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派(287)

作者:予春焱 阅读记录

但幸运的是,灾难并未摧毁伟大的人类。在末日到来时,政治分歧算什么、宗教算什么、战争算什么。世上最伟大的国家和政府们摒除万难,组建了最后的联盟,集中全人类的智慧和力量,对抗末日。在这时,人类中也涌现了新的勇士,他们就是体内流淌着‘红血’的人类,那时他们尚且被称为‘变异人’。他们在适当的条件催变下会迸发出超人的能量,在对抗末日的时刻成为人类的一大重要力量。

我们虽然暂时从从宇宙爆炸中幸存,但团结带给人类的感动和力量却永远保存了下来。我们认识到,在面对浩瀚苍茫的宇宙、未知神秘的生命、危险蛰伏的凶机时,人类的一切分歧都不过是内部的一场消化病;我们认识到,只有团结与合作,只有汲取胜利经验,延续伟大的融合,才能为我们在这混沌的世界中寻得生机;我们认识到,全球同呼吸,必将共命运,我们有着相同的祖先、相同的形态、相同的骨骼,我们是由同样的细胞形成的同样的生命,当我们看到其他时间线上那些形态各异,从未见过的生物时,才更加体会到我们是如何运命一体。

联盟是一个独特的概念,它是文明的载体,赋予公民荣誉和使命,因此我们继承了国家的荣耀,让联盟成为我们的代名词,在鏖战得胜后,在百废待兴时,人类重整旗鼓,继续迈向星辰大海,不折不挠地进行浩大的人类远征。

这次,我们结识了更多同样有人类形态的世界线。

首先是ARK-158。该时间线是联众国建立后第一个新增联系的时间线,也是最先完成物物传输和人员传输的时间线。尽管由于技术所限,人员交流的数量和地点都有极大限制,但这也是我们的重大进展。事实上,我们的观察使巴伦·勒戈雷先生就是来自于这条时间线。

以及在勒戈雷先生帮助下发现的TY-22时间线。

970年,我们探测到巴伦·勒戈雷先生所在的ARK-158有强烈的能量异动,在其请求下,我们派出观察团前往ARK-158进行调查,本人曾任该观察团队长。971年,勒戈雷先生作为‘底巴登火星监狱’幸存亲历者之一,自告奋勇随观察团返回,并带回一位异变的‘红血’人员——米嘉。

在‘非同时间线不能长留’的时空间第三准则的验证下,勒戈雷先生于975年被证明生父母均为我时空人,父亲来自格拉兹,母亲来自维也纳。

自970年起,我们便在宇宙中搜寻异动能量的来源;980年,我们与TY-22时间线建立了联系,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得以了解这股异动能量的虚拟形态——甚至也同为人类。它的代号叫作‘厄瑞波斯’,它在宇宙中自由行走,改造生命、改造文明、统治世界,并且企图成为人类的神。

985年,随着能量异动观测技术的提高,我们得以近距离跟踪监测,987年的能量的异动达到了一个高峰,我们发现厄瑞波斯‘途经’的时间线达到了想象之外的数量。此外我们也发现,厄瑞波斯在‘旅行’时间线时,许多次偏偏绕过了我们。在顶尖科研人员详实的数据和稳健的模型证明下,我们认识到,我们所在的这条时间线实质上能够对厄瑞波斯这股能量进行抑制,这正是厄瑞波斯‘避免’来到我们这里的原因。

在长时间的检测下,此次厄瑞波斯到达TY-22时,通过时空间协作转播,我们第一次看到了厄瑞波斯的拟人化样貌。因技术所限,我们未能达到全程监控,但在大多数直播中,尤其是其和凯恩的交谈,以及最后它化身恶魔诱骗少女以至于摧毁世界的一切事迹,均被忠实地记录并转播。

在文明之外,在生命之上,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它能篡改文明和历史,操控意志和命运,它曾摧毁荡平过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现在它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这是继百年爆炸后人类面临的最大危机,它是一场更残酷的灾难——它富有目的,目的纯粹且邪恶:认他为神成为他的奴隶,或者死亡。

它对我们的欲望更加强烈,因为它深知,宇宙中能与它抗衡的力量唯有我们而已。事实上它也早已经跃跃欲试,它通过‘底巴登火星监狱’试探我们,又通过‘TY-22大屠杀’恐吓我们,试图让我们停止追踪和研究。

一股未知的力量,在头顶盘旋徘徊,它以为我们亲眼见证过它毁天灭地的力量,便准备束手就擒,拜叩神明。

如果它这样想,那它无疑犯了大错。人类的诞生与进步天经地义,人类的意志和自由与生俱来,世上没有任何神可以要求我们让出赖以生存的家园,宇宙中没有任何生物能够指示我们做神下之臣。我们靠亿万年的演化,从一滴水、一条虫、一摊泥中击败天敌、战胜自然,靠着不及狮虎狼利爪的孱弱四肢、靠着不及鳄鲨鲸凶齿的两排细齿,从爬行到站立,一代一代砥砺求生,生生不息,攀登食物链顶峰;我们将食物献给大脑,让它们传承历史和文明,我们遮身掩体,登堂入室,我们创造了音乐、诗歌、文学和舞蹈,我们赋予春花、秋雨、日月星辰浪漫和意义,我们拥有这片辽阔的土地、这浩瀚的天空和这璀璨的地球,生命是我们应得的奖励,美好生活是我们应得的人生,这一切的一切,绝不能,也绝不会被一个狂妄的伪神夺走。

为了成人我们艰难地与兽斗,与风雨斗,与天地斗,斗得我们族群代代进化,在前人的尸体上我们前进;现在仍旧为了做人,我们亦不会畏惧这与神的一斗。

女士们,先生们,自我领命追踪观察厄瑞波斯以来,我反复思考,担忧假如人外有神,我们如何自处。但在这恐怖的灭世之后,我反而更加明白,在这场神和人的较量中,真正该惧怕的是孤独、无助的它,而不是我们。

女士们,先生们,对于厄瑞波斯,我们现知它是一种活动剧烈的能量体,以拟人状态出现,与我们所在的时间线能量场相克。为了继续完成追踪和观察,我们将保持跟踪,甚至有望在完善能量场区域监控的前提下,将它击毙或束缚监狱。

以上是团队的阶段性观察报告。

最后,再次向TY-22时间线惨遭屠戮的生命表示沉重的哀悼。”

***

“我老实说,其实我完全没听出来联众观察团到底想说什么,与其说在报告结果,不如说是重述联众国家荣耀,回顾历史,标榜今朝。

谢谢,谢谢。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我是巴伦·勒戈雷。用时空监管会的称呼,我是一个‘异线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我15岁,那时刚作为一个‘救援对象’被接回家,我记得那时《年度时代》叫我‘奇迹生命’,大街小巷放着我的新闻,似乎风头一度盖过了热门电视机《玛莎阿姨秀》,抱歉了《玛莎秀》的粉丝,我确信我只是昙花一现的新闻。

开个玩笑。

17年过去了,我在这里上学、参军、入职,在无数正直且善良公民的帮助及注视下一路成长。也正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我真正寻找到了自己的根。

我的母亲,在她被流放前承家族的姓氏是:勒戈雷。没错,正是‘奥地利自由与民主解放党’的副主席,我的祖父也是该党派著名的赞助人。这个党派一度被描绘成‘罪大恶极’的恐怖暴力团伙,直至近十年来在几大包括维也纳和格拉兹等主要城市的极力倡导下,才在历史及公开资料中被‘去罪化’。

这里想简单介绍一下,对于不知道‘奥地利’是什么的朋友们,‘奥地利’是一个国家。在联盟大融合之前,世界上共有201个国家,组建联盟之后,‘国家’这个概念被抹除,部分城市保留了名字,世界按区域被划分为几大区,散落的城市被称为城市群,但实质上我们拥有的是同一种货币、同一种语言、同一个政府,联盟在弥合种族及国家差异鸿沟工作中付出了艰苦卓越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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