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跟之前那律师约好时间：“谢谢你万导，律师已经找好了。”

“一个会不会太少？”

方景然一顿，万里接着道：“我有个律师团，都是专攻娱乐圈这块的，经验都很丰富。”

万里的个性一直不温不火，难得有这么热心肠的时候，方景然领情道：“如果真有需要我会来麻烦万导的。”

“嗯。”万里点点头：“尽快把你合约的问题解决了，我还有戏找你拍，昨天晚上我又想到几个《证人》的分镜……”

“……好”

方景然还剩电影的一部分宣传照要拍，前几天只拍了肖旭那部分的。

他特地让小周提前去酒店退房拿行李，自己拍完直接订车去了机场。

回程的机票依旧是剧组给定的，头等舱带包间，起飞的时间在下午，飞机上睡一觉差不多就能到了。

跟来时的航空公司一样，机型也一样，方景然进了机舱除了空姐送餐，没打开过包间门。

方景然睡了个整觉，第二天自然醒过来，看见手机上肖旭发来报平安的短信。

按照时差方景然落地的时候国内应该是晚上，他把手机跟手表上的时间调了调，没过多久，空姐已经在播报飞机即将落地的消息。

下飞机的时候，方景然为了等小周特意放慢动作，拖到头等舱的乘客差不多下完了，才最后一个走出机舱。

他走得慢，小周很快跟了上来，说了三两句便走去行李转盘那儿拿托运的行李。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此时通道上的人稀稀疏疏，方景然快走到到达口，听见鼎沸的人声隐约从那儿传来。

“方哥，行李拿好了。”小周推着推车，推车上垒着三个大箱子，他边推边往出口看：“外边好吵……”

方景然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正准备摸手机跟肖旭报平安，突然感觉一阵闪光灯在他余光里一掠。

他一转头，看见一大群人在到达口的一边，通道被占了一半，里面有拿着长枪短炮的还有扛着摄像机的。

方景然一顿，听见人群的中心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嗯，这次是受邀参加一个节目的访谈，还有杂志拍摄，至于电影……目前先保密。”

这不是沈苏安的声音么，他也乘这班机？

方景然站定在原地，两个问号才刚冒出来，人群侧边有个始终挤不到里面去的，头一转恰好撞上正往这边瞧的方景然。

方景然没带口罩，巴掌大的脸笼在帽子的阴影里，身形倒是出挑，引得那人瞥了好几眼。

人群里的娱记继续问道：“听说你跟方景然是坐的同一班机到的国外……”

那人还没问完，沈苏安打断道：“你是哪个平台的？”

听得出口气极不耐烦，周围安静几秒，气氛凝滞。

很快，有个声音便出来打圆场：“我们苏安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有点累了，麻烦大家配合一下不要问无关的问题。”

沈苏安会在机场接采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据说是能迅速提升在路人中的人气度，采访的时间一般不会少于三十分钟，要是有粉丝碰到也算是个福利。

先前打量方景然那人仿佛醍醐灌顶，拍了拍边上跟他一起来的摄像师冲他使了个眼色。

方景然往旁边走了几步，准备尽量避开这群人，

刚走几步突然一个话筒伸到他面前：“你是方景然吧，请问之前网上热议的关于你打人的事方便透露一下细节吗？”

那人来得快，小周推着车根本来不及拦。

方景然下意识往后一退，那人见状跟后面那个抗摄像机的一起得寸进尺地往前：“方先生，请你回应一下网上对你的种种评价。”

“你，你是谁啊？”小周丢下推车，往方景然面前一挡，指着摄像机：“不要把那东西伸过来！”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另一边的注意，原本就围在外圈的索性直接转向另一边，话筒利刃一样对着方景然。

“请问你对公司告你违约有什么想法，你真的违约了吗？”

“打人的事，能详细讲讲吗？”

“请问你前助理在网上曝的那些属实吗？你是否真的被人包养？”

方景然低着头一直没吭声，他刚出道那会儿就被经纪人教育在这种情况下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应对。

娱记见惯明星这种冷处理手段，自然不会放过。

最早冲到方景然跟前的那人开口：“这次电影的拍摄机会是肖旭帮你争取的吗？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原本低着头的方景然霎时抬起脸，他看见刚才提问那人正冲着他笑。

“网上之前也有关于肖旭金主的传闻，请问你知道具体情况吗？”

方景然的表情瞬间冷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