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丢出去。”段珏直起腰：“以后别让我在这块儿再见到他。”

押着谢添安的几人点头回应着，谢添安却突然在此时猛的挣脱了束缚，好几个人都没拦下他，让他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段珏的领子：“他在学校！是不是！他在学校！”

段珏懒得理他，只抬起手，谢添安就再次被人拉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试图往这边冲：“段珏！你告诉我是不是！”

“拍个照。”段珏随手拉了个人过来：“今天晚上就发下去告诉所有人，以后看见这个人就赶走，可以动手但是不要太狠了。”

“哎，好的珏哥。”

段珏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扭头一看才发现是小杨，皱了皱眉：“你好什么好，你知道联系谁吗就乱应声。”

“我问问赵哥。”小杨还是笑：“珏哥你别生气。”

段珏本来还没有特别关注他，却因为这个笑多看了小杨几眼。

这人似乎总是笑眯眯的样子，热脸贴冷屁股也不恼，被段珏拉过来又被段珏骂了也不恼，即使刚被拂了面子也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倒是有点意思。

“你一会儿……”段珏刚开了个头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不得不背过身接电话：“喂？”

“珏哥。”那边传来程闲压着嗓子的声音：“他来了，换了个号码给我发了短信……”

段珏心说何止来了，都要走了，嘴上没什么波动：“哦，然后呢？你要见他？”

“不。”程闲拒绝的很干脆：“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的人在街上遇到他，直接帮我赶走。”

“哦……”段珏捻了捻手指，愉快又有点儿意外的笑了起来：“这个赶走是你的标准还是我的标准？”

“当然是我的！”程闲急了起来，但是马上又压低了音量：“总之你别太那什么了，他估计待不了几天就走了，外面太冷了我回去睡觉了！”

“哦。”段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挂了电话。

他回过身，再次面对小杨的笑脸时却一下子不想继续刚刚的决定了，说出口的话完全变了方向：“你早点儿回家吧，联系的事儿问赵晖就行，我先走了。”

“什……”小杨不可思议的看着段珏真的一点儿犹豫的意思都没有，转身就走进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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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晁被程闲的开门声吵醒，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程闲看他醒了，抱歉的冲他笑了笑，轻声爬上床。

宋晁用眼神示意：怎么了？

程闲一边做口型一边摇头：没事，睡吧。

对方不说，宋晁自然也不好追问，只是被吵醒之后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一直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一早上起来张旸就发现宋晁眼下泛着层淡淡青灰。

“没睡好？”

“没有。”宋晁晃晃脑袋，拿着洗漱用品从厕所出去了。

今天没课，他打算去图书馆复习，这个点出门还能有好些空位。

收拾好书包准备出门时，程闲叫住他：“小宋。”

“嗯？”

“中午陪我去后街吃个饭吧。”程闲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看过来。

“啊好。”宋晁点点头：“那我从图书馆出来叫你？”

程闲想了想：“算了，我直接跟你去吧。”

宋晁有点儿震惊，但是没说什么，看着程闲从书架上随便抽了本书下来，揣兜里就走。

去图书馆的路上，宋晁没忍住问：“程哥，你复习了吗？”

“没啊，马上开始。”程闲三两口吃完一个包子，看了一眼宋晁：“放心，我不会挂科的。”

话是这么说，到了图书馆后这个人和“马上开始”完全不沾边，因为宋晁发现他带的是一本悬疑小说，刚坐下就塞着耳机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虽然他没出声也没有任何大幅度动作打扰到别人，但是坐在他对面的宋晁却很难不被吸引注意，一边背书一边自以为不经意的往对面瞅。

宋晁背了多久的书，程闲就看了多久的小说，最后两人一起收拾东西走出去的时候，程闲迎着正午柔和的阳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宋晁说：“程哥，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背书？”

程闲想想还是收敛着说：“我一般考试前两天背。”

事实上，他的记忆力相当卓越，不能说过目不忘，但扫过一眼的东西就能记个大概了，完全背熟也就是多看几遍的事儿，不过说出来可能会打击到认认真真背了一上午书的宋晁，所以程闲保留了一点儿。

“哦，你好厉害。”相当好骗的宋晁点了点头，语气中的钦佩不加掩饰。

“你也挺厉害啊。”程闲笑着说：“一边看我一边背书都能背的进去。”

宋晁的脸刷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