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他被气了太多回，还本就脾气大，辞渊实在怕他气急攻心再吐了血，到底是起身不装了，走过去柔声哄他，“我不过想要个名分，清棠不与我合籍，又不告而别，我急糊涂了才出此下策。”

“编！你再接着编！”宁清棠甩开他的手冷声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跑？你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老子上钩，等着今日逼婚，是不是！”

辞渊不敢再骗他，但此时承认怕是就哄不好了，最后索性保持沉默，不出声了。

“呵，老子就知道！”

见他默认，宁清棠冷笑着一指门口，“滚回你的落剑峰去！”

就知道他把自己放进来只是缓兵之计，没人了就会翻脸，辞渊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抬手用灵力收拾了花瓶碎片，“如今世人皆知我嫁入魔界，除了清棠身边，我无处可去。”

“凭你的修为，你去哪都有人求之不得。”

“可我就想在魔界，别处没有清棠。”辞渊算是把不要脸贯彻到底了，“既然你已当众认了亲事，那我便是你的人，凡间界讲究出嫁从夫，清棠来自凡间界，应当比我清楚，我嫁过来便该日日常伴夫君左右。”

夫……君？

宁清棠看他就跟看怪物一样。

这两个字你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啊！

自从撞破辞渊对自己的心思，宁清棠真是眼看着他一日比一日离谱，如今就连自己这个不在乎名声的大魔头也比不过他了，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朝一日在不要脸这件事上竟然还会有人碾压自己。

大魔头又好气又好笑，随口呛了他一句，“这是修真界不是凡间界，凡间界还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呢，哪有男子跟男子成亲的。”

辞渊原本与他谈笑的轻松表情僵了僵，缓步走到他身前，“所以清棠不愿与我合籍，是因为宁家只剩你一人，你……怕宁家无后，对不起父母宗亲吗？”

他不像质问，声音很轻，宁清棠却听出了异常的沉重和认真，诧异抬眼，正对上他暗成了一片墨色的眼神。

“我不是……”

“无妨，既然清棠顾忌，我们生一个就是了。”

辞渊语气温柔，动作却异常强势的抱住他，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缓缓抚上他小腹，隔着衣物轻轻揉了揉，“生子丹虽已失传，但起死回生之术我能钻研，一个丹方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辛苦清棠，今日起此处便要时刻填满了。”

“清棠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给你。”

宁清棠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毫不怀疑辞渊真的能做出这种事，这死变态都能将他锁在榻上，甚至是不要脸面当众逼婚了，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大魔头怕了，怕得嘴唇都有些抖，抖了半天也没组织好语言去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正想着该怎么先安抚他一下，耳后突然传来一片温热触感，是辞渊在吻他。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不……不想……”

“十月怀胎太过辛苦。”辞渊啄吻着他的耳朵，嗓音阴沉，却又格外温柔缱绻，“生子之痛更是难熬，清棠要受此苦楚，我哪里舍得。”

“对对对。”宁清棠如蒙大赦，拼命点头，“所以我们不用生什么孩……”

“所以……还是我来吧。”

宁清棠：？？！

“你……你说什么？”

“我说……”辞渊抱着他，如同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舍不得放手想抱紧些，却又怕把他碰碎了，温热的吻落在他侧颈，语气认真，“待我研制出生子丹，服下后便给清棠生下一个与你血脉相连的孩子，如此，你便能与父母交代了。”

他说的坦然极了，就像是理所应当的一样，宁清棠愣在原地，被他抱了许久才语气有些颤抖的开口道：“男子怀胎生子，你可知道要经历什么？”

“未曾详细了解过。”辞渊顿了顿，“明日我便找些身怀六甲的妇人，跟她们学一学。”

“学？你学什么！”宁清棠推开他，红着眼朝他吼，“你是正道魁首，六界敬仰的辞渊剑尊！学什么学？生什么生！你他娘的清醒点！”

“你是傻子吗！你自己不会分辨是非吗？你修道修的都是什么！越修越不要名声不要脸吗！”

“你的体统呢？你的礼数呢？都学狗肚子里去了！”

辞渊由着他吼，由着他骂，被他又捶又打了许久，等他停下才回应道：“可是清棠想要。”

清棠想要……

宁清棠颤抖着嘴唇，无声的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就因为以为他想要，无论多离谱的事辞渊都认真规划，无条件满足他。

他知道辞渊疯，知道辞渊宠着他没有底线，可他没想过会这么疯，或者说……对他的情意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