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29)
宋晏初抬眼透过车窗,瞥了眼三楼某间亮着灯的寝室,不屑冷哼:“你觉得可能吗?”
尽管这只金丝雀过分美丽,性格独具一格,每一处都像是按着他的喜好长的,还时不时让他刮目相看,就连偶尔的调皮都格外可爱——
但他绝不可能动心,如今不过是因为还没玩腻而已。
感情这种东西,在京圈里拿出来说都要被人笑话。
父亲从小教导他与宋晏时如何做好一个豪门权贵,却从来没有教过他什么是感情。
因为宋家不需要感情这种东西。
他也一样。
“三天后就是初赛,早上八点半学校的班车会在校门口准时候着。”张泽禹将手中的比赛细则分别发给三位队友,“这几天该吃吃该喝喝大家都不要有心理压力哈,就凭咱们这实力,进复赛那是妥妥的!”
云卿接过递来的册子,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医院的朋友告诉他,云婉茹的手术很成功,人已经醒了,问他要不要去看看。
自从将云婉茹送进医院,他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云卿?云卿!”
云卿猛地回过神,“怎么了?”
“刚刚喊你几声都不应,晚上没睡好?”张泽禹关心道。
云卿垂眸,指腹蹭了蹭册子的边缘,笑了笑:“嗯。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三天后见。”
说完转身离开了教室,背影单薄而伶仃。
“白哥,小学弟一看就心情不好,万一影响了三天后的比赛怎么办,作为队友,总得有点表示吧?”张泽禹抬手搭上白惊棠的肩,揶揄道。
“……啧。”
白惊棠知道,这两个家伙一直在试图缓和他和云卿的矛盾。
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云卿是个到处勾引男人的浪荡货色!
随便对一个男生就可以说出那样的话,宋晏初那个死gay找男朋友光看脸,迟早有一天被戴绿帽子。
哼,等比赛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云卿拉黑然后离得远远的。
这样想着,他已经跟在云卿后面走出了教室。
“云——”
少年不知看见了谁,脸上的郁色消散,笑得比这火红的秋色还要绚丽。
白惊棠喉间的下一个字就这样卡住,他看见少年脚步轻快上了一辆限量款的跑车。
车身通体黑色,磨砂质感,比他那辆深海之蓝差远了。
哼,真没眼光。
主驾驶的车窗缓缓下滑,露出男人锋利英俊的脸庞。
是宋晏初。
他们在车上接了一个短暂的吻,然后扬长而去。
白惊棠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就说吧,根本就是瞎操心。
云卿一脚踏进医院,冷气伴随着消毒水的味道就迎面扑来。
上了七楼,刚走出电梯,走廊的喧闹充斥在耳内。
“怎么回事?”宋晏初拉住一名匆匆走过的护士,拧眉问道。
“19号床的病人醒来后就一直闹着要出院,刘医生没有办法,只好让我去通知家属。”
“我就是。”云卿说,“我先去看看。”
他对于病人闹着出院的情况丝毫不意外,面色平淡得像是习以为常。
走到倒数第二间病房,都不用打开门,女人尖锐地声音就清晰的传出来。
“我身体很好,我不要住院!你们医院就是强迫病人住院好捞油水,再不放我离开我就要去法院告你们!”
“云女士,你先冷静下来!”
“病人血压持续升高!”
“先摁住她!”
“放开我!你们休想骗我的钱,我没病!”
云卿推开门,淡声道:“云婉茹。”
少年的声音很轻,但是极其具有辨识度,即便在嘈杂的病房内也能让人准确地捕捉到。
云婉茹挣扎的动作顿住,几个护士抓住时机调整仪器重新给病人输液。
云卿隔着来回走动的人影与那双熟悉的眼睛对视。
云婉茹很瘦,昏迷这段时间更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但美人在骨不在皮,即便方才的她如同泼妇,她依旧是一位毋庸置疑的美人。
尤其是那双病态更添风情的桃花眼,除却眼珠颜色浅了些,与少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护士们鱼贯而出,贴心地为前来探病的家属关上门。
云卿不紧不慢走到床边,在椅子上坐下。
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摆放的果篮,挑了个最红的苹果,掏出小刀慢悠悠地开始削皮。
“云卿,你是不是动了我箱子里的钱?我不是说了我不用去医院吗?!”云婉茹死死地盯着他,苍白的指尖焦躁地攥着床单。
云卿掀起眼皮瞅她一眼,轻笑:“精神这么好,怎么,急着出去接客啊?”
“我不管,你赶紧给我办出院手续,我不要住在这里。”云婉茹的目光落在被少年削得惨不忍睹的苹果上,又嫌弃地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