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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留白却不知道，背对着他的楚炀。

他脸上的神情却并非江留白想象中的孤苦可怜。

楚炀面无表情的盯着沈雎晏，身体则是牢牢的护住江留白，好像江留白是他的宝物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他的眼神，像是经年藏在角落里、伺机而动的毒蛇，满满的都是警告和占有欲。

沈雎晏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楚炀这副模样，所以有一瞬间的怔愣，从而导致失去了最佳的辩解机会。

江留白身上的味道已然表明，这几天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楚炀。

而楚炀最厉害的就是伪装和蛊惑人心。

就连先前的沈雎晏也被楚炀良善的表象所迷惑，满腔假意的楚炀都能将阅人无数的沈雎晏所蛊惑。

就更别说，一片真心的楚炀，能不能俘获单纯的江留白了。

答案是肯定的。

要不然江留白不会对一个人这么在意的。

想到这，沈雎晏眉头紧紧皱起，想开口说话，可又看到江留白一把将楚炀拽了回去。

江留白脸上的表情也全是不耐，望着沈雎晏的眼神更是一丝温情也无，他说：“你要有什么意见，就冲我来，对一个Omega逞什么威风。”

“留白，你不要相信他。”

江留白却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冷冷地望着沈雎晏，说：“我不相信他，难道相信你，相信一个出尔反尔、亲手将我父母送进实验室的人。”

“还是相信一个唯利是图、毫无感情的冰冷政客？”

沈雎晏看着江留白将楚炀牢牢护在身后的模样，一股怒火便涌上心头。

可是，江留白说的话，便如同一桶凉水，瞬间便让他清醒过来。

沈雎晏的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

江留白见他说不出话，复又开口道：“麻烦沈部长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做傻子，被人家的手指打断，再端着一碗无济于事的汤药，就想笼络人心？”

“我说过，以后路上见面的时候，咱们就是陌生人，还请你给我们之间留下最后一块遮羞布，别弄的那么难看，好吗？”

“还有，这种毫无意义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江留白说完，就不愿意再看沈雎晏，其实他说这些，也并不是毫无波动，尤其是当他望着沈雎晏的脸。

尽管他再怎么下定决心，可沈雎晏毕竟是他深爱多年的人。

有些话，江留白还是无法当着沈雎晏的脸说出口，这些话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楚炀微微眯起眼睛，他拉着江留白的手指，余光则是扫向了沈雎晏。

沈雎晏的神色黯淡，整个人好像被徒然抽空了支柱，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倒下，楚炀还是有些不太满意。

因为这些对于沈雎晏来说，还是太轻了。

沈雎晏不知道，在他没找到江留白的那些年里，楚炀又多嫉妒江留白心头上的人。

他可以允许江留白不喜欢他，但不能忍受江留白在暗地里喜欢上别人。

就在楚炀思考之际，沈雎晏再次出声：“江留白，我问你，那年救我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江留白面色一白，身体也随之变得僵硬，过了好一会，他垂下眼睛，说：“不是我，是楚炀。”

“你骗人，元舍先生已经把真相都告诉我了。”

江留白被沈雎晏当堂戳破谎言也没什么反应，甚至连脑袋也没有抬起来，说：“是又怎么样？”

“能改变什么吗？”

沈雎晏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既没法将他做过的事抹去。

伤害已经铸成，他无力回天。

他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太晚了。

遇到江留白的时候，他抱着那么重的偏见。

面对着江留白，心中却期盼着另一个人，对他曾经对江留白做出的承诺抛之脑后。

可就算是这样，他仍然无法控制的爱上了江留白，纵使如今局面难堪，但沈雎晏却不想就此结束。

即使江留白现在已经决心放下他，可是，江留白毕竟喜欢他那么多年。

只要他还有一丝不舍，沈雎晏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沈雎晏顿了顿，开口道：“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这些事，江留白，我从未喜欢过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看出来。”

江留白神情有一丝的怔愣，因为这样的沈雎晏，让他想起高中时期那个他所暗恋的那个人。

可楚炀猛地攥住了他的手指，江留白随之回神，神情也冷静下来。

过了那么多年，沈雎晏早就变了。

没有东西会一直不变，人是，感情也是。

江留白抿了抿嘴唇，缓缓地抬起眼睛看向沈雎晏，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我当时说了，你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