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觊觎的那些年(4)
她知道江柔柔是故意支走安乐,但也明白江如是此举初衷。
江如是见她转移话题,无奈道,“宋姝,你不用这般迁就旁人。”
宁愿自己脚疼,也陪着她们逛庙会。
宋姝闻言抬头,“怎得这般说?”
江如是扭头,一言不发。
人人都以为他在一月前才见过宋姝,殊不知那只是宋姝第一次见他罢了。他早在宋姝十一岁那年便认识了她。起初,他只是觉着旁人夸大其词,就这么一个小姑娘怎能受得如此多的称赞。这一好奇,便上了心,每每遇见了,总会不由自主地分出几分眼神。留心许久,他才发现,这姑娘得来的称赞名副其实。
她似乎能在所有人面前游刃有余,时时端庄贤淑,写得一手好字还能做得一手好文章。可他看着看着,却觉得她累,一个人过于完美,那必定有不为人知的辛酸。
他心悦她,他想认识真实的她。
“好了,你揉揉脚,”江如是扶着宋姝,先败下阵来,示范着揉脚的动作,让宋姝跟着做。
宋姝没再多问,她所做的只是不愿为他人所诟病,受家荫庇,则予家荣耀。
这么多年来,祖父教她的第一课,便是如何身为宋家人。
“如何,脚好受些了?”江如是的声音并不像那些舞刀弄剑的大老爷们,反而像是股温润的清风,无声徐来。
宋姝觉得他的声音和他的长相倒是很配,任谁都看不出来这是个整日里要打打杀杀的主。
她没想到江如是会这般在意自己,对着江如是洋溢地一笑,露出些在家时才有的小女儿姿态,“我脚不疼了,江如是。”
看到江如是怀疑的目光,她望着他点头,故意晃了晃腿,远不见平日里的端庄,强装底气地说,“真的。”
江如是望着她失了神,许久才嗯了一声,“走吧。”
悄悄将手抵在宋姝一侧,护着她往前走。宋姝抬眸看了他一眼,唇动了动,终是没说什么,似是默许。
而从远处看,便像极了是江如是揽着宋姝的肩。
二人还未走到西街,便碰上回来的安乐和江柔柔。
安乐一脸趣味地斜着眼睨着宋姝和江如是二人,走过去站在宋姝另一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四人刚走至什锦楼门口,正和另一拨人相遇,“三哥四哥,堂哥你们也来逛庙会?”安乐拉着宋姝挤到他们面前,宋姝和江如是等人正欲行礼,就被太子免了,“今日,咳,不论君臣。”
“正好一起吧,”太子一语定音,旁人只能跟着走进去。
上楼道时,望着走在前头的陆深,安乐与宋姝耳语,“姝宝,我真忘了陆堂哥也在。”
宋姝低着头不讲话,只希望这顿饭快点过去。
入席,太子与陆深坐在一处,四皇子与另两人坐在太子另一侧,安乐挨着陆深,宋姝坐在安乐另一侧,江如是紧随着宋姝,随后跟着江柔柔。
小二端菜上桌,太子正欲打算开席。
寂静的桌上突然响起一道嘲讽声,众人随着声音看过去,就望见陆深靠在桌上,手掌撑着下巴。
看到众人都望向自己,陆深懒洋洋地开口,“最近嗓子疼。”
江柔柔在桌子另一边欲言又止,“金桔可缓喉咙疼痛,”望了陆深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陆深一双桃花眼内褶微弯,客气地道谢,惹得江柔柔闹了个大红脸。
旁人憋笑不语,只有太子低头扯了陆深一把,伏在他耳旁警告,“别乱祸害人。”
陆深眼角往一处瞥了一眼,才嗯一声。
他不祸害人,偏偏有人总要祸害他。
正在吃着饭,四皇子突然问安乐出宫干嘛,安乐停下筷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四哥,你怎么总爱问这些蠢问题,怪不得父皇说你少根筋,”今日出宫能做甚,不就是逛庙会嘛。
四皇子没在意安乐的嫌弃,反而一脸憧憬地问,“你们也是去看水戏的?”
“我们也是,正好可以一起。”
这会不仅安乐抬起了头,宋姝也望了过去,“什么水戏?我怎么都没听过,”安乐一头雾水地问。
四皇子被她问得一乐呵,作势摆手叹气,“四哥少根筋,回答不出这么高深的问题。”
桌上的人被他逗得都笑,陆深接过话头,“水戏就是水影戏,像是从东阳国那边传来的,”默了默,又加了一句,“今天晚上是在京城的唯一一场。”
安乐一听就被这戏吸引了注意力,“姝宝姝宝,我们也去瞧瞧。”
宋姝踌躇片刻,向江如是和江柔柔望过去,得到了点头回答才应了声好。
一席饭,各有心思,食得寡淡无味,挨到饭毕。
“诸位哥哥,可等等我们四个,”安乐拉着宋姝急匆匆地往前跟上,“姝宝,我们赶紧去看看那个水戏,”宋姝回头还没来得及喊上江如是和江柔柔,后边就看不见他俩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