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我们可以由您来劝说候选人。”

“不可能。”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系统丝毫没被他的话语所影响，继续说道：“其实您同不同意都没关系，我们系统有权支配您的灵魂为我们帮忙，这是写在游戏合同里的一项，在进入游戏后这期间视为您将自己的灵魂卖给我们，出游戏失效。”

舟逸怔住，当初他没怎么注意传单就选择了进入游戏，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项霸王条款。

“我们是在和您谈判，如果您同意便可以任选愿望离开，不同意的话将要履行合同上的条款，对了，让我们来支配灵魂的话恐怕会做出伤害候选人的行为。”

系统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出在舟逸看来满是恐吓的话语，然而他很清楚系统是真的会这么做，毕竟系统向来没有情感，它们只会按照计算出来的方法办事。

“为什么一定得是他，不能重新挑一些人吗，或者在玩家里选，”舟逸沉默良久后问道，“强制他成为管理者真的会让你们游戏变得更好吗。”

“事实上，在之前我们的预定管理者是您，”系统不紧不慢解释，“但是我们在观察后发现您的心态不适合担当管理者，您在做事果断这点超过了任何一个候选人，可惜还是差了一点，您没有心。”

“我们需要一个有人情味、身体素质强的管理者，玩家【渡煞】在每一点上都非常符合，他有感情，又不会把感情放在第一位，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点洁癖，不过问题不大，我们在游戏里下放了很多富有冲击力的灵魂锻炼他的心态，到现在他这点也在慢慢改变，已经越来越像管理者了。”

“哈……？我说呢，玩你们这么多轮游戏加起来遇到的怪物都没有这轮的多，原来是你们故意这么做的，”舟逸的脸色越发阴沉，“有意思吗，他不稀罕做什么管理者，要不是你们他甚至都不愿意进游戏。”

“要是没有我们，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和我们谈判了，”系统像是懒得再和他废话一样，语速都加快不少，“请您尽快做出决定。”

“想让我帮你们是吧，”舟逸笑了，笑得恶劣，“行，我‘帮’。”

如果一定要做出选择的话，那他希望戚莫不受任何拘束地出游戏，去过他前半生在努力想要的生活。

别因为他止住脚步。

…

思绪回到现在，舟逸感觉小腹传来的疼痛愈发强烈。他还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了，没刺到要害，或许是想趁那点时间最后和戚莫说几句话。

他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时，却忽然听到戚莫的声音里带了点不明显的哭腔：“不要死……”

舟逸身子一僵，完全意料不到这一场景。

就连戚莫刚才的恼怒和骂人都在他想象中的反应之内，现在的情况完全脱离了他的猜测。

这让舟逸一时有些慌乱，想抬手替他擦掉眼泪，然而不停渗血的伤口让他虚弱地使不上劲，只能着急忙慌地哄道：“别哭…别哭。”

要是换做以前戚莫肯定要嘴硬说自己哪有哭，但现在他顾不上那么多了，低声重复了好几遍“别死”后再也忍不住，眼角泛酸：“我他妈也是个人啊舟逸，我不需要你这些自我感动的付出，你觉得你很伟大吗，私自打扰我平静的生活又他妈随便离开，你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吗？！”

“如果真的没办法解决清零的话，那你就给我不知不觉地消失，好歹有个念想，而不是现在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却无能为力！”

戚莫吼完泪水接连夺眶而出：“…你个骗子，说好要陪我一起出游戏的……”

“对不起…对不起，小期末你别哭了，我心疼，”舟逸无措道，“我对你没多好还经常骗你，你出游戏找个比我更好的好不好？”

“不好，你死了我还谈个屁的恋爱，我特么一辈子孤独到老，”戚莫难过的五脏六腑都挤作一团疼得不行，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结果这人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只知道一味地对他好，太蠢了，“我不计较你骗我的那些，我要是在意就不会原谅你了，你真的就这么死了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

“恨我也好，恨一个人反倒更容易记住他……算了，”舟逸见戚莫这样又何尝不心疼，但要是把事实说出来不用想就知道戚莫准会答应系统当管理者，因为系统指定会拿他做要挟，既然这样他宁愿直接死了放戚莫不受拘束地离开游戏，“小期末，你还信我吗？”

“不信，信狗都不信你，”戚莫被泪花模糊了眼睛，低头胡乱擦了几下又接着道，“你又想骗我什么。”

“这次不骗你，”舟逸叹口气，还是打开了系统，想着点能暂时止住伤口的道具。实在是看不下去戚莫哭了，不然心脏比伤口都痛，“我答应你，我不会死的，只要你出了游戏就能看到我，真的，就跟上次在电影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