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她在扮猪吃老虎？”

以她那个谨慎的性子，如果她真的是间谍，那还真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一点。

宫衡霁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但他还是说了句：“目前来看，是被拉出来背锅的。”

张艺睁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

“你怎么知道？”

“指证何芳间谍的证据有误，宫氏曾经拦截过类似的信息，国内根本没送出去。”

张艺：.

车子平稳从停车场驶出去，少年有点愣愣的，外面的路灯明亮，街边的霓虹繁华，他坐在这个车子里，陡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荒谬感。

就，以前跟人讨论国家大事什么的，那都是自己说点看法就行，怎么好像在这个车子里，他们简简单单谈论的东西，就直接变成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了？

就好像当初辍学出去读书，吸|毒|嗑|药这一类的事情以前都只是在各种书本里或者视频里看过，但等真的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这样的事情时，那多多少少都有点不现实感。

“怎么？”男人察觉他的走神，问道。

张艺摇头：“就是觉得莫名玄幻。”

“嗯？”宫衡霁从小就生活在宫家这样的环境下，这种事情见得比较多，倒是有点不懂张艺的点。

不过他大概猜到少年为什么觉得玄幻，道：“间谍这样的事情每年都有不少，而且他们也不一定都是电影里面表现出来的那么英俊帅气，社会地位高，更多的可能就是你身边附近的人。”

张艺点点头，自己默默消化了一下后问：“指证的证据是什么？”

这个在原小说里面让他直接死掉的东西，但他其实到现在都还不懂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些前阵子给你看过的机器人。”宫衡霁倒是没有瞒着少年，事实上这些事情发生在少年当初还没退圈的时候，科技泄露事件也发生在少年刚刚退圈时。

其实这么久的时间过去，这事儿差不多都已经解决，宫衡霁也没想后面的人会重新提起来，且推出一个与这事儿毫不相干的人来。

张艺沉默着，半晌，他道：“算了，跟张家有关的消息，以后也不要告诉我了。”

“不过如果能抓到真正的卖国贼，还是挺好的。”

他做不到同情张家，更做不到同情那个小三儿，爱咋咋地吧，就像在原来的剧情里面，他被所有人污蔑时，张家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张父还亲自打电话来说他就是个白眼狼，不论是国家还是张家，对他的养育之恩他是一点都没看不到。

张艺知道那都是没发生过的事情，哪怕是他觉醒了，但也可以说那只是一段对未来的预示，只是在张家呆了那么多年，初中又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张艺非常清楚，若是按照原来的剧情发展，那就是他会走向的结局。

张家人，都没有心的。

宫衡霁本来想看看他的态度，但这会儿看到他的状态，心里又不好受了起来。

第一天上课，张艺多多少少还有点不太习惯。

可能是不习惯源华的教学方式，也可能是不习惯早起晚归。

简单吃完晚饭后，少年回卧室做作业。

王妈看他吃得少，且吃饭时表情也不太对，问宫衡霁：“先生，张先生是？”

“没事。”宫衡霁摆手：“热一杯牛奶，我上去看看。”

少年就是个小太阳，就算心里面不喜欢张家，但也见不得张家的人受到莫须有的罪名。

“哎！”王妈赶紧去准备。

“叩叩。”房门被敲响。

张艺沉浸在一道数学题里，被惊得颤抖一下，才扭头，说：“进来。”

他以为来的人是王妈，没想到他哥端着杯子进了来。

“哥你进来还敲什么门啊！”

两人早已经同床共枕，卧室都已经共享，进自己的房间还敲门，吓了张艺一跳。

“怕打扰你写作业。”宫衡霁把牛奶放在桌上，看他正在写数学，问：“难吗？”

少年摇头：“不难，曹老师的数学水平高，我听起来一点也不费力。”

“嗯，等寒假我再给你请。”

“好！”

这俩也是狠人，都不觉得说放假了还一心一意扑在学习上有什么问题，谁不是放假了想出去玩一玩啊？

也只有他俩了。

“可惜周末不能补课。”张艺说着还觉得有点可惜。

源华虽然是个贵族学校，但也是个正常的高中，京市别的高中怎么上课放假的，他们也是这样。

所以学校的住校生是两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中间只有周末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

就虽然打着贵族学校的称号，但其实学习压力也不比外面的学生低，当然不少人都认为源华这样的放假机制，主要是因为这里面有那么多普通家庭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