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雄虫被叛军抓住之后+番外(16)

阮煦那双会发亮的眼睛再次恢复了运作,他骤然抬头,乖巧地用脑袋蹭贺阑的手心,对这句夸赞十分受用:“主人,宠物会很听话!主人多夸夸我好吗?”

贺阑嘴角的笑容因为他的话而有那么瞬间的凝滞。

他无端地产生了一种危机感,而令人费解的是,作为连最血腥的战场都不曾让他感到的特级雌虫,他现在感觉到的危机感,竟然是一名雄虫带来的。

他总觉得这雄虫,绝对不会轻易停止折腾。

·

贺阑对危机的预判向来是很准确的。

才半天不到,他就收到了恶果。

在回到屋子之后,贺阑通知了自己的部下,命令他们立刻来这里把房子里的粉红套装全部撤走,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部下正在出任务,没有办法立即赶到,而他们这趟任务需要至少两个月才能回来。

贺阑放弃了指使他们,打算亲自动手,然而他才刚碰到桌上的台灯,阮煦湿漉漉的眸子就朝他照了过来,问他是不是不满意这房间里的模样,要不然他下次换种风格,试试原始风的。

听到阮煦认真的提议之后,贺阑理智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并不是因为粉红梦幻风比原始风格更好,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即便拆掉这些东西,精力旺盛的阮煦也能够立刻换种风格把它布置回去。

……就这样吧,贺阑妥协了。

在用力的呼吸几次,把情绪波动幅度调整到了最低之后,贺阑回到书房,准备在家里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

他拿出便携电脑,打开甚海转送的文件,认真地看了起来。

然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把东西看下去。

因为阮煦就在他的身侧站着。

平时活力四射无法安静的雄虫,这次倒没有闹腾,大概是因为看出贺阑是在处理正事,所以他只是安静地站在旁边没有出声干扰。

可是没有出声,却并不代表他不会打扰到人。

比如现在,阮煦就站在他的身侧,并且这位雄虫对自己生来就有的吸引力丝毫没有自觉,他正低着头认真地研究着贺阑桌上的某个摆件。

贺阑即便是专注地处理着自己的事情,鼻端也能够轻易地闻到从阮煦身上传来的诱人气味。

偶尔贺阑侧过头,就能够看到他眉眼精致的侧脸。

阮煦像是对那个摆件充满了兴趣,于是俯着身子悄悄地探出手去拨弄着,不时轻轻扬起嘴角,纤长漆黑的眼睫轻微颤动,露出令人炫目的笑容。

雄虫的姿态也没有半点端庄可言,因为矮着身子,他身上的衣服又布料轻柔,领口宽大,所以当他戳弄摆件的时候,那原本柔滑的衣领就理所当然地滑了下来,将半个冷白肤色的肩膀都露在了外面,随着他的动作,领口的牵扯还会令人将他胸口深处的春光也一览无遗。

不止如此,为了方便行动,阮煦还把长长的下摆给撩了起来,卡在大腿上方的位置,所以当他走动的时候,那双毫无遮掩的纤长大白腿总是会不断地袭击贺阑的视线。

贺阑是正常的雌虫。

并且是单身多年从来没有与人亲近过的雌虫,一直到不久之前,他才终于在雄虫的身上体会到欢爱的滋味。

即便不想承认,或者说潜意识里不愿承认,但他并不能毫无负担的欺骗自己,他清楚自己对阮煦的身体是有渴望的,而且因为食髓知味,那样的渴望在无形中已经烧成了他无法控制的模样。

他很难抵挡这个雄虫对自己的吸引力。

……可是不行。

贺阑揉了揉太阳穴,用自己半生修成的控制力,强行把注意力从雄虫的身上拉了回来。

如果连这点本能都无法控制,他还要谈什么控制对方?

贺阑面无表情地按捺身上异样的本能反应,等到那种酥麻的感觉消失之后,他才终于蹙眉抬头,用冷硬的声音朝阮煦说道:“你在干什么?”

阮煦听见他的声音,回神了似的朝他看过来,双眼无辜又漂亮。

像没脑子似的。

贺阑在心里面这样想,又把问题问了一遍,阮煦才乖乖说道:“我在守着主人。”

贺阑拧起眉头:“守着我干什么?”

阮煦:“因为我是主人的宠物,所以主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宠物得时时刻刻跟着主人,让主人摸摸抱抱。”

他边这样说着,边不时用期待赞赏般的目光觑向贺阑,眼睛里带着些许不知道该说是坦诚还是狡黠的东西,仿佛是在故意把自己的想法透露来让贺阑知道,摇着尾巴说“看,我完全理解了你的意思”。

贺阑木然着脸看他,只想说不你根本没理解我的意思。

贺阑眼中的“宠物与主人”是奴役和折辱,但阮煦眼中的“宠物与主人”,却显然是种夫夫间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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