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难自抑(125)

作者:沈绻 阅读记录

唯独只有楚嵘一个人不信而已。

正午用膳时,楚嵘从旁人耳朵里听到了一些关于陈府的消息。

陈府便是昨夜想要染指她的那个所谓陈公子的本家。

听说昨日官府连夜查了他们家的账户,今晨就以逃税的罪名封了他们的府邸,陈家上上下下几口人全都被提到了公堂之上,包括断了手的陈公子。

又听说受审过程中,堂中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王爷,三言两语便以最重的刑罚给陈府定了罪。

尉迟渡对此没什么表示,他不过是写了封信件交给当地官府而已,其他的,便是水到渠成,他本身倒也没费多少劲。

但是楚峥听到这等消息后,脸上还有些遗憾神色,道:“荆阴王下手也太轻了,是我的话,不整到他们死是不会罢休的。”

楚嵘安安静静地低头用膳,闻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下午动身的时候,楚峥把楚嵘牵到了尉迟渡的马车前,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楚嵘:“?”

“你看,荆阴王的马车比我的大一些,你和他一辆,肯定比和我一辆要舒坦些。”

楚嵘:“……扶我上你的车。”

楚峥岿然不动,打趣道:“你总不会是事后不好意思见他吧?”

楚嵘的嘴角扭曲了一下,道:“你有病吧。”

他笑嘻嘻地把楚嵘的手交到青黛手里,说道:“扶她上去吧,小心些哈。”

青黛受命,牢牢地扶住楚嵘,笑答:“奴婢一定不让郡主磕着碰着。”

楚峥这便上了自己的马车,从背影来看,可谓是兴高采烈。这厮上车后还不算,特地又掀了帘子对她道:“好好相处哦。”

楚嵘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等我脚伤痊愈,看我不一脚踹得你鼻青脸肿。

她不情不愿地上了尉迟渡的马车,心神不宁地等了一阵,尉迟渡才将各类琐事处理完,掀开珠帘进来。

与前几日一样,他尽可能地坐的离她远一些,而楚嵘心下却有些不舒服。

就算二人不约而同地认为,昨夜之事只当做是过往云烟,过了便是过了,天亮了该怎样就怎样。可是他是不是有点……太冷漠了?说点什么也好吧?

楚嵘心里愤愤地想。

谁知尉迟渡果真开了口,只不过语气还是那般冷冷冰冰,就好像寻常问好:“身子可有不适?”

楚嵘脾性一上来,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嘲弄道:“我适得很。”

尉迟渡点头,再不说什么了。

夜里主动抱住他的楚嵘,同现下冷嘲热讽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他的楚嵘,确实差的有点多了。尉迟渡心头苦涩地想。

果真天明之后,黑夜被驱逐的同时,二人之间的好似复燃的情愫也跟着一同消失了。

尉迟渡垂手,握着瓷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而现在楚嵘的心里又何尝好过,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方才她的诸多表现,都有些太过刻意了。人说那些风流男子提起裤子不认人,怎么到了她与尉迟渡这里,好像翻脸不认账的人倒成了她自己?

不对,那本来就是她的错,是她背叛了亡故的父亲,差一点又一次沦陷了。

楚嵘暗自咬紧了牙关。

·

接下来的几日,三人都在赶路的匆忙中度过,没有好好用膳,好好休息。

楚峥在马车里都做些什么她不清楚,这几日她在尉迟渡的马车里,倒是睡了个天昏地暗。而尉迟渡的休息时间很规律,只有在马车夜里停靠补给的那几个时辰里才会阖眼,行路时大多时候都是醒着的。

至于为什么楚嵘知道他在她休息时没阖眼,那很简单。无论是一觉醒来已小心换好的伤药与纱布,还是她无时无刻都端端正正的睡姿,还是旁的一些她在梦中做不到的事,总是有人悄无声息地替她做了。

印象最深的,是她醒来后,眼前永远不会缺席的一杯茶。

尉迟渡话不多,但却好像做了很多事,多到楚嵘不敢认定,他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人。

以往似乎也是这样,只有在夜里,他才会做些亲密的举措。而那些不起眼的关心她的种种举措,他从不吝啬做在她眼前。

可如今,他的每一个动作,却都只敢在她熟睡之后,一点一点,连呼吸也要刻意屏住。

他似乎变得有些胆小,变得有些战战兢兢。

但这些,楚嵘不再愿意深想,因为越是想的多了,便越是容易动摇。

夜晚追赶白昼,朝阳驱赶黑夜,三人一路奔波,几日后到了玉楚县。

玉楚县与小南县接壤,县城大门几乎是挨着的,峥嵘二人与尉迟渡在县城大门外分了手,各自去了目的地。

玉楚县是主要受灾地,周边的县城都有受到波及,其中包括小南县,几乎有一半的区域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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