒瓶,树干磨掉皮的枣树,雪地里溅着的血迹......

阮迎不受控制地陷入回忆,直到司机提醒思绪才回到现实。回到家已是疲惫不堪,倒在被子里蜷缩着身体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间有人砸门。

随后他被滚滚浓烟呛醒,听见外面有人大喊:“电箱着火了,楼烧起来了,大家拿着值钱的东西快跑啊——”

......

下午六点钟的会议已经准备好,十分钟后开始。

肖宁站在会议室外摸鱼,正刷着短视频呲牙乐,下一条本地新闻让他瞪大眼睛闭了嘴。

他看了眼办公室,里面的人都到齐了。自己若是现在进去耽误了会议,闻董事长估计会把他宰了。

可上次阮先生的事情,就是他被迫告诉闻董事长的,一直以来心里都对老板很愧疚。

肖宁使劲攥了把头发,干脆眼一闭推开门进去了,轻步走到闻璟行旁边,弯着腰小声说:“闻总,有个事您要不要听一下?”

闻璟行低头看着平板上的项目策划案,“谁的?”

“那个,阮先生的。”

触控笔在屏幕上狠狠一戳,闻璟行厉声道:“滚,我不想听到他的任何事。”

肖宁识趣地闭了嘴,悻悻坐到后面的椅子上。

他屁股还没坐热乎,闻璟行朝他勾了下手,“过来。”

肖宁乖乖过去。

闻璟行:“说。”

这给肖宁整不会了,不是说不想听吗?

“就是我刚刚看到本地新闻,说阮先生住的小区居民楼着火了。”

“那你他妈的不早说!”

闻璟行把平板摔在桌上怒声道,引得会议室的人都看过来。

肖宁吓得一抖,心想是他不想说吗?不是您自个儿不想听吗?

闻璟行颈上青筋凸起,站起来要走,肖宁连忙拽住:“老板,您现在不能走啊,闻董事长知道了会生气的。”

下一秒,他被抓着脖子按到了总经理的椅子上,抬头对上闻璟行阴沉的脸,“你给我一个字不落地把会议记录好,要手写。错一个字,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肖宁:“......”呜呜。

所幸一路上绿灯畅通无阻,不然以闻璟行的状态,交通本上的分已经是负的了。

他到的时候,消防车已经到了,消防员正在奋力救火。

烧毁的楼下周围挤满了人,有哭的有闹的,还有些记者在做采访。

有个大妈对着镜头“声情并茂”,哀声连连,“你们是不知道,我从半个月前就天天反馈啊,说这电箱不行,迟早得出事!就是没人听啊,没人信我啊,哎小伙子——”

大妈上前拉住闻璟行,“你给我作证,那天我是不是和物业说过,他们就是不管啊,可气坏我了呀!”

记者一看闻璟行的相貌气质,眼前一亮,赶紧摆手让摄像对准了拍。

阮迎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现在又被嗡嗡的“苍蝇”围着。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后槽牙恨不得咬碎。

他抓住的大妈的胳膊,还没扯开,对方接着说:“跟你住一块的那个俊小伙也不知道有没有事,明明都跑出来了,火那么大又冲进去了,再值钱的玩意儿哪能跟命比啊......”

闻璟行身体蓦地一僵,脊背升起股寒气。

此时旁边救援人员抬着担架过去,盖着布的人露出只烧得焦黑的手。

脑中有几秒钟的空白,只听得见心脏撞击胸腔的“咚咚”声。

他眼睛发红,几声“阮迎”几乎喊破了音。周围的人都看向他,却迟迟唯独没有阮迎的回应。

闻璟行已然没了理智,挣脱开要往还在烧着的楼里冲,被两边的人拦住了。

“你冷静一点,现在火这么大,你冲进去不是送死吗?”

“妈的,放开老子!”

“这位同志你不要给我们添乱......”

“闻先生?”

轻柔清润的声音越过嘈杂慌乱,闻璟行蓦地停住,转过头。

阮迎站在几米外,探头看他。怀里抱着个牛皮纸箱,白色的摇粒绒外套上、露着的皮肤上满是黑色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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