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被塞了一块布。

“说好的期限一个月，但没有还。还变本加厉，甚至去拉拢我们的老婆。我们忍无可忍才打了他给他点教训。你居然是他儿子，废话也不多说。那么多人看着，大家都给点面子，你替你爸出了这个钱吧。不然就不能怪我们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了。”

草。

真的什么烂事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多少？”许江祁不耐烦的说，“多的我给不了。”

“两万。”

“没有。”许江祁听到这个数字是意料之中的，很果断的说：“我没那个钱，我是位学生，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你口气怎么跟你爸一样冲，我不管！今天拿不了钱你们一家都不准走！”男的听便火气上来了。

许江祁已经很烦躁了，刚要开口就被一道声音打破了。

“我还有一些存折。”一直不吭声的赵心干涩的说了一句，“给我时间，我去取。”

存折，这是许江祁没想到的一点。

被这么一折腾下来，许江祁都忘了自己要去干嘛。说去走走，但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去走下去了。

重新回到发生地点的地方，人群已经疏散。许江祁低着头迈着步子往前缓缓走去，经过一个小路段，他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转头看去，赵心坐在石椅子上拿着纸巾擦拭着眼泪，身上还穿着围裙，头发乱糟糟的一团。

她旁边还坐着两名妇女，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他好像没见过赵心哭，这也是件难得的事。

许江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心，以前看到对方伤心难过他也会难过。现在看到赵心这样，他会觉得，让对方体会那种绝望的感觉，会不会就会想通。

不在拿钱打麻将，不在乱花。会好好珍惜，然而并没有。

他次日依旧能看到赵心去麻将厅，像是昨天的事如浓烟一样挥之而去。

他原以为可以不在被这个家里面的事情打扰，所连接到。

最后自始自终都是自己异想天开。

只要他们没否认，你想断了关系都会被他一句我是你亲爸，给打回现实。

别人就都会往你这边凑。

他很庆幸，在自己郁闷的时候有一个人能体会他的感觉。会陪着他坐在操场边的阶梯上晒着下午的阳光，听听对方的心跳。

“今天的阳光好像比以往的更温和了些。”许江祁用膝盖碰了碰旁人的膝盖，看了过去，问：“你觉得呢？”

沈洛延对上他的目光，笑了笑说：“天上的那个我倒不觉得温暖，但我旁边这个倒是很热，我都被烤焦了。”

话音过后自己却被旁边的人紧紧的挨住。

“热不热，热不热。”许江祁咬牙切齿的说，身体往他那边挤，越挤越上瘾，“热死你。”

两人肩膀紧挨着肩膀，许江祁刚打完球，身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汗水，有点粘稠。

沈洛延也没躲，任由对方闹。

“好了小太阳，”沈洛延笑着，伸手去推开他的脑袋，不然就贴了上来，“你男朋友去商店给你买雪碧，降降温。”站起身在对方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

“赠送棒棒糖吗？”许江祁得寸进尺。

“少吃点糖，”沈洛延说，“会坏牙。”

“就叼着，”许江祁说，“不吃。”

“我给你买个幼儿磨牙棒？”沈洛延问。

许江祁：“……”

索性脱下自己的鞋子扔了过去，笑骂一句：“快滚吧你！”

沈洛延精准接住，给他扔了回去，笑了：“等我。”

“还有十分钟我就要训练了。”许江祁把鞋子重新穿好。

“训练休息的时候再喝也不迟。”沈洛延说。

“那我要两瓶。”

“好。”

喝到了雪碧许江祁全身都是爽快的，第三节一般都是自习时间。沈洛延拿着书本来到操场看对方训练，时不时低头做做题。

“你隔着阳光下看书呢？”许江祁问，“不刺眼？”

“偶尔看看。”沈洛延说。他把书举了起来递给对方看，“我都预习过了，闲着无聊看一会儿。”

课本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红笔和黑笔写的字，跟他的书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眼睛会瞎。”许江祁提醒。

“要瞎早就瞎了。”沈洛延说，“老子的视力5.2”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你先回宿舍吧，”许江祁还是不放心，“我们也准备解散了，等老赵来说几句我们就散了。”

“你不想跟我一起回宿舍？”沈洛延合上书本问。

“冯减他跟我一起。”许江祁指了指后头。

“他当电灯泡正合适。”沈洛延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许江祁脑袋卡壳了两秒立马领会，乐道：“男朋友，你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