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南微愣，他当即想到另一种可能:“这么极端的手段……你想让他恨你吗？”

徐婳娇伸手从徐臣捧着的爆米花拿出一粒吃下，耸肩说:“你都说用软的行不通，只能来硬的不是吗？”

这很符合徐婳娇的一贯作风，但谢意南还是察觉到违和，她看似在处处为难乔誉，但乔誉的经济条件因为她好转，甚至签下合同也只是打五年游戏，之后攒下的人气和钱，也能让乔誉未来充满光明。

“乔誉真是幸运。”谢意南弯了弯唇。

姜朝暖正好听到这句话:“什么幸运？”

谢意南说:“我说乔誉被幸运女神所眷顾。”

*

紧张激烈的对抗，获得胜利的是乔誉所在的战队，屏幕出现获胜两字时，乔誉的手指热度褪去，逐渐感到发麻。

他吐出一口气，人被蒲飞拉起来，加入了狂欢中。

“我们是冠军！！！”

站在领奖台同队友一起举起奖杯，彩带从空中飘下，全场的掌声和呐喊声将乔誉带入了极致的美梦中。

这或许是他这些年久违的喜悦。

更重要的是他能将属于他的房子重新买回来了。

下台后蒲飞正和其他人商量庆功宴的事，乔誉借去洗手间的理由，到僻静无人的走廊拨通亲戚的电话。

电话一通，乔誉说:“舅舅是我，乔誉。”

“哦，是乔誉啊，什么事？”

乔誉直奔主题说:“我现在手里有钱了，想将我爸妈的房子买回来。”

之前他卖给舅舅时就说过只要他有了钱就一定会买回来。

“啊？”电话那头的舅舅沉默了。

乔誉突然不安:“舅舅，难道房子出了什么问题？”

“乔誉啊……是舅舅对不住你，家里的孩子要出国留学，所以房子前阵子卖了。”

“卖了……”乔誉手脚冰凉，颤着嘴唇追问，“是谁买了？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电话那头的舅舅被他吓一跳，连忙把名字和联系方式给乔誉。

当乔誉看到卖家信息时，瞳孔一缩。

【徐婳娇。联系方式:188xxx】

乔誉这一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输入号码，好几次因为手指发颤而输入错误。

终于拨通号码后，那熟悉的慵懒声音传过来:“喂，哪位？”

乔誉因为愤怒急促的呼吸，说不出话来。

徐婳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乔誉，是你吗？”

“为什么？”乔誉颤声问，他这一刻甚至还想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乔誉，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不识抬举。”徐婳娇这句话撕开了两人本就不存在的温情。

往日种种在脑海中浮出，乔誉问:“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指的是哪些？嗯……”徐婳娇拉长声调，漫不经心说，“不管是哪一件，我都只是可怜你。”

乔誉最恨得到别人的同情，那些曾令他悸动的美好回忆破碎，留下的只有一地狼藉。

他眼眶通红，几乎快溢出血来，一字一顿的说:“徐婳娇，你是第一个逼我到这个地步的人。”

徐婳娇声音毫无起伏:“以你现在的能力，我不会是最后一个，合同记得签，不然可领不到工资。”

“五年后，房子我便送给你。”

电话传来挂断的嘟嘟声，乔誉站在阴暗处，仿佛僵住了一般。

“乔誉？！是你吗？”姜朝暖没想到能碰见乔誉，她想过去恭喜他夺冠，可下一秒她就被乔誉的眼神吓到。

乔誉侧过头，斜眼看着姜朝暖，眼白布满狰狞的血丝，他充满恨意的声音响起。

“滚！”

姜朝暖吓得后退一步:“为，为什么？”

可乔誉没有再看她一眼。

*

酒吧内，徐婳娇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和队友有说有笑的蒲飞，徐臣加入了对方的庆贺，手里飞快夺过食物塞进嘴里。

乔誉没有来参加，蒲飞他们只当对方是累了想休息，便嘱咐了几声继续玩乐。

灯光照在徐婳娇的脸上，让她眼眸泛着魅人的光。

可实际上她眼里和内心都是空洞的。

自打她死后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遇见开心或者难过的事她都无法产生共鸣。

她所感受到的，只有愤怒。

脑海中的原著和冰冷的系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世上若有神明，她不过是神明棋盘里的一颗消遣的棋子。

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连棋子都不是的存在，根本不会让她产生丝毫情绪。

所以她对乔誉并未留情，只要能达到她想要目的，无论是伤害别人，或者自身都可以。

她想回去。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徐婳娇拿起来查看，是一道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