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难自抑(130)

作者:沈绻 阅读记录

“怎么了?心情不好?”

楚嵘直直看他:“你知道的吧,尉迟渡每天都会来看我的事?”

“……”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从你生病那天开始,每晚他都会来,天亮时离开。”

其实楚峥本没有告诉尉迟渡的打算,是他自己在楚嵘身边安插了眼线,还未等楚峥说什么,那天夜里他便已到了。

他什么也没说,执意要进她房中,楚峥劝也劝不住,拦也拦不住。后来都是在深夜,无人注意时进入她房中,亲自喂药、擦身。后来,楚峥只得让人每晚先准备好预防染疫的清疫丸,让他进屋前吃下。

“他与我不同,我在玉楚县牵头,没人会让我无时无刻照顾你,怕我染病。而尉迟渡,白日里处理小南县的事,晚间便赶来你这照看你,我实在是……自愧不如。”

她用三年时间在自己与尉迟渡之间筑起的高墙,在听到所有的一霎那,从正中生出了一条裂缝,然后轰然崩塌。

墙的那一头,竟是昨晚尉迟渡转身离开的模样。

她竟……连正脸都看不到。

仔细想来,三年后他们重逢的那些日子,他似乎已经习惯把背影留给她。不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的这种话,尉迟渡无时无刻都在遵守。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那样不喜欢他孤身走开的背影。

心头奔涌着酸楚的滋味,楚嵘咬牙低下了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峥担忧地看着她有些痛苦的脸,小心翼翼道:“他不让。”

他不让。

原来一切回避与让步,都只归结于那三个字?

到底还要背着她做多少事,他才能光明正大地来到她面前,说:“是我。”

这两个字,他好像永远也学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快乐鸭!

第67章 决心

“他中意你胜过任何人。”楚峥看着她有些暗沉的眸子,深深道。

中意。

这两个字她从来没有在尉迟渡那里听到过,他也从来没有向她明说过什么,却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爱你”“喜欢你”“中意你”,这些情人间的话语,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未曾说过。

“我不是帮他说话,嵘,他待你如何,你心里应当最是清楚不过。”

“我……”

“我知道你是因为三年前的变故,才选择了你们现下这种疏离的关系。可倘若他真是个存心陷害王府的人,我又怎会将你往他身边推。”楚峥拉着她的手,轻轻揉着她的虎口,等待了一阵,再度开口道:“先前我怕伤了你,不敢在你面前提。但现在,你愿意听解释了吗?”

三年前的那个变故,她深信是因为尉迟渡签署王侯书、刻意丢下流苏玉,才招致了王府不可翻身的悲剧,这也间接害得楚洛在牢中郁郁而终。

此三年,王侯书、流苏玉,这两个物件频频出现在她的梦中,合着楚洛躺在她怀中断了气息的模样。

这么久了,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原谅尉迟渡。可她早已不可避免般的,心里矛盾开了。

爱恨同党,一念之差。

所以当年如果能够好好听他解释,现下的情状会不会大不相同?

可现实却是那晚她毫不犹豫地拒绝,尉迟渡就真的闭口不言,封了所有人的口,谁也没再在她面前提起这事,包括楚峥。

楚峥此刻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尉迟渡让不让他说的他全都说了,还怕什么?

“当年我与尉迟渡、楚何诀三人皆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无论是何立场,先帝和楚何渊都会咬着不放。楚何诀谋反篡位,我与尉迟渡是他的手足,我们只是在不幸中选了一条唯一能走的路罢了。”

正如楚峥所说,尉迟渡是通过了白露霜在先太子妃的药中动了手脚,诱她癔症复发,牵制太子亭。因太子亭从未做过过分之举,他根本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们夫妇二人,只是借着白露霜的手,短暂地让太子亭分不开神。可是楚何渊恰巧就利用了这一点,同时利用了太子妃与林润,才将陷害东宫的罪名扣到了洛王府头上。

因此,尉迟渡与楚何诀将宫变的进程提前,前者负责杀进牢狱救出楚嵘一家,后者负责带兵围剿。

在此之前,他们需要几日韬光养晦,但是牢中的人等不得。他们急需一些方法,停止狱卒们向他们高高举起的鞭。

所以尉迟渡将流苏玉丢在了城墙之上,这样证据确凿,牢狱那边就不再需要严刑逼供,洛王府一干人便能少受一些罪,因为没有人会费劲去拷打就要被执行死刑的一家。

“楚何渊何尝不知道那流苏玉是后来才丢上去的,不过像他那样自负的人,只会以为这是荆阴王的示好,且正愁没有证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楚峥观察着她的神色,继续道:“至于王侯书,是荆阴王为了让我们免受严刑的第二重保险,同时,是为了稳住楚何渊与楚煜,令他们以为尉迟府已经归顺,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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