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天的赤裸裸的剖析，方小松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壁垒似乎少了不少，他在那些平静克制的语言中，感同身受的理解了凌云对自己的眷恋，他觉得那些缺失的十年总会回来的，那些经历凌云也会一点点慢慢讲给自己听。

他脑中思绪万千，唯一的出口只有对凌云的思念，舌根因为牵扯而疼痛着，让他晕乎乎的脑中找到了真实。

凌云睁眼就看到低着头认真吻着自己的方小松，仰着头心甘情愿让摄取的那一方攻城略地。

气氛一点就着，思念化成爱欲，混着电影嘈杂的枪战声……

“怎么回事？”

方小松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犟道，“我怕你不会。”

“就知道你体贴我。”凌云伏过去亲了一下方小松的肩膀。

方小松把脸侧过来亲了一下凌云，通红了一张脸纵容着凌云，“嗯。”

……

屋子里一时间没有了说话声，只有电影的剧情不断的变化上演着，风声打在窗户上呼呼的响，室内的白帘无风自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红着脸，一个男人红着眼。

“星星好看吗？”

方小松仰躺在床上，近视的眼睛并不能看到星星，但是在他上方的男人脸上细细的汗点，和眼中闪烁的光亮是他这一夜里看到的最美的星星。

他抬着身子在凌云眼尾上落下一个吻，心里酸涩又满足，又由着自己砸回到床上，“好看。”

他笑了一下，眼角滑出一滴生理原因带来的眼泪，“我的星星，很好看。”

凌云俯身吻上那滴泪，腾出手摸了摸方小松的眼尾，珍重的说道，“我爱你。”

以前被缠的不行了才说出来的肉麻话都被凌云逼的说了一遍。

最后凌云没有再说话了，因为方小松主动的，喘着气说着那些情真意切的想念。

凌云在支离破碎的断句，零散的词语中，拼凑出那个不曾忘记过他的那些难捱的日子。

……

东方渐白，白帘终于不再晃动了，一阵响动过后，窗户被推开，外面的清晨带来的山间的清甜味道被吹入到房间中，吹散了房间里的麝香。

方小松沿着床沿垂着手，有气无力的要求到，“烟。”

“少抽点。”话是这么说，看着方小松身上的斑斑点点，凌云还是听话的抽出一根烟，等点好了才把烟递给方小松，“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早饭。”

方小松全身上下也就只有手有力气动了，他抬手抽了口烟，叹气一般把白烟吐出来，轻声说道，“我吃饱了。”

“现在药店不知道有没有开门，我去买点药膏。”

“说你自己用。”方小松抬了下眼皮，提了点声音才感觉自己嗓子哑了，“买点甜口的东西改改嘴里的味。”

“好。”

凌云穿着外套，正要开门，后面的方小松又出声了。

“黑米糕。”

凌云开门的手一顿，又迈着步子走回来，重重的在方小松额头上亲一下才转身出了门。

方小松趴在床上缓慢的抽着烟，吐出的烟草味被山风吹散，一边吐，一边散，等一根烟尽了，屋子里也只有山风带进来的淡淡的潮湿的山林味道。

随手扯了下被子，铺面而来的又是沐浴露的香味，带着旖旎的缱绻温柔把方小松包了满怀，暖烘烘的让人昏昏欲睡。

上眼皮打下眼皮，床上的人很快就睡着了。

凌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趴在白色被子里的人，半边脸被压着，手臂随意的搭在旁边，晨光已经打在床上了，金光里漂浮着细散的银白颗粒，组成一道道的小银河，自己的男朋友就静静地伏在银河中间，恍若一个闪着光的礼物。

手机的拍照声也没有吵醒方小松，凌云放下心来，轻柔的掀开被子，拿出刚买的药膏，细细的上了一圈药。

睡着的人似乎有些不适，凌云安抚的亲了亲方小松的脸，听见几声模糊的嘟囔声。

凌云把方小松散在额头的头发往边上拨了拨，安抚道，“辛苦了，睡吧。”

睡的迷糊的人吃力的翻了个身，手臂一伸搭在了凌云的腰腹上，凌云顺势躺了下来，环着旁边的人一起进入了梦乡。

一睡就到了中午，两个人是被床头柜上的电话吵醒的，凌云被惊醒的一瞬间就把电话接了起来，又用另外一只手闷在方小松的耳朵上。

“请问还续房吗？”

凌云没有犹豫，压着声音回道，“续。一会我……”

“不续了。”电话铃声的突然响起直接让方小松瞬间清醒，他闭着眼打断凌云的话，“一会就回去了，不上班啊。”

凌云顺势清了清嗓子，“不续了，一会我们就走了。”

挂掉了电话，凌云低头亲了亲方小松，“早饭都冰了，一会下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