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坐在那里愣神，方程便看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剩饭，然后苦兮兮地看向了楚君：“楚哥，我也没吃饭，刚直播完就过来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楚君看向方程的眼神，特别的柔和。

方程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突然又冲着季同问道：“你吃饱了吗？要不然我叫点外卖，咱们三个再吃一顿？小龙虾怎么样？”

季同摇了摇头，他当然没有这个心思，他起身，冲着他们道：“不打扰你们了，我明天还得回剧组拍戏，赶最早一班车，我早点睡觉，你们两个玩的开心。”

说完，季同主动离开，楚君一直送他到门口。

眼瞧着季同换完了些，楚君有些不忍，出声问：“你明天早上几点的班车？要不要我送你？”

听到楚君这话，方程挑了挑眉，盯着他们两个，看不出情绪。

季同也看了方程一眼，苦笑着摇头：“算了，你又没车。我明天起得早，你好好睡觉，等你真的进组拍戏了，有你累的。”

说完，季同拍了拍楚君的肩膀，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回去的时候，季同下意识地摸了摸兜，他心情不好，想要找根烟来抽，却意外发觉，他已经戒烟好几天了，兜里没有烟，也没有打火机。

而季同走之后，方程才酸溜溜的开口：“哦呦，听你们刚才谈话的意思，你经常送季同？”

楚君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解释：“毕竟认识了很多年，我们是校友，同乡，还是好朋友。”

“校友？同乡？你确定那是你？”方程挑眉看向他，径直开口问。

楚君也拧了拧眉，抬眸看向方程，问：“你都知道了？”

方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别扭劲，低声笑了笑：“我怎么会知道什么？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楚君没吭声，坐在那里沉闷了一会儿，似乎不太想说。

方程倒是下了单，点完了外卖之后，才又开口问：“既然你没有要跟我坦白的意思，不妨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回来之后，从来没想过要找我？”

方程凑上前，紧抓着楚君的手，大有他不回答，他就不肯放下的趋势。

“我回来的那一天，就是跟你在医院相见的那一天。”

方程震惊须臾，倒是缓和了神色，等着楚君继续开口。

楚君想了想，又接着道：“很多事情，我当时自己也比较混乱，所以就先去了长春，谁知道又在墓地见到了你。”

方程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热：“那为什么？当时不跟我说清楚？”

“不知道从何说起罢了，我又不敢确定，你会不会相信。”楚君垂着眸，有些丧气。

“我怎么会不信？我们之间发生过那么多事情，只有我最了解你，我早就认出你了，是你一直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我一直等着你开口呢，你偏偏什么都不跟我说！”方程声调不由地拔高。

今天他看见楚君对季同如此温柔，他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方程，你是不是跟季同一样？也喜欢我？”楚君错开了这个话题，径直问道。

第031章 我想吻你

楚君是单纯， 可绝对不是木头。

他自打醒来之后， 他就意识到方程对自己的特别， 也意识到， 方程可能已经认出了他。

楚君甚至觉得，方程对他的感觉，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是依赖，如今却是黏的死紧。

昨晚，方程跟他坦白了性取向之后， 楚君那么想不明白的事情， 突然之间想明白了。

他也在季同的那个电话之后，也突然理解了季同之前的所作所为。

他不敢问季同， 同样也不敢问方程。

但是， 与其跟方程纠结上辈子的问题，楚君更想错开话题，谈谈他们现在如今正在面对的。

方程也没有想到， 楚君会直接说出来，在这样一个夜晚， 在这样一个如此不适合的契机里。

不过，方程没有否认， 他点了点头， 随即放开了楚君的手， 轻缓开口：“如果我说，我十二岁就喜欢你，你会相信吗？”

楚君瞪大了眼睛， 难掩震惊。

“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发觉？”

回忆过去的时候，方程的神色格外的柔和，“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是你第一次在寝室为我说话，又大约是那天，你为了我，跟十个人对打。那一刻，我觉得你帅爆了。”

楚君握紧了拳头，心中微颤：“你那个时候，就能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了吗？”

方程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确定，我只能确定，我喜欢你。”

“等你死了之后，我才明白，我不能没有你。”

楚君眼眶微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