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我没听懂一样，他补充解释道：“感觉很直白，但实则都弯弯绕绕，不知道在小心谨慎什么。”

他的意思是……霍景琛也跟他聊起过我吗？也问了我的近况吗。

我忽然心跳起来。

“不好。”

温陆凡敛起笑容。

干脆利落，简单直白的回答。

我愣住。

“每个人好得标准不太一样，但至少以我的标准看来，霍景琛在国外这几年过得不咋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再开口有些着急：“是身体上的……”

“哦那倒不是。“温陆凡冲我摆摆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些，”他就是…….”

似乎在寻找一个恰当的形容，半晌他才道：“就是感觉他不开心。”

不开心？

很意外的答案。

“他不是谈了几个朋友吗？”

我不想这么直白的，可有些东西不是你装作不在乎就可以真的不在乎了一样，就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梁淼，但在我的高中记忆里她是除了霍景琛让我第二深刻的人。

“谈了对象就是开心了啊？”温陆凡啧了声，似乎被我的单一认知肤浅到了，”而且他哪算什么谈啊？比高中做卷子还要无趣老实。”

“啊？”

温陆凡忽然起身，走到我面前，坐下，和我正着对视。

“不过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会有点开心。”

“？”

“当时几个一起出国的，基本除了我没人知道你和他事情，虽然我也不是特别知道。当时我们那帮人都觉得霍景琛受了情伤。”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低头笑了下。

“是不是觉得这跟霍景琛本人风格特别矛盾，但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他谈了一任难以忘怀的白月光女友。”

“但我知道不是什么女朋友。“他忽然看我，眼神直白。

“是因为你。”

“…….因为我？”

心底里有个敲钟的小人动作不停，节奏逐渐缓慢，加快，又变得紊乱毫无章法。

温陆凡点点头：“是啊，一开始我也不确定，只是感觉他谈的那几个都有点莫名像你，但后来他吵着要回国，几乎跟霍锐干翻的那次，我才知道是因为你。”

-我会觉得回国的这个决定没有那么…….

脑中忽然闪过那晚酒吧霍景琛说的话。

“霍景琛跟霍锐……一直都不太对，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背后说人家的家庭也不太好，但就是，大多时候能避免，他就避免和霍锐交流，所以那次他和霍锐大吵，我们都挺意外的。”

温陆凡皱起眉，这个话题显然让他不太轻松。

霍景琛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

高中那段留宿他家的日子，想一想确实很少见到霍景琛的爸爸，即使提及，霍景琛也总是冷冰冰的。

“其实他刚到国外的时候还好，他爸跟他安排的学业工作他基本都会应下。他一毕业就逐渐接手他爸的美国分公司。我们当时也没多想，只觉得他挺厉害，夜店跟我们这帮人没少泡，车也没少飙，但正经起来还真有两把刷子。”

温陆凡讲到这里时我笑了下。

想到高中的霍景琛。

他一直是这样。

双面人生，舞池里扭得最骚的是他，老师面前最正经的也是他。

温陆凡没有过度留意我的笑，继续道：“但就突然有天，他跟他爸说不干了，要回国。霍锐挺生气的，说回国把他的卡都停掉，霍景琛不太在意，说反正霍锐死后那些钱都是他的。”

“…….”

我尬笑了两下，我对富二代家族的腥风血雨不是很懂。

温陆凡说：“我也是那时候才确定，他是为了你回来的。你知道他回国后住在哪吗？”

“？”

“云城新建的商圈，听说那商圈原本是破旧的出租屋我就反应过来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语气犹豫道：“你……不害怕啊？“

“不觉得他想变态什么的吗？一个人守在原地，追溯你俩的点点滴滴。”

“……..”

害怕。

想多了。

“其他细节我也不太好说，但我感觉，霍景琛这闷屁估计压根没忘记你，而且还应该挺喜欢你，今天一这聊，我发现你也差不多。”

他说：“我就想着当做善事了呗，我最近恋爱特别差劲，找不到合适的，我都愿意做零了还找不到合适的1。”

“…….”

“你俩要是能成，我也沾沾恋爱运气。”

我笑了笑。

我脑中很乱，纷繁复杂的头脑风暴又要开始了。

我差点。

差点就信了那天的他。

差点就信了他云淡风轻的话。

还以朋友的名义？

呵………

骗骗哥们还行，别把自己也骗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