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演的妆造本来剧组又要包，不过韩昀表示可以由公司来安排，他亲自开了口，诚意给足，

再拒绝显得不识好歹。

自从上次老爷子跟他提了重新签公司的事，他也的确动心了，可心理总有道坎过不了，他不想给身边的人再添什么麻烦。

路演当天方景然起个早，跟在院子里看人侍弄花草的老人家碰了个着。

“本来想自己弄的，但就是种不好。”老人家冲他笑笑：“还得专业的人来，看久了也能知道点门道。”

方景然点点头，陪着看了一会儿，他觉得老人家后半句话意有所指，可能也是自己想多了。

肖旭当天有通告，不过不急着去，还能把他送到路演现场。

方景然挑着眉看他，说他一点做顶流的自觉都没有。

吃过早饭，两人在房间里腻歪了会儿，方景然才准备出发。

车换了辆能装下更多人的商务车，小周坐在中间一排靠窗的位置，方景然坐到他旁边，他俩前后包括靠门那儿坐的都是个头超过185一身腱子肉的保镖。

“都恢复好了？”小周的伤也不重，胳膊上一道口子缝了两三针。

小周点点头：“线都拆了。”说完还特地压了声调：“方哥，我让李唐帮我报了个搏击班。”

方景然笑起来：“周，不至于……”

“我肯定好好学。”

小伙子卯足了劲，方景然没再说什么低头点开手机，回了几个熟悉的人，突然又看见一个名字。

方景然皱了皱眉，手指停在那人的名字旁边。

李总？

他点开聊天界面，发现对方没发消息，只有一个语音通话的取消提示，取消的时间还是凌晨三点多。

路演在一个新开商场的中庭，现场找了不少保安，方景然的车进停车场时堵了会儿，小周警惕万分，报警电话先输好，就等情况不对直接拨。

好在没堵多久，下车了才知道，就因为孙远一直没把车滑进停车位，来回几次还差点把其他车给刮了。

方景然到休息室没多久黎导跟副导也到了。

邱桑做完造型，一直在他旁边晃悠，方景然看出他有满肚子的话，可碍于场合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些无关紧要的话。

现场来了不少人，商场方已经把进人的通道封锁大半，尽管是工作日，可每层楼上来凑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保安又多加了一班人。

路演的主持人是网络直播那天的那个，在现场分寸感拿捏得很好，路演过了一大半氛围都很不错。

最后又是互动环节，几个参加过直播的一脸严肃，显然被直播那次搞得有点后遗症。

这种环节都是事先安排好，上次是在网上没法控制，这回转到线下，主持人好掌控多了。

几个人的问题回答完，路演也到了尾声，主持人正准备宣布结束，有声音在头顶突然炸出来。

“等一下，我还有问题！”

“请问方景然先生对造谣P图的事怎么看？”

“肖旭真的有在帮你介绍资源吗？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第98章 脱单最后一步

声音是用高音喇叭喊出来的，音质全损，可分贝炸裂。

方景然站在原地，这句话像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弓弩，瞬间将他击穿，现场一片嘘声，声音仍在叫嚣着他的名字。

“方景然！方景然！”

方景然的手心微微冒汗，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刺耳。

那人是在商场第三层被几个保安摁住的，喇叭没关，掉到地上，发出长长的啸叫，在场的每个人都忍不住皱了下眉。

三层的人渐渐朝一处聚集，没了喇叭那人还在喊：“方景然！方景然快回答我的问题！”

主持人也被刚才的一幕弄愣了，等那人被控制住才反应过来，举着话筒开口：“今天的路演到此……”

结束语说到一半，方景然捏着话筒几步走到台前，打断主持人的话：“那你听好了。”

他抬眼往上，六层的商场由下至上的四层都有密密麻麻的人头，大半人举着手机，无数摄像头正对着他。

方景然语气异常平静：“我回答你的问题。”

一辆商务车正驶过路口，在下一个路口再转个弯就能开进商场停车场。

“老板，咱们到那儿差不多正好结束。”副驾上说话的人正抱着胳膊，肱二头鼓着，轮廓都快扎出座椅。

“嗯。”后座的人应了一声，姿势没变，脸没在阴影里。

前面的路稍微有点堵，车刚开出一段就停在半路上。副驾那位拿着块平板转头，临街的灯正照进车里，显出肖旭精致的脸来。

“老板，网上还有在直播的。”

直播是在现场的人通过手机传的，画质凑合，背景音显得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