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卑症+番外(19)
“没有,保姆会给霍舟打小报告,女生明确不行,男生,”霍景琛手撑在沙发后面,仰头,看着我笑了下,“男生没说过。”
很喜欢这样的他,有种无所谓世界但又能游刃有余活在社会规则下的随意感。
“你好像很少谈起你妈妈。”
啪嗒,悠扬乐曲被按下暂停键,他下意识掏兜,那里没有烟,他就皱起眉,像闹脾气的小少爷。
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题,于是拿起手柄转移话题让他教我,可是霍景琛这次没有接。
“那天墓园,你看到的是我。”
“……抱歉。”
他应了声,没什么情绪,空气陷入寂静,只有鱼缸吐泡泡和制冷器工作的声响。
就在我以为霍景琛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忽然说。
“我妈,是在我初中那会离开的。”
“嗯。”我撑头听着,觉得他想继续下去。
“被气的,她身体一直不好,尤其生了我之后。”霍景琛指尖没有掐烟,当若有烟般摩挲了下自己的下颚,“婚外情。”
他偏头看我,我身形一僵,连带嘴角的笑都不自然许多。
婚外情……我想到我那个知三当三的妈,尽管已经两年多没联系,或许她真的如离开时撂下的豪言壮志一样她去榜大款了。
但我能感知到霍景琛很抵触这些,有个酗酒家暴的爹已经足够让我在喜欢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撞在枪口上的雷电,随时会引爆。
不过幸好他没有往下说下去。
那晚气氛有点沉,往后日常。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真是一句烂大街的俗语。
边林哥给我找到处不错的地方,房东老板和他有交情,正好上一个租客走了,问我租不租,机会难得。
我一口应下,然后那天晚上跟霍景琛说了这事。
他没什么表情,和那天把我从巷口带回来一样没什么表情。
只说了一句,到时候送你。
我在他那儿住了十天,没留下什么东西,小小一包行李很好收拾,离开时我站在门口,打量这里。
蚂蚁卯足力气咬了口大象,大象浑然不知,伤口轻飘飘,无关痛痒。
忽然担忧,我在霍景琛人生中会不会也充当着不痛不痒的角色。
灰姑娘落败逃出城堡,我把王子从城堡带进土墙。虽然比之前出租屋的坏境好太多,但和霍景琛的家比起来还是云泥之别。
“这段时间谢谢你。”
真奇怪,开学还会见的,如果他不出国,不,即使他出国我也会去努力见他。只要还有人在努力,故事就不会到终点,就还有续写的可能。
但还是莫名徒增些不舍。
霍景琛站在楼道里,昏黄的灯打在他脸上,他垂眼看我。
“阮辛。”
他叫我。
我抬头。
这一幕似曾相识。
等霍景琛的吻落下时我想起来了。
是盛夏夜的那晚。
为什么亲我呢,再一再二不再三,就算是一时冲动也早已转化成情感惯性。
为什么呢。
等这一吻结束我一定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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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然后真的结束了
他今天没抽烟,但我莫名又尝到那股透凉的薄荷味。可能是霍景琛吻得太深,亦或者是我念得太久。
楼道响起吱呀推门声,有人出来了。
我想这不加掩饰的黏腻//水声一定会被听去。
吻前是干的,吻后是湿的。嘴巴湿、手心湿、连同眼眶心脏也潮湿了。
“你为什么亲我。”
我喘息地看着面色如初的霍景琛,气球快要爆炸,勇气倾斜而出。
“你亲了我好多次,霍景琛你知道有句话叫再一再二不再三吗?”我退开一步,昏黄的楼梯灯下看不清他的表情细节,“我好想知道你为什么亲我。”
“只有三次。”
他声音跟我想得不一样,冷静平稳,呼吸也没乱。
什么叫做只有三次,三次在他眼里很少吗,他嘴里轻飘飘的三次吻却把我折磨的肝肠寸断,辗转难眠。居然用只有。
好过分。
“是谁都可以和你接吻吗。”我听到自己不争气的哽咽,霍景琛总能轻而易举把我变成泪失禁体质。
可我原本不是爱哭的人。被自家爹妈用皮鞭抽打,从人贩手里饿了三天逃出,这些值得大哭一场的惨事都没让我哭。
他伸手拭去我眼角的湿润,泪水沾湿他的指尖。
手心掐到红痛,我努力稳住情绪试图乘胜追击地问下去。还要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亲我,为什么要在合照时牵我的手,为什么说我是你高中最特别的人。
“阮辛。”
固有的语调,如同文件上的专属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