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骨塔(刑侦)(64)
“嘭!”像是有人摔倒的声音。
言雳把裤子扣好。
“啪!”又是一声,好像是马桶边的垃圾桶被人踢了一脚。
言雳歪了一下头,脸冲着左边的隔板:“嘿~要帮忙吗?”
那边好像出了一点状况。
隔壁没有声音了。
安静得好像没人一样。
言雳觉得有点奇怪,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咚咚咚~”伸手在旁边隔间的门上扣了几下,言雳站在门口,“要帮忙吗?”
隔间里没有声音,安静得他以为自己刚才幻听了。
“咚咚咚~”
“你晕倒了吗?我撞门了啊!”
“啪嗒~”里面的门锁开了。
言雳看着隔间里面的白衣少年,喉结不自觉地上下一滚。
“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邢焇一只胳膊从卫衣下面伸出来,整半边身子都在外边。
言雳被这猝不及防的香艳一幕闪得头晕眼花。
这人能不能再白一点?!
这人的皮肤能不能再好一点?
这人是什么妖精转世?
这人在公用厕所里光着身子是想干嘛?
一连串的疑问轰炸过脑海,言雳纵然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作为直男的纯度,但这幅场景也着实让人浮想联翩,言队长一时间愣在门口,捏着门把手有些进退两难。
邢焇抬头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去:“你……进来吧。”
言雳被他这一句话震得外焦里嫩,说话都有点打颤:“我我我……进去干什……”
那人整个后背白亮得好像一块熨烫过的白缎,白色卫衣松松的叠着,垒在他形状姣好的蝴蝶骨上。言雳只看了一眼,就马上想快速地移开目光,但是……
视线向下一扫,言雳一眼就看到他后腰处有一道快两寸长的血口子。
几乎一秒都没有犹豫,言雳按着他的肩膀就把他推进了隔间里。
邢焇手上捏了一个大号的创可贴,胶面已经撕了一半。地上的垃圾桶翻了,应该是他刚才试图给自己贴创可贴的时候不小心踢到的。
言雳三两下把人按趴在窗台上,眼睛紧紧盯着那个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
“怎么搞的?什么时候的事?”
邢焇对他这种动不动就把人按趴下的习惯颇为不喜欢,但知道他也是好意,便咬了咬牙没有反抗。
“在飞机上被打的。”
“怎么不早说?这都多久了?!”言雳心惊肉跳。
这伤口的周围有很大一圈淤血,但他记得他的外衣上没有窨出血迹来,说明这伤口是下了飞机后破裂的。
果然,就听邢焇慢慢开口:“开始应该没破,下午的时候觉得不对,所以来洗手间检查一下。”
言雳眼皮一跳一跳:“你这个伤口不小,这样随便贴贴会感染的,去医院!马上!”说着转身就要去开门。
“欸~”邢焇拉住他,“不用,我习惯了,很快好的,你帮我贴上就行,我自己……够不着。”说完又乖乖地按原路趴好。
言雳看着他乖巧的姿势,心里忽然收紧了一下。
那实在打眼的后背在眼前晃得他难受,言雳转身面对着隔间门:“就是自己处理,这样也不行,你先趴会儿,我去拿医药箱过来。”
说完忙不迭地就拉开门跑了。
甩上厕所门匆匆奔回办公室的言队长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抽住了,他说的那都是些什么话,什么叫做“你再趴会儿”?
那是厕所,趴个屁呀!
“艹!”言雳最近真是常常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
一路有人跟他说话,他哼哼哈哈地应了,都不记得说了些什么,就拎着医药箱直奔厕所去了。
邢焇果然没有傻乎乎地原地趴着,而是坐在了马桶上抽烟,但是站在门口的言雳才推开一半的门,就整个愣在了隔间门口。
这人干嘛把上衣全都脱了?!
白色的烟雾迷蒙了他的眼睛,邢焇夹着烟,冰棱般的指尖弹了弹,烟灰便落在一旁已经被扶起来的垃圾桶里。他微眯着双眸,一半陶醉一半焦躁的样子格外不同,言雳一时间竟然没能移开目光。
眼前这个向来冷静的少年在这一刻确实多了几分成熟忧郁的颓废感。
这个样子的邢焇很带感。
可能是被室内堆积的烟雾熏着了,言雳觉得喉头发干,强忍着清嗓子的冲动咽了一口唾沫。
邢焇可能觉得他要半天才回来,所以猝不及防地看到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眼神中还颇有点意外,随即配合地站起来,手指夹着烟,转过身去双手抵在窗台上趴好。
“来吧。”
这两个字一传到言雳耳中,久经沙场的言队长忽然就觉得耳廓一烫,那股说不上来是什么的燥热感呼呼呼地翻涌上来,从脚脖子一直捅到心窝子又沿着颈椎一路飙升到后脑勺,直到蔓延了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