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余晚颤着指尖告诉闵城。

“我怀孕了，孩子……会有危险的。”

“怀孕？”闵城突然顿住，随即抚上覆住余晚的小腹。的确有个小小的生命在余晚腹中被孕育着，但不像怀了四五个月，像刚两三个月，也就是八月后才怀上的……想到这里，闵城的神情冰冷下来，“原来那天你就和褚行睡了。”

“那天？”余晚不解，他以为说出怀孕闵城会问孩子是谁的，怎料闵城问他是不是那天就和褚行睡过，而他根本不清楚那天是哪天。

“他在你脖子后面留了吻痕的那天啊？”

“那天？”

“别说你不记得。”

闵城这么一提，余晚堪堪想起七夕看烟花那天，想起褚行的求婚跟亲吻，惊觉他住进闵城家那十多天闵城一次都没碰过他的原因，他连解释，“不是，他是亲了我，但那天……”

闵城语气不善的打断余晚，“怪不得你着急结婚，你连他的种都有了，是要早点结婚。”

“你……”闵城的口气听的余晚很不舒服，他懒得和闵城解释他跟褚行九月才在一起，并且一次都没有睡过，他扭过头不看闵城，“放开我，我要回家。”

闵城勾着余晚的下巴让余晚正视自己。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放开我！”

“告诉我你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谁？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这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说完余晚白了闵城一眼。

闵城猛地笑出声来，笑的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嘲讽一般的笑声。

接着闵城收起笑容，一拳打在墙上，对余晚发火：“与我无关？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也好怀孕也好，无论你做什么，你都应该告诉我！”

这还是余晚第一次见到闵城发火。

他被惊讶地愣住，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从认识闵城开始就没见闵城发过脾气，闵城不管对谁、不管遇到什么事，总是客客气气的，时刻带着笑容的，在他身边一直十几年如一日的温柔体贴，不曾改变。

但现在却变得无比陌生，让他难以言喻。

见余晚不说话，闵城吼余晚道：“说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也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未婚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和未婚妻结婚？”余晚反问闵城。闵城正欲答腔，余晚提声吼回去：“你什么都没说！你和谁在一起你和谁要结婚你都没告诉我！既然如此，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和谁在一起我和谁结婚？你滚开！你放开我！”

余晚一吼完，闵城的表情忽然微妙起来，“我懂了。”

“哈？”

“你是为了气我才和褚行在一起的。你果然在吃杨莹和我的醋。”

说着，闵城放开对余晚的压制，恢复一贯温柔的作风，要摸余晚的脸颊，要像之前余晚想分手想绝交那时一样，温和的安抚余晚。

余晚一掌打开闵城的抚摸。

“我承认我确实因为你突然要和杨莹结婚不开心过，但我会和褚行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他能给我我一直梦想的东西。”

“可是你爱我。”

“我会他在一起很久很久。”

“可是你爱我。”

“我会陪着他白头偕老。”

“可是你爱我。”

闵城反复重复的话外音就是你爱我，你不可能心无旁骛的跟褚行在一起到白头偕老。

余晚明白，他也担忧自己不能对褚行一心一意、不能忘记闵城，不能和褚行好好在一起。

但是现在，他的担忧荡然无存。

从闵城拿他们初次的视频威胁他的那刻起，他对闵城的爱就已经死了一半。

而剩下一半的死去，只是时间问题。

“我已经不再爱你了，以后我会爱褚行，只会爱他。”余晚清清楚楚的告诉闵城。

“哈哈。”像听到很好笑的事，闵城揪着余晚的双肩质问，“你不爱我？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我……”余晚刚要反驳，就被闵城抓紧双肩往墙上撞去。他痛的叫出声来，又被拎小鸡一样拎起来狠狠扇了一巴掌，扇的鼻血横流。

“你从小就爱我爱的要死，对我予取予求。我认识很多人，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对我这样。就算我拿你当发泄工具，你也不会拒绝！”闵城一边说，一边把余晚推摔到床柜角。接着用力压倒跌撞要爬起来的余晚，似笑非笑的问：“还说你不爱我？”

“唔……痛……放开……”

“你看我都打你了，你倒是还手啊？余晚，我就问你一句，你会像我打你这样还手吗？”

“你不会，你舍不得。因为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