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余晚：“……”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嗯？”

闵城一副我就是明知故犯伤害你，我就是想看你生气、看你崩溃，看你发怒却无可奈何的期待神情，弄得余晚满腹话语却无言可出。

虽然余晚对闵城的行径感到很恼火，但余晚清楚，他越生气闵城越得意，他越难过闵城越高兴，因为闵城的目的就是激怒他。所以他不能生气也不能难过，他要让闵城知道，无论用怎样的手段伤害他——都没有用。

无谓足以战胜一切恶意。

“闵城，你这个人真是……”沉默良长，余晚抑制住情绪，没有表现出愤怒，也没有表现出难过。他拿出手机，丢到闵城脚边，慢慢的和闵城算账，“我手机绑定的两张银行卡一张有一千多万，一张有两百多万，取款密码都是你的生日，070206。我变成孤儿以后我的衣食住行、我上各种补习班兴趣班，还有我上大学的钱都是你花的，我一直想把钱还给你。现在，还给你。”

算完账余晚想起他现在身上穿的卫衣外套是闵城去年送他的，他于是接着脱掉外套丢到地上，而后一字一字道——

“我把全部都还给你。”

“你这是要彻底和我撇清关系？”闵城挑眉。

“我只是把欠你的还给你。仅此而已。”

“我从不觉得你欠我什么。”闵城捡起手机，一面明目张胆的翻看余晚和褚行的微信消息记录，一面说，“我会在你身上花钱是因为我需要你，如果你一定要还我什么，你应该把你自己还给我。”

“还给你？”余晚觉得莫名其妙，“我可不是你的东西。”

“可我一直认为，你属于我。事实也正是如此，从你不要命被我挽留下来的那刻开始，你就不再是你自己的，而是我的东西。因为你为我而活。”

闵城说得理所当然，余晚听的莫名火起。他重重反驳闵城，“我的确是为你才活到现在，但我生为人是自由的，我永远属于我自己，不属于任何人，更不属于你！”

见余晚发怒，闵城微微一笑。

“据我所知，没有一个自由的人是为其他人而活的。就算你否认声再大，也难以掩盖你一点都不自由的事实，如果你真的自由就不会在十五年前抛弃自我，选择抱着对我的许诺活下去。”说到这里，闵城上前一步，半带嘲笑的挑起余晚的下巴，学着余晚的语气，“还哭的可怜兮兮的质问我，为什么不给你一个家？承认吧余晚，你没自由，你也不属于自己。你属于我。”

“我……”

闵城的声音就像蛊惑一样，引导余晚承认那些听起来很有道理其实根本没逻辑的屁话，余晚差点要回应，但他反应的很快，他立刻打开闵城的手，迅速退后到门边。

“你让我吃的药我现在已经消化了，记得你的承诺，以后别再起和我在一起的念头。拜拜。”

跟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争论胡搅蛮缠的论点只会被带到沟里。想着，余晚快速拉门，在闵城答好的温柔笑容中留下他的所有财产和闵城送他的外套，穿着件短袖匆匆离开。

闵城并没出售挽留余晚，也没有追上去还绑定余晚全部财产的手机。眼看余晚的背影消失在议论纷纷的员工之间，他垂下眸，静静看余晚手机锁屏用的那张他们小时候一起出去踏青的合照，若有所思。

余晚离开闵城的公司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他不想就为一点交通费回去找闵城，于是便硬着头皮沿着人行道往家的方向走，打算步行回家。

他刚走出两百米，一辆车停在他身边。

车窗拉下，从里面传出个熟悉的声音。

“余晚？”

余晚转过头一看，发现是褚行。他疑惑的问褚行为什么这。一身黑的褚行皱眉，“我开车路过啊，倒是你，怎么只穿个T恤在外面跑？”

“我的手机衣服被流浪狗咬走了，所以……”

“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狗咬？”

“没有。”

“没有就好，你赶快上车，别冻着。”

得知余晚路遇意外，褚行连忙拉余晚上车，在察看过余晚的身体确定没伤后，褚行放心开车上路。

“余晚，我们现在是回家还是？”褚行问余晚，“你要不要买新手机和新衣服，我记得附近就有购物中心，顺路正好给你买身新的。”

余晚想也没想，立马回道：“回家。”

他想清静几天，暂时不用手机也不跟闵城有任何联络。虽然闵城已经和他约定，放下和他再在一起的念头，但保不准闵城会做些其他的事弄坏他的心情。他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和闵城继续来往。

想到这里，余晚又觉得按闵城今天骗他喝避孕药的态度来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放他和褚行在一起，他必须得离开这座城市，和褚行一起离闵城远远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