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直播算命被神秘部门招了[玄学](29)

作者:NoBlood 阅读记录

可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冯地遥借口吃不惯麻辣口味而婉拒。——众所周知这个菜系无辣不欢,就连锅都是辣的。

李丛军却相当热情,说:“这有什么,重新买个锅就可以了。”

实在是盛情难却,只好再三辩驳,她可以接受微辣,可以一周来尝试个一次,李丛军感受到她的为难,只好作罢,各自退一步。

于是冯地遥至少每周来吃一顿微麻辣的、锅气十足的小炒。

一来二去,她跟饭店夫妻、两人的儿子女儿都混熟了。

老板的女儿叫李巧,今年十六岁,就在附近的高中读高一,刚才还在收银台后写作业,这时窜到冯地遥身边。

“你要去相亲?”李巧问。

“你怎么知道的?”冯地遥诧异地看她。

“猜的。”李巧说,“平时足不出户,今天却打扮得这么好看,又到年龄了,我妈妈就是在你这么大的时候生我哥的。总体感觉就很像电视剧里演的,女人去相亲的样子。”

冯地遥一时语噎,须臾道:“也看点有用的电视剧吧。”

李巧还想说什么,这时老板从楼上下来,将一把车钥匙抛给冯地遥,说:“开车小心啊。”嘱咐后又担忧,“要不我让臭小子送你去吧。”

臭小子是老板对儿子李元的爱称。女儿李巧是臭妮子。

“不用,刚才是个意外。”冯地遥笑道,又扭头看着李巧,挥了挥手机,“晚上带奶茶,想喝什么告诉我。”

“好嘞!”李巧回应。

城郊不好打车,约车相当于是从另一个城市出发,几乎要等下个整点,于是冯地遥借了老板的车,往城里开。

相亲的男人名叫方知有,遇上方知有的方知有,据说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经理。

相亲的地点就在一家咖啡厅,棕色天花板、湖蓝色装潢、棕黄色的灯光、摆放着书籍蜡烛和杯子的各式书架,整个装修风格陈设都离不开棕色。

这个时间正好是上班时间,咖啡厅里没几个人,方知有就坐在临窗边的卡座。

尽管迟到两小时,但方知有似乎没有任何怨气,语气温柔地让冯地遥不要自责,顺便招来服务员,动作娴熟地给冯地遥点了一杯热咖啡。

冯地遥看了服务员一眼,没说话。

也许是性格敏感,冯地遥不喜欢喝热的,因此隐隐约约感觉到方知有在莫名地散逸着一种大男子主义的气场。

这个气场让冯地遥感到不适,有一种初次见面就被陌生人尝试支配的,没有界限感的不适。

简单来说就是越界。

可这么快就下定论,似乎有点太过于潦草了。

但愿是她想太多。冯地遥心想。

不喜欢喝热饮这一点,是她的个人性格喜好,方知有不了解是很正常的,他们可以在发展后续时,持续性地互相了解对方。

乍一想,似乎没什么不对?甚至还能感觉到对方的温柔和体贴?

那么初见面的初印象,算是差强人意?

大体上还算让人满意。

可是他大可以直接问一句:冯小姐,餐牌在这里。又或者,冯小姐,热饮还是冷饮?

而不是一上来就招服务员,给这位女士一杯热咖啡。

也许对方是紧张,没想太多,只想表现出自己‘温柔体贴’的一面?

……更糟糕了。

糟糕到就像是一只丑陋的孔雀在开屏求偶。

冯地遥不认为这是个加分项。

那么仔细一想,从社会上的大局观来看,也许这种男方所流露出来的‘体贴’,在女性人群里是吃香的?

是一种男方相亲多次总结出来的经验?公式?上来就是一杯热咖啡?

是因为每个跟他相亲过的女人,都觉得热饮受用吗?

是这群女人太惯着他们,还是这个男人没感受到外面三十多度的天气?

是什么让他觉得,每个女人都需要热水?

“冯小姐?”

“嗯?”

冯地遥回过神,看着面前这个戴着金丝框眼镜,表现得儒雅随和的男人。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无趣?”方知有嘴角泛起苦笑。

那倒也没有,挺有趣的,就连相亲都在套公式做题,不愧是上市公司的高层。

“方先生您,今年贵庚?”冯地遥问。

若姨没有跟她说过多少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冯地遥只知道他性格好,学历高,但是离过婚,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经理,年薪税前几百万,有几套房子,几辆车。

冯地遥还知道,方知有为了今天的相亲,特意空出前后三天,从首都飞到山州来的,所以若姨得知她迟到的时候,才会那么生气。

“怎么称呼您,”方知有笑道,“叫我知有就行。我今年三十五,介意吗?我比你要大九岁。”

“我就喜欢比我年长的。”冯地遥勾起嘴角,也笑,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

“那这真是我的荣幸。”方知有惊讶道,“在你说出这句话之前,我还一直担忧着,遥遥你会不会觉得年龄差太多,好在……”

好感似乎在循序渐进,正好热咖啡呈上来。

冯地遥看着咖啡,一边听着眼前男人喋喋不休,一边思想漫无边际。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与人之间要想一辈子的相处,靠得不就是这样吗?

虽然不喜欢方知有的强势,但方知有的耐心不错,在这里等了她两个小时都没发火,这一点就连她,也是做不到的,何况强势也仅仅只是在她这里不吃香,也许有些女人很喜欢呢?

没有人是完全长在自己的审美上的。冯地遥心想。

“听说是你主动找到若姨的?”冯地遥端起那杯热咖啡,放到嘴边轻轻泯了一口。

……嗯,就像是在喝中药。冯地遥面不改色,将咖啡放回杯垫上。

“是,”方知有轻颔首,“我接下来说的话,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但是你可能也不希望我编一个谎言来骗你。”

“当然,你说。”冯地遥无所谓道。

比起爱听的、不爱听的,冯地遥确实更在乎对方是在说真心话、大实话,而不是虚心假意的好听话,所谓善意的谎言。

“你在相亲的消息,不是秘密。”方知有边说,边打量她的神色,“所以我很快就知道了,立马联系了若姨。”

“你为什么很快知道?”冯地遥面不改色。

其实她心中早已有答案,这个男人喜欢她,不是在今天见到她才一见倾心,是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经喜欢她,也只有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心平气静地等一个迟到两小时的人。

倘若是平时的相亲对象,也许等不到半小时就走了。

方知有也觉得她是明知故问,意味深长道:“地遥,你知道的,在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人喜欢你。”

“方先生真爱开玩笑。”冯地遥没这么感觉到。

倘若真是有那么多人喜欢她,那么不至于泼了公司老总一杯酒,就被雪藏六年。

“是真的,地遥,”方知有却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手指推了推镜框,阳光切进来,镜片不知道反到什么,闪了一瞬的精光,方知有神情认真,看着她说,“你以为,为什么你得罪了人,却只是被雪藏,就能相安无事地度过六年?”

却只是被雪藏?

方知有成功地引起了冯地遥的不快。

冯地遥不认为,一个男人性骚扰一个女人,被泼了酒水,叫得罪。

如果这一切必须跟罪这个字搭上联系,那么该叫罪有应得。

“所以这是一出男人犯贱,男人施以援手,男人感动自己的戏码啊。”冯地遥嘴角平整地看他,点缀在眼下的泪痣透着一股平静地嘲讽之意。

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事情一码归一码,方知有不是那个骚扰她的人,冯地遥认为自己过激了。

可方知有也不是没有错,他在说到那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混杂着些许得意忘形,并自我陶醉于这种骄傲自满,从而忘了最开始给自己塑造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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