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付晓烟手上一顿，好像有闪电窜进了心里，又疼又麻，还莫名带着些得意的情绪。

他抬手在程宛的鼻尖上刮了一把，笑着说：“真乖。”

第39章 24小时在程宛身边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一个苹果，付晓烟起身收拾果核垃圾，洗了手，又坐回程宛旁边：“你让浩哥去宁海做什么？”

程宛把跟张淼在电话里说过的事情又跟付晓烟说了一遍。

付晓烟暗暗的抽了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小孩子……没事吧。”

程宛正色道：“张淼当过护士，她看过了，说应该没伤到内脏，不过把诺诺接回来的事情要尽快了。浩哥人脉广泛，我让他去调查付尚明的一些私人问题，财务状况，情感状况，工作情况等等，还有在程悦去世刚满一年这段时间内，与付尚明有暧昧关系的女人，都需要查一查。”

“你刚才也说孩子不敢说实话，这个对你们打官司影响大吗？”付晓烟问。

程宛轻叹了一声，说：“这也是个问题，虽然法庭也会考虑孩子的证词，不过诺诺太小了，他的话也许只能作为辅证，如果是大一点的孩子……，或许还好办一些，所以我们需要准备的还有很多。从起诉到判决，大概需要半年，是个耗时耗力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要做最充分的准备，必须一次胜诉。”

半年，他只能在程宛身边半年了，比预想的还要快。付晓烟有些脱力的靠在椅子里，微微皱了皱眉，说：“这么急？”

程宛苦笑一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因为……，我的眼睛也不能再拖下去了，本来我一年前就应该去德国做手术的，为了诺诺我才一直拖着没去。如果我的眼睛再耽误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失明，这对我来说，是个定时炸弹。”

付晓烟抬眼看着程宛，一时语塞，不过程宛好像没感觉到付晓烟的异样。

程宛用打吊针的手往床头柜上摸了摸：“嗯……如果浩哥那边顺利的话，这个周五我们可以见见那个跟附尚明回家的女人。”

“再往右边一点，对。”付晓烟看出程宛是在找水杯，他没动，坐在一边给他指挥，然后接着说道：“见她干什么？她会说实话吗？”

“能不能说实话要看浩哥的本事了，如果他与付尚明是恋爱关系，我们也可以在法庭上善加利用，现在就是等浩哥的消息了。”

说完，程宛摸着水杯边缘，抬手把水往嘴里送，可水杯里的水有点满，程宛没掌握好力度，杯子一抬，水直接就漾了出来，从程宛的下巴一直流进了锁骨窝。

付晓烟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抓着程宛的手把水杯抬平，放回床头柜上，怕他把水弄到针头上。

然后刷刷抽了几张纸巾，解开程宛的病服扣子，快速的给他擦拭起来。

程宛脸颊有些绯红，愣愣的坐在那里任凭付晓烟帮他整理。

付晓烟不时抬眼看看程宛的状态，他知道程宛现在心里一定很窘迫，所以他除了帮忙，一句话也没说。

两个人相对无言，病房里安静的只有空调发出的轻微嗡嗡声，走廊里护士推着医疗车走近又渐渐走远，然后一切又重归静寂。

付晓烟把程宛的衣领往外拨了拨，不让湿透的地方沾到程宛的身体：“我去找护士要一件新的病服，你还病着呢，不能穿湿衣服。”

“嗯。”程宛点了点头。

付晓烟刚走出病房，微信提示音就响了，他点开一看，是周明给他发来的明天要做的实验列表。

付晓烟脚步一顿，想了想，立即给周明打了个电话。

“周老师……。”

“小烟啊，找我有事吗？是不是实验的问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天的几个实验都很重要，数据务必要准确啊。”周明那边的背景是电视里播放着篮球比赛的声音。

付晓烟直接说道：“周老师，实验的事情，我可能没办法协助您了，我朋友生病了，离不开人，需要我照顾。”

周明这才把电视声音关小，为难的说：“这就难办了，你帮他请个护工不行吗？怎么就离不开人了？他家人呢？这实验数据我确实急用，再说你现在不干了，让我上哪找个人替你啊。”

付晓烟心里本来还有点愧疚，一听周明的话，付晓烟的火气也上来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把语气放缓，说：“周老师，抱歉了，什么也没有他的身体重要，您另外找人吧。”

“你……。”

不等周明说完，付晓烟挂了电话。

这是付晓烟第一次跟老师起冲突，虽然不算撕破脸，不过以后他也不会太好过，可现在程宛好不好过，对他来说，比自己好不好过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