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将来，你依旧觉得没什么真实感，但是在这之前，我想请你也努力一次，努力正视我对你的感情，无论是接受还是厌恶拒绝，请你永远不要漠视，不要怀疑——”

“钟听寒是真的喜欢郁婉这件事。”

“……哦，我知道了。”郁婉偏过头，看着角落里的海棠花，干巴巴道：“我知道了。”

她顿了顿，“那什么，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努力的？”

钟听寒没说话，只默默盯着她，脸上满是控诉，像是在说你居然不是用肯定语气？

“行，我肯定努力行了吧！”郁婉被这目光盯着，浑身都不自在。

“这是你的意愿，没人能替你做决定。”话虽是这么说，钟听寒的脸上却明显带上了几分笑意。

在郁婉看不到的另一面，钟听寒慢慢将攥紧的手打开，带来微微的凉意。

他这才发现，刚刚他居然紧张到出汗。

郁衡哒哒哒的拿着花枝跑过来，“姐！你闻闻！我刚刚闻到花香了！”

郁婉接过来，却没有闻，“你都把花香闻走了，我还闻什么。”

“哼！又说这种话来哄我！”郁衡转身又跑到工人那里去，一通撒娇卖乖，要了好几根花枝。

“姐！这朵给你戴！”郁衡将这几朵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这朵给妈，这朵给钟阿姨，这朵给卉卉姐……”

郁婉无奈捂脸，却还是伸手接过了花枝。

这朵花枝枝干很长，只顶端带着几片嫩叶和两三朵花。

郁婉先是将头发散下，然后把花枝当簪子一样绕了几圈。

“好久没盘头发了，怎么样？”郁婉偏过头让郁衡看，钟听寒却先开口，“这里有一点松。”

“这里吗？”郁婉伸手摸了摸，发现是有点松，于是又重新盘，“这回怎么样？”

钟听寒和郁衡齐齐竖起大拇指，“完美！”

“姐，我刚刚听那个叔叔说，隔壁还有个水仙花房！有些水仙花已经开了。”郁衡努力鼓动，“可好看了！不比这边的海棠花差！”

“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我们回去说不定都会迟。”看着陡然失落的郁衡，郁婉失笑，“所以必须抓紧时间去看水仙花！”

“要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好耶！”郁衡跳起来抱住郁婉，“姐！你最好了！”

郁衡蹦蹦跳跳的往门口走，看见门卫还特意把手里的海棠花枝给他看，“这不是我摘的，是里面的叔叔给我的。”

门卫看他一眼，“那边的水仙花也别碰。”

郁衡瞬间鼓起了腮帮子，“我才不会！说不定那边的叔叔还会再给我几朵水仙花呢！”

门卫：“哦，那我等着。”

郁婉算是看出来了，这门卫从头至尾都是在逗她弟玩呢。

就郁衡的反应而言，估计门卫逗的挺满意的。

一进隔壁的水仙花房，一股浓浓的清甜花香便瞬间充入鼻尖，让人心神都跟着软了几分。

就像隔壁海棠花房里的工人说的那样，有些水仙花已经开了，一点灯光洒在水仙花的花瓣上，更添几分温柔。

郁衡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然后转头对郁婉道：“姐！你看！金盏银台！”

一旁的工人笑出声，“哟，你还知道金盏银台呢？”

郁衡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我不能知道？又不是没学过，大惊小怪。”

工人：“……”

郁婉忍笑，钟听寒也偏过头，耸了耸肩膀。

工人磨了磨牙，“看来你懂的不少嘛，那我来考考你，考你能说出多少水仙花的别名，如果说的多，那我就——”

他拖长了声音，“就——”

郁衡眼睛亮亮的，“就送我一盆水仙花吗？”

“想的美！”工人慢吞吞把剩下的话说完，“就便宜卖你几盆水仙花。”

郁衡：“……哦。”突然冷漠。

“你要真买了可一点都不亏。”工人拿过一盆刚长出嫩芽的水仙花让他看，“这品质，拿出去卖，别说零售了，批发都至少这个数！”

他把手掌伸开，在郁衡面前比划了两下。

郁衡点点头，“这么多？”

郁婉嘴角一抽，偷偷对钟听寒讲，“其实他根本就没看明白。”

钟听寒也偷偷对她讲，“那个大叔也是乱比划的。”

那边工人还在和郁衡说，“现在买一盆回家，等到过年的时候，正好花开！又好看又有好意头！而且这花照顾着不费劲，花期也长……”

郁衡被说的团团转，最后扭头看郁婉。

郁婉表示他自己做主，“反正你今天的零花钱就30。”

郁衡犹豫了一会儿，问工人，“那我多买点，你能再给我便宜点吗？”

“不能。”工人竖起一根手指，“不过我可以多送你几个水仙花的根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