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神(网络版1-9)(57)

作者:红河/苍海 阅读记录

「她在说谎。」海夷索性不再理会她,直接丢给邵纯孜这么一句。

邵纯孜彻底陷入窘境,「爱情」的力量严重地影响着他的判断力,他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思考才好了,一方面又不想质疑海夷的判断,一方面又不忍心推翻女孩的诚意。

哎,爱情……所以说爱情什么的真是麻烦麻烦麻烦,麻烦死了!

看着他那左右为难的懊恼神色,海夷眼中掠过一抹嘲弄:「这对你重要吗?」

「什么?」

「她有没有说谎,她对你是不是真心,你认为这重不重要?如果不重要,那么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反正药效总共只有四十八小时,再过一天就会消失,以后你跟她也不会再扯上关系。」

「……」

「如果你觉得重要,那就继续问下去。不过她这么嘴硬,要想听到她的真实答案,也许需要用点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邵纯孜狐疑地重复了一遍,看着对方那副若有深意的样子,突然,他就想起了这人曾经怎么对付那个艳鬼……再想到万一柳白也被那样对待,顿时觉得难以接受。

就算明白是柳白对他用了手段在先,甚至有可能还在说谎欺骗他,然而他也还是不希望看到她受伤害。

药效当然是原因之一,还有部分原因是那张会让他想到另一个人的脸……邵纯孜烦闷地叹了口气:「那就算了,不用再问了。」

既然他这样说,海夷便看回柳白:「他的问题结束了,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柳白明显紧张起来,「什么问题?」

「那种饮料你是怎么得到的?」

「买的。」

「向谁买的?」

「那……就是……」

「我不是邵纯孜。」

海夷蓦然截话,「我既然问了话,就是要得到答案。」顿了一顿,「只要正确答案。」

柳白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低低地说:「是月先生给我的。」

月先生——这就是众人对于他的称呼,好像他没有其他名字,这三个字就已经是他的名字。

「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海夷接着问。

「我不知道。」

当柳白说出这一句的同时,海夷站了起来,走到柳白所坐的沙发后方,伸出手,指尖似有意似无意地从她脖颈上掠过。

「柳小姐,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要听谎话。」

话音刚落,柳白脸色丕变,抬手按在脖子上,两只眼珠瞪得像要凸了出来,整个人明显渐渐僵硬。

邵纯孜惊愕不已,定睛细看,才发现在她的脖子上多出一条细如毛发的紫色丝线。

丝线?从哪里来的?……想到刚才海夷曾经把手放在柳白脖子上,邵纯孜不禁怀疑他的手上是不是有什么名堂,但现在他的手已经放下来,被沙发的靠背挡住了,看不清楚。

只看到柳白的表情越发痛苦,邵纯孜终于忍不住开口:「住手!不要这样。你只是问话而已,用不着这样吧?」

「你看不惯,可以不看。」海夷瞟了他一眼。

「你——她只是个普通女孩子,你这样做,不会觉得羞耻吗?」

「所以?」

海夷漫不经意地说,「不论男女,物种上都是同等。是不是想说男人应该怜香惜玉?不错,这是人之常情——也就只是人情而已。」

唇角微微一掀,无尽的深邃蔓延开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怜惜谁,那一定不是因为他或者她的性别。」

「你这……你这……」邵纯孜脸色铁青地磨着牙,明明很气愤,也觉得应该要气愤才对,可是却又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没办法进行任何反驳。

而且就现实来看,就算要说也只能说这家伙没人性,没人情味。而在他的说法当中,其实就已经变相地承认了这一点——是的,他就是没人性,没人情味,那又怎么样?

他喜欢的,不会挑性别。他冷酷的,同样不以性别为考量。

「另外,你搞错了。」

海夷又说,「这个女孩子可一点也不普通——以你的角度而言。」

邵纯孜怔了怔,皱起眉:「你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你对妖怪一向非常敏感,甚至反感,不是吗?」

邵纯孜再次一怔,脑海中闪过灵光:「你是说她……」

「说起来她还跟你很登对。」海夷又截入一句。

「什么?」

「她是母鸡。」

「母……鸡……?」邵纯孜整个摸不着头脑。

呃,等一下——母鸡,对应的不就是公鸡吗?混蛋!这死太监原来又是在影射他!

张口正想骂回去,却听见一声气若游丝的话语:「我是……白雉……」是柳白。

「有什么不同?」

海夷挑了挑眉,「会飞的鸡而已。」

「……」

「柳小姐,你已经准备好说实话了吗?」

「我、我早就准备好了……」

柳白有气无力地说,「是你们聊得太专心,没机会给我开口……」

海夷听得出她不是在撒谎,于是放开了对她的束缚,她得到自由,立即大口深呼吸。

「我以为你的口风会更紧。」

海夷嘲弄,「既然这样何不一开始就坦白?」搞得他跟那位爱操心的小朋友浪费一堆口水。

「因为我怕你是月先生的敌人……」

柳白苦笑,「我听说他很会整人,如果被他知道了是我把他的敌人送到他面前……」不过如果是跟死活问题比较起来,那当然还是保住性命为先。

「我不打算对他不利。」海夷无谓地说。

「是吗……那就太好了。」

柳白放了心,「听说他最近很钟爱一个调酒师,每天都会去酒吧看望对方。」

「什么酒吧?」

柳白说了个名字和地址。

海夷记下来,颔首:「你可以走了。」

柳白如受大赦,立刻跳起来就走,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迟疑几秒,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问道:「海先生,请问你是什么人?」没妖气,不是妖怪,可是怎会这么强?

海夷撩唇:「你最好永远别再见到的人。」

「……」柳白忙不迭地逃去。

当海夷收回视线的时候,见邵纯孜还愣愣瞪着门的方向:「舍不得?」

「少废话!」邵纯孜回敬一枚卫生眼。其实心里的确是不太舒服,但想到这只不过是药效,他也无法控制,只能任由了。

闻言,海夷的确不再说话,转身也往门外走去。

邵纯孜连忙问:「你去哪里?」

「对面房间。」

「干什么?」

「那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这么说他也在这家酒店里开了房?

邵纯孜着实错愕了一把,随即困惑,「你现在去房里干什么?」

「睡觉。」简单明了。

「睡觉?!现在不是大白天吗?」

「时差。」丢下这样两个字,海夷打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邵纯孜就在原地坐着,无所事事。而人一无所事事就容易胡思乱想。

关于「爱情」的烦恼算是解决了,可心情却仍然平息不下来,一桩事又引起了另一桩事,而且事情比他原以为的更复杂,总觉得还是非常混乱,甚至还将会越来越乱似的……可恶,就没有一天平静日子能过吗?

邵纯孜往沙发里一倒,瞪着天花板发呆半晌,突然又跳起来,离开房间,来到几步之遥的对面房门前,摁响了门铃。

其实有点担心某人会不会已经睡下,出乎意料的是门却很快就开启了。

海夷站在门后,模特儿般的杰出身材袒露一半,腰上裹着白色浴巾,暗透紫色的头发半湿不干,还有几缕不乖地落在前额——一看就是刚刚洗过澡。

他看着伫在门口的邵纯孜,眉梢轻扬:「我记得我没有叫侍寝服务?」

「……你想得美!」邵纯孜狠狠鄙视。

忽然有两位金发女郎从走廊上经过,向这边投来火热的暧昧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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