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287)

作者:云起南山 阅读记录

钱峰一怔,下意识地看向胡文治。

胡文治接话道:“一看就是亲生的,你看那眼睛,和他爹一模一样。”

点点头,罗家楠又问:“丢的那戒指呢?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钱峰回答的上来:“曾亚宜说,吉美娟一直戴的戒指不是他送的那枚,而是慈善总会奖励给有志于为福利事业奉献终身、优秀工作者的嘉奖,材料不值钱,但它代表的荣誉是至高无上的,有照片,你往后翻,罗副队。”

有时罗家楠听钱峰说话那腔调会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回手搓了下胳膊,翻看照片时又听对方说:“凶手把这枚戒指取走了,是做战利品还是对其有特殊的意义暂不得而知,我们昨天和死者的儿子交谈时,他说,母亲极为重视那枚戒指,婚戒从不戴,只戴那一枚,通过对死者同事的走访也确认了这一点,那枚戒指对死者来说十分重要。”

确实是造型很别致的一枚戒指,戒面无宝石,造型是两枚三叶草各取一半、合抱起来的活圈。看材质像不锈钢的,也可能是银质的,如钱峰所说,戒指本身的材料不值钱,值钱的是其所代表的荣誉。一样米养百样人,有的人重财,有的人重誉,有的人二者皆要。

这时吕袁桥风尘仆仆地进屋,见只有他一个人,罗家楠问:“老三呢?”

“去法医办送检材了,丁奇他爸老年痴呆,问不出东西,欧健借着帮老头儿擦口水的机会拿到了取样。”

吕袁桥绕过罗家楠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弯腰从桌下箱子里掏出听红牛,叩开,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干光。丁奇家在邻省,来回将近八百公里,他们是开夜车赶回来的,眼下是又饿又累又困。好在没白跑一趟,没问出东西但提取到检材了,就是离标准检样差着点距离。

那个家,说实在的,有点下不去脚,狭小拥挤,杂物从卧室堆到客厅,地板上的污渍吱嘎吱嘎黏鞋底。他们到了那先去的社区打听情况,得知丁父在十年前就患上了老年痴呆,儿子常年在外跑活儿,家里大部分时间就老头儿一个人。社区派人每礼拜去两次,送点新鲜的菜蛋奶,帮老头做顿饭什么的。按理说是该给老头儿送去养老院,至少有人照顾日常起居,但老头儿很固执,说破大天也不离开家,谁让他走就挥舞着拐杖打谁。

用社区工作人员的话来说,老糊涂了,没办法。老头儿把欧健错认成丁奇了,进屋就是一顿吼,骂他不长进,三十多了也不知道踏踏实实娶个媳妇,有点钱就知道往婊/子身上扬。欧健凭白捡顿骂,还得陪着笑脸演人家儿子,见老头骂的口沫横飞的,灵机一动,摸出面巾纸主动给对方擦嘴。

“行,算这小子机灵一回。”

人不在跟前,罗家楠夸也就夸了,反正吕袁桥会转达。虽然他是大师兄,带也是他带了两年,但欧健明显跟吕袁桥感情更好,有什么小心思小想法的,一般都是和二师兄聊,很少跟他说。他骂欧健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欧健转脸就去找吕袁桥吐苦水,说自己倒是想孝敬大师兄,问题找不到孝敬的点儿。

吕袁桥给他指了条明路:“去哄祈老师,你把祈老师哄开心了,大师兄能把你当祖宗供着。”

TBC

作者有话说:

高仁:你哄过祈老师?我怎么不知道

袁桥:没有,我把你养活好了,有人分担工作量,祈老师就顺心了

楠哥和祈老师基本是离开床就吵架,祈美丽:Q口Q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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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DNA加急检测, 结果证实,丁奇不是丁父的亲生儿子。罗家楠去看守所提审丁奇告知结果时,他震惊到无以复加——

“怎么可能!我——从小亲戚就说我跟我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不是他亲生的!”

——那是亲戚故意说好听的吧?

来之前罗家楠又让欧健吕袁桥联系了丁家的亲戚, 然而丁父的兄弟姐妹大多去世,拐了好几道弯终于从丁奇的三姑嘴里问出点东西:兄嫂多年不育, 本想过继兄弟姐妹家的孩子,可那会已经开始实行计划生育了,家家都一个,实在没法给;后来单位改制, 两口子一起下了岗,去外地打了几年工,回来的时候居然带着个快四岁的男孩;她旁敲侧击地问过哥哥,这孩子到底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哥哥一口咬定是和嫂子亲生的。

老太太原话是:“奇奇那孩子一看就不是我哥的种, 我还疑心过是嫂子给我哥戴了绿帽,他不好意思承认而已。”

戴绿帽的可能性暂不追究, 就看高速公路无名女尸和吉美娟被杀这俩案子中提取到的同版倒模DNA,凶手是丁奇同卵双生的兄弟几乎没跑。当然不排除兄弟俩合伙犯事、混淆警方视线的可能性, 只是看丁奇那怂样不像装出来的,不大可能扛得住迟晏和罗家楠的连番审讯还咬死不认。

对着震惊不已、世界观完全坍塌的丁奇, 罗家楠脑子里马力全开, 转着转着, 忽然想起祈铭和自己吵架时说过的话:“从福利院里出来的孩子, 等长大了,他一定会去寻找亲生父母。”

如果丁奇的孪生兄弟是和丁奇一起被拐卖的, 随后又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流落到了福利院, 那么和吉美娟的联系也就建立起来了。

“诶, 诶,别嚎了,先听我说。”罗家楠打了个响指,制止丁奇音调古怪的干嚎,“这些年你有没有接到过奇怪的电话或者信件,内容大概和家庭、手足亲情有关。”

“没——我从来没——”

断然否认的同时,丁奇忽然想起什么:“呃……去年年底的时候,我接过一个警察的电话,说有什么案子涉及到我了,我问是哪个派出所的,他不说,又问我有没有其他警察联系我,我以为是骗子就给挂了。”

罗家楠当即探过身:“具体哪天打的,你还记得么?”

“……这个……这……”丁奇抱头苦思,老半天,抬头皱眉:“真……记不起来了……反正就……十二月中上旬的事吧……”

无名女尸是在十二月十二日发现的,死亡时间推断为十二月五日,如果凶手知道自己有亲生兄弟,那么很有可能在犯案后联系丁奇,看是否有警察顺藤摸瓜找上门。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是警察联系丁奇,不管怎么说,找到那个电话号码就知道真伪了。他立刻打电话给欧健,让查丁奇去年十二月的通话记录。

与此同时丁奇还在纠结,纠结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他说以前父亲对自己很好,母亲更是倾心宠爱,养成了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臭毛病,书不好好念爸妈也不责怪。技校毕业后游手好闲了几年,直到母亲去世,父亲查出老年痴呆,他才意识到整个家庭的重担落到了自己的肩上。

“我是学汽修的,在修理厂干了几年,后来看开大货赚钱,就去干货运司机,我爸那个病,烧钱,他退休金一个月才两千多,吃药,检查,好多医保都不给保的。”丁奇的情绪无处发泄,只能把罗家楠和彭宁当成倾诉对象,“我爸越来越糊涂,经常认不出我来,还爱打人……我念着他以前对我那么好,挣了钱都给他看病使……剩点余钱……吃吃饭抽抽烟,再不就是找找女人……他老说我不争气,不攒钱娶个媳妇踏实过日子,我也想踏实过日子,可那点钱够干嘛的啊?也就找找路边拦车的……”

“等会,找路边拦车的?”罗家楠出言打断,“你平时都这么嫖么?”

“……”

不知道认下来的话会不会加重刑罚,丁奇干吞了口唾沫,迟疑着不肯点头。罗家楠见他这种时候还扭扭捏捏的,翻手“嗙”的拍了把桌子:“问你话呢!聋啦!?”

丁奇被吓一激灵,忙道:“是是是是……是找路边拦车的,捎她们一段,给个一二百块钱……有的……有的钱都不用给……带着吃口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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