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钦言倏地被他逗笑，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沐浴液味道，还带着皮肤的暖意，他的气息沉了几分，喉头发紧。

环境昏暗，光影暧昧，近身相贴，呼吸勾缠，陆钦言觉得自己的意志力下降，又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反应。

这次他没再退开。

裴嘉南眨了眨眼，抬头望着他。这样的距离，陆钦言略低一低头就能含住他的嘴唇，可是他只是眸光沉沉地注视着他，认真又安静。

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多事是不必说得那么直白的，潜规则和暗示那一套更为盛行。

裴嘉南静了片刻，忽然伸手摸索过去，刚贴住那冰冷的腰带，还不知道怎么解，就又被抓住了。

“我……”裴嘉南明明没喝酒，却觉得自己也醉了，“您……我帮帮您好吗？”

陆钦言看着他略带慌乱的眼。

很想要他。

可是他扣住那只手，一点点带离，他俯下身，在裴嘉南耳边叫了声：“宝宝。”

裴嘉南顿住，在这种时候突然听到自己的小名，心跳忽然不可抑制地漏了一拍。

“我不会和你酒后乱性的。”陆钦言再次捏了他的脸，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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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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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裴嘉南的胸口都没彻底安静下来，那句烫人的话好像就在耳边，心跳声持续性地鼓噪不休，简直到达了一种折磨人的程度。

陆钦言没有走，这么晚了过来，还是醉酒的状态，留下是顺理成章的事。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留宿了，一回生二回熟，那客卧里的枕套和被子都是上次章恒婚礼那夜他留下住的时候拿出来的，到现在还没收。

陆钦言说了不会酒后乱性，那就是真说到做到，最后还是冷水澡解决的问题。

裴嘉南有些难以置信——这名利场、金钱堆养出来的太子爷，以前也是这么苦行僧的作风吗？

思绪纷乱，他想了一整夜。

对方明明规行矩步，偃旗息鼓，可是他却从这份克制里感到了不足，某种难言的渴望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逐渐清晰。

几乎是天刚亮起来没多久，裴嘉南就起来了——一看时间才七点，他从来没在周末的时候起得这么早过。

他进了厨房，从柜子里找出瓶蜂蜜，用温水化开，冲了杯蜂蜜水，时间刚刚好，这时客卧的门开了，陆钦言走了出来，他单手搭在后颈上，冰凉透明的水珠从侧脸滚落，是刚洗漱完的样子，但又带着几分无精打采的慵懒，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很松弛。

看见裴嘉南，他有点意外，挑了下眉道：“这么早。”

“……嗯。”裴嘉南强自镇定地点了下头，“您也这么早就起来了啊，头还晕吗？”

他把那杯蜂蜜水递了过去。

陆钦言看了眼杯子里的东西，似乎像从来没见过一眼，眼神中居然透出新奇的神色。

“只是蜂蜜水，解酒的。”看对方停顿的样子，裴嘉南觉得有可能是对他的料理水平没有信心，可是把蜂蜜加进温水里搅拌开这步骤就和泡方便面一样，也实在不需要什么厨艺吧，他补充道，“……可以喝的。”

陆钦言弯了弯唇角，有心想解释一句他实在没醉到那程度，就那么几杯酒而已，友好得能属于在小酌怡情的范围内。不过他顿了顿，还是没说，就这么接受了对方的好意，接过来尝了一口。

太甜了。裴嘉南按照自己平时的口味放的，对于陆钦言来说简直是致死量，这一杯下去，甜得发齁。

“早上想吃什么？”陆钦言进了厨房，挽着袖子问裴嘉南。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口吻自然至极，晨光漫了过来，又是这样日常的场景，好似他们本就生活在一起，天天都发生这样的对话似的，裴嘉南忍不住晃了下神。

“您……您要亲自做吗？”裴嘉南问。

陆钦言回过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意味很明显——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又不是第一次给他做饭，都来“投喂”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还露出这么惊讶的模样？

裴嘉南抿了抿唇：“我的意思是……您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不难受吗？应该好好休息，我点外卖也行的。”

嗤的一声，陆钦言笑了。

裴嘉南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昨晚没醉，也没喝多。”陆钦言终于开口解释了一句。

“可是您……”裴嘉南微微皱着眉。

“如果真烂醉如泥，怎么可能硬得起来？”他似笑非笑地看了裴嘉南一眼。

“证据”不都在他手里么，他应该清楚。怎么还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啊，那眼神清澈得让陆钦言产生了某种奇异的负罪感，好像他在把人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