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改造完成完成已经是六天后了，亚当特意让笑笑在自己身体里多待了几天，让它的新身体长得结实一点。

新生的笑笑是一个人型的软体，笑笑还不太会变化身体，亚当直接把他捏成人型放到体外。

钟齐意看着一米五出头的笑笑，迟疑到：“他怎么那么小？”

亚当解释到：“这次主要让它的脑部发育完全，并且发育了维生的器官。他已经可以独立存活了，以后想要大的体型可以自己吃东西补充哦。”

人型笑笑像个刚学走路的小孩，他坐在地上，惊奇地摸摸自己的眼睛，又摸摸自己脖子，一路往下摸，最后手支着地面，蹒跚着站起来。

他想说话，但一开始只能发出“呀呀”的声音，尝试了几个音节后，他找回了说话的感觉，一字一顿慢慢说到：“我有自己的身体了耶，好奇妙哦。”

他已经是独立的生命体了，不需要依赖机械来感知世界、活动身体。这样的体验让他感到十分新奇，他愉快地扑向钟齐意，让他扶着自己走路。

辰钧山观察钟齐意的表情，又感觉他像个不忍心和孩子分离的老父亲，于是代替他问：“笑笑，我们要回去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当然要回去呀！”笑笑肯定地说。

钟齐意好像有点感动，问：“但你之前说要和同类待在一起，你是舍不得我……们吗？”

笑笑不太适应新身体，没法做出崩溃的表情，只能用语气表示不满：“是因为这里没有网哎，我已经好久没有上网了，你们睡觉的时候没人陪我玩，好无聊哦。要是以后都不能再上网了，还是选择回去比较好。”

钟齐意：……

他淡淡地“呵”了一声，把搀扶笑笑的手收了起来。一旁的周朗眼疾手快，把笑笑重新扶住。

笑笑看向钟齐意，不满地说：“你干嘛？我差点摔倒了哎。我已经不怕你了，我现在没有元件，你拆不了我！”

钟齐意：……

“你还是留在这里得了。”他说。

笑笑拒绝到：“我不，我就要回去！”

两人又开始吵闹，但这次笑笑不会再被禁言了。

亚当看着他们吵架，怀念到：“我也很想上网，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回去找你们的。”

辰钧山点头到：“好啊，我们很欢迎。”

林秋在旁边补充：“记得提前想办法通知我们，不然可能会被当作虫兽拦截。”

九皇子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林秋思考了一下，说：“明天或者后天。‘你们’是什么意思？”

九皇子点头：“我要留在这里。为了送亚当回来，我做了太多事了。逼其他人做坏事都是常规操作，养凶杀人、搅弄是非、算计自己的国家分裂，每一件都不是好事。我已经没法回去了，我更想待在这颗星球。”

他是将死之人，即使回去也会很快死掉。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在选一处长眠之地，显然他更想留在这里。

一旁的江雪温说：“我也不回去。”

辰钧山问：“为什么？”

江雪温白了他一眼，说：“你是怎么好意思问的啊？要不是你暴露我，我已经岁月静好地在军区实习了。灰色星域是容纳世界灰暗的地方，所有不被规则允许的东西，都可以在这里合理生存。但灰色星域即将被联邦收编，我已经没法再当医生了。”

辰钧山说：“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别那么消极。”

江雪温摇了摇头，说：“没有其他办法，你上次说得很对，我杀了太多人。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这些人死在我手里是不争的事实。没有患者愿意我这样的人当医生，只是我自己一直不愿承认这点，还幻想着可以继续行医。”

辰钧山沉默了，心里对她的经历十分同情，但又找不到更合适的安慰词。

江雪温话锋一转，说：“但是，虽然不能回去当医生，在这里当医生也很不错。还有很多智神族没有清醒，而且谁能保证抗生素的生产线不会出故障？万一这个过程中，那种微生物也进化了怎么办？病人出院前医生怎么能自己先走？退一万步讲，这次智神族的危机度过了，但还有下次嘛，这里的医学研究这么落后，由我来为他们传授人类的医学，让它们抗病能力更强吧。”

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也算是，代替人类报答亚当带领人类逃离这里的恩情。”

三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当初吵着要来的没留下，反而一直沉默的留下了。

两天后，回航的星船起飞，通过观察地面的镜头画面，辰钧山看到地面的九皇子和江雪温在挥手告别，四个智神族也在朝他们挥舞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