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138)

作者:云起南山 阅读记录

思虑至此,她对罗家楠说:“祈老师不是能认骨骼年龄么?让给看看,万一呢,是吧。”

“我回来的时候祈铭刚睡下。”罗家楠仰脸琢磨了一下,“没事儿,骨年龄高仁也能认,我把他拖起来。”

“……”

苗红顿觉有个白眼不知当翻不当翻——你知道心疼祈老师,人家袁桥就不知道心疼高仁啦?

TBC

作者有话说:

高仁:罗家楠你等着,等我把祈美丽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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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高仁属于睡着了跟死了差不多的主, 尤其是长时间连轴转疲惫到极致的前提下,山摇地动都不一定能吵醒。休息室一屋子人都被罗家楠霍霍起来了,高仁还抱着自备的“黄鸭”空调被呼呼大睡。最后罗家楠实在没辙了, 把吕袁桥喊了过来。就看吕袁桥趴到高仁耳边,声音轻微地说了什么, 高仁忽悠一下坐起。

等高仁去洗漱的空当,罗家楠小声问二师弟:“你刚跟高仁说什么了?”

吕袁桥讳莫一笑:“悄悄话,不能说给第三个人听的。”

“……”

行吧,罗家楠心说, 不该问的别问,省得耳朵里长疮。

从休息室到留置室的路上,罗家楠把嫌疑人相关情况和高仁交待了一番,叮嘱他没出正式鉴定结果之前千万别问魏宝盈有关案件的问题,不然违规。他觉着就不该通知魏宝盈的养母, 从学校借位老师来做监护人一样可以进行讯问,但人家有法定监护人, 他们越过养父母找老师,回头真出点岔子谁也担不起责任。

把人从留置室里提出来, 高仁上下打量了一番魏宝盈,公事公办地问:“姓名, 年龄, 身高, 民族。”

魏宝盈眼里闪烁着一丝拒意, 但在苗红的瞪视威慑下还是选择了服从:“魏宝盈,十六岁, 身高一米五八, 汉族。”

“你现在读几年级?”

“八年级。”

“初二是吧?以前我们最高到六年级, 不这么说。”

“是。”

“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么?我是法医,来帮你做体检的。”

“我有点头晕……”

“想吐么?”

“不会。”

“那你来过月经没?”

魏宝盈视线一怔,随后扭捏地点点头。

高仁又问:“几岁初潮?”

“不记得了,我之前撞过头,很多事都忘了。”

高仁点点头,示意苗红把人带去法医办拍X光。他走路的时候故意慢了几步,小声对罗家楠说:“我刚问话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她的牙齿,磨牙损耗介于二三度之间,单从这一点上来判断,她得有二十七八岁了。”

“??????”

不得不说,这一判断令罗家楠倍感震惊。他以为顶多说小个两三岁,没想到一竿子支到二十七八去了,那这丫头当初是怎么混进初中女生队伍的?不过就事论事,穿着校服往人堆里一扔,他也看不出魏宝盈已经成年了,只觉得比同龄人的气质上显得成熟一些而已。

皮相可以说谎,但牙齿和骨头不会。高仁把俩实习生也都拍了起来,跟着一起做活体骨龄测定。虽然祈铭不在跟前,但高老师的随堂考依然不会少:“测骨龄的X光片需要拍哪些位置?”

张金钏和周禾互相看看,不敢言声。死人的知道,活人的超出知识储备范围了。不过张金钏好歹是当了爹的人,多少有那么一丁点认知:“测青少年骨龄我记得是拍……左手还是左胳膊来着?”

就知道他俩都答不上来,高仁并不为难,直接给答案:“十四岁以下拍肘关节正侧位相、腕关节正侧位相,十四岁以上拍肘关节正侧位相、髋关节正位相、跟骨侧位相,你俩去把防护马甲穿上,大米,启动X光机。”

“哦。”

周禾正要去拿防护马甲,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转头问:“高老师,你怎么也管我叫大米啦?”

“多可爱啊,又好记,大米大米的。”高仁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是跟着祈铭叫顺嘴了。

被对方“纯真善良”的笑容给忽悠晕了,周禾基本放弃治疗:“对哦,有个外号叫着容易让人印象深刻,那天碰见方局,他也叫我大米来着,听着还挺亲切。”

继续保持微笑,高仁心说——那是他不知道你叫啥只知道你叫“大米”。

拍完X光,高仁对着灯箱上的片子微微皱起眉头。骨骺已完全愈合,髂骨骨化明显,根据骨龄评分表,魏宝盈的实际年龄应在28至30岁之间。

尽管提前有了点心理准备,但罗家楠和苗红得知结果后仍是不免震惊。三十岁的女人冒充十六岁少女,确实有点意思。就算苗红长得再显年轻,四十的看着跟二十多似的,但那是背影,看正脸多少还是有岁月留下的痕迹。魏宝盈是个苹果脸,颊侧饱满,像是婴儿肥还没完全退下去一样,骨像并不清晰,皮肤也没有明显的皱纹,单从皮相上看,可以说是完全是冻龄在了青春期。

罗家楠问:“鉴定意见报告什么时候能出?”

“得等我师父醒了签字确认。”高仁耸了下肩,“得让他把把关,如果是尸检看耻骨联合面的话,我没问题,活体骨龄鉴定我实操少。”

得,还是得把祈铭敲起来。虽然罗家楠很想让对方多睡会,但案子不等人。不过叫祈铭不能像叫高仁那么随意,他怕惊着对方,遂蹑手蹑脚地摸进法医办公室——不知道的得以为他是来偷东西的——弓身靠近窝在沙发上休息的祈铭,在耳侧轻声唤道:“媳妇儿,媳妇儿,起床了,来活儿了。”

“又有死亡患者了?”

心里惦记着事情,祈铭睡得并不深沉,一叫就醒,同时被叫醒的还有窝在他怀里的祈美丽。祈美丽不光个头长了,睡姿也变了。以前头重脚轻,要么趴着睡要么仰着睡,现在则越来越接近成鸟的习性:蹲卧在祈铭怀里,头侧拧,嘴巴别到左翅膀之下。

“没有没有,是嫌疑人骨龄测定,高仁做完了,等你签字。”

看祈铭眉头皱起,罗家楠抬手帮他搓脑门——老毛病了,惊醒之后会头疼,据说和畸形的脑血管有关,即便做完手术也无法完全恢复正常。这毛病就算没脑血管畸形的人也会有,神经性的,有的人发作起来能持续好几个小时,得靠止疼药来缓解。在派出所实习的时候,他就抓过一个因为睡醒后会头疼、长期服用止疼药产生了药物依赖,最终走上吸/毒这条不归路的瘾君子。打那之后他轻易不吃止疼药,小伤小痛的,咬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骨头上比较难以忍耐,有时候不得不吃药压制,赶上阴天下雨的时候,开胸的位置必定隐隐作痛,比天气预报还准。

这满身伤痛换来的荣誉与称赞,虽然一纸轻薄,却又无比有分量。偶尔参加同学会,听那些已经转行去做律师或者企业风险管理的同学们侃侃而谈,他总是附和着笑笑,并不提及自己的经历与嘉奖。因为有些人会问“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才混个科级?”之类的问题,令现场气氛瞬间尴尬。他倒是想说“我立功又不是为了升官”,但谁信呢?在当下这个物欲横流时代,“为人民服务”和“坚持正义”的理念似乎已经成为了某些人口中的笑谈。

充电五分钟续航一整天,祈铭立刻打起精神,起身把美丽放回到垫子上,快速洗漱完毕去看片子。和高仁给出的结论一致,他也认为魏宝盈的实际年龄在三十岁上下,另外还有更令其他人出乎意料的判断:“通过耻骨下角的形态来看,她很可能已经生过孩子了。”

X光片没有骨骼实物拿在手里直观,高仁刚才想提,但是没把握,听祈铭说了,认同道:“我也这么考虑来着。”

“妇科检查做了没?”祈铭问。不用看骨头,经产妇看宫口形态即可确认。

高仁摇头:“没,不涉及到性侵的情况,没给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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