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哪里来的神仙小孩！

小周身后的女孩捂住嘴，就差直接尖叫出声了。

“抱歉，我不是服装助理。”少年一开口，嗓音低沉，竟有种意想不到的踏实感。

他走到方景然跟前笑意渐深，“我们待会儿再见。”

少年说着提着先前的几件衣服，走进了走廊另一侧的房间，随即关上了房门。

“刚，刚才……”小周身后的女孩激动地才说了个头，一直站在门边的“墩布精”突然尖着嗓子“呦”了一声，把方景然和小周都吓了个激灵。

“姐，姐，你知道刚刚搁这儿的是谁吗？”

时乔捂着胸口，白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最近，最火的那个选秀冠军，肖旭啊！”

方景然一怔，随即想起占据热搜前三的那几个词条。

“这肖旭一出道就是顶流，微博粉丝都破五千万了，超话排行第一，国内外几个大牌都在和他的团队接洽，听说最近正在挑剧本，准备拍戏了。”

时乔又白了自家助理一眼，“方大宝，他的情报你倒是掌握了不少嘛。”

“姐，咱这叫知己知彼。不过，肖旭那边的口风也太紧了，他上这节目的消息，一点都没漏啊！”

方大宝这边刚感叹了几句，方景然放在休息室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的正是蒋兮。

刚接起电话，方景然就听见一向冷静蒋兮语气都变了：“我刚接到消息肖旭也接了这档真人秀，他最近太火了，我需要摸摸底，你先别和他接触。”

方景然猫进休息室内侧的角落，他吃不准把他错认成服装助理使唤半天算不算接触，语气迟疑地“哦”了一声。蒋兮带了他两年，隔着电话就听出了端倪：“怎么了？”

方景然没理由隐瞒，和盘托出后电话那头便默然了十几秒。

“算了……”蒋兮叹了口气，“好在周围也没什么其他人，就你们俩。”

“呃……蒋兮姐……”方景然顿时又有些语塞，“其实……不止……”

一通电话过后，方景然刚才被那方搭配得体的丝巾吊起来的好兴致已经磨了大半。

发布会开在一楼大堂，方景然刚下楼就见肖旭仍旧是一身黑地站在大堂门口，他的周围围了一圈记者，快门声响彻一片。

“顶流就是不一样，你瞧瞧人家。”

时乔走到方景然身边，冲他一眨眼。

方景然觉得自己大约是糊习惯了，竟然觉得无动于衷，倒是被自己先前的错认弄得有些不安。

导演和制片隔着记者在旁一脸欣慰地笑着，看见肖旭仿佛这节目已然成功了大半。

整个发布会也成了肖旭一个人的舞台，几家记者一个劲儿地向他提问，时乔和方景然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边显得有些无聊。

时乔乐得当个摆设，全程只要负责美美地笑就行。

方景然刚刚被蒋兮嘱咐过，他的黑搜才刚降了热度，要尽量谨言慎行，少说不如不说。

而被集中了火力的肖旭则一脸漠然，问三答一记者们一度相当尴尬。

记者A：“听说你今天回国，粉丝在机场堵路，你换了车才突围赶到这儿的？”

肖旭哼了一声，没作答。

记者B：“肖旭，你现在在国内也算顶流，请问对自己的一夜爆红有什么看法？”

肖旭：“没有。”

记者C继续挑战：“听说你还在国外念书，请问你之后是准备退学回国发展呢，还是继续学业？”

肖旭一挑眉，满脸兴致缺缺：“你猜……”

记者D瞥了眼身边的几位先锋同僚，毅然接过话筒：“听说为了接这次综艺，你接连推了两部戏，有这件事吗？”

肖旭这次终于抬眼朝那记者打量了一下，低沉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出来：“你们记者连信息筛选都不做么，这种问题亏你问得出口。”

看着记者D一脸吃瘪的表情，拥有无数被黑经验的方景然，在心里为这个勇敢的少年鼓掌。

要是换作他他连细微的表情管理没做好，都要被蒋兮数落半天。

想到这儿，方景然不由微微侧头朝旁望去，少年人特有的清瘦紧凑的轮廓即刻被收进眼中。

肖旭长得粉雕玉琢，眉眼间却带着点无畏的张狂，他瞧着那个记者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刚有些得意，突然感到侧旁有人在看他，连忙转头却只捕捉到对方视线那一点末梢。

记者们因为肖旭的态度知难而退，发布会竟沉默了十几秒，还是制片拿过话筒引出新的话题来。

发布会结束之后按例是整个剧组聚餐，方景然和导演制片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往自己位置走去，他的座位正挨着时乔。

一坐下，对方便杵了他一下，“瞧那边……”时乔语气八卦，示意方景然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