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难自抑(34)

作者:沈绻 阅读记录

回到侯府,楚嵘关在自己的屋子里,将全身上下搜了个遍。除了那块她自小便一直随身携带的流苏玉佩,旁的是什么也没有。

她坐在桌前,拿着玉佩摆弄了半天,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于是便起了玩性,对着烛光照了照。

此玉上乘,玉佩温润,透光均匀。

除了那块碎角处明显暗沉下去的一块光斑。

她对着光仔细瞅上一遍,碎玉衔接处,确有一块小光圈,与旁处透光不同。

楚嵘立刻上门理论。

尉迟渡开门时,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衫,她只觉眼前白花花一片,从人家精致的锁骨到……

当下便转过身,不敢再看。

“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平日里就寝,多数人只穿一件薄衫。尉迟渡显然是刚洗漱完,正准备就寝的状态。

他应了一声,进屋将外裳披上,才将楚嵘请进屋。

她面红耳赤,镇定了几次都不成功,脑子里尽是尉迟渡那一字锁骨,原先酝酿在心中的怒气早已被冲淡了大半。

她在大腿处拧了一把,贪恋美色是不能成事的!

尉迟渡静坐在一边,余光里望见她一会红一会青的脸色,不由得觉得好笑,嘴角微微扬了扬。

楚嵘假装镇定,肃然道:“你看看,解释解释?”

说着将玉佩丢在了桌上。

尉迟渡看也没看便道:“这世间有得必有失,郡主既寻回碎玉,必是要拿旁物来换的。”

楚嵘拍桌:“所以你就镂空这么一块?不止吧?你是不是还往里头放了什么东西?”

尉迟渡面不改色:“确有一物。”

“……”

“你就是靠这玩意确认我的位置的吧?你,你给我拿出来。”

尉迟渡道:“不可,除非玉碎。”

楚嵘的脸色比活吞了苍蝇还要难看。

碎,是不可能碎的,她死都不可能将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玉佩摔碎。尉迟渡就是看中了这一点,那是楚嵘的软肋之一。

他取走楚嵘的玉佩,其一是修补碎玉,物归原主,其二是动些手脚,追踪她的行径。

“这里面是什么?”

他不加修饰道:“行蛊。”

行蛊,是苗疆那边一种几乎已经失传的蛊种。子母虫一一对应,彼此感应,子虫会朝着母虫的方向靠近。

将母虫带在身上,无论走到何处,都会被下蛊者找到

行蛊要靠玉温养,正巧楚嵘的玉佩在她身上已十八年,里里外外皆是她的气息,用来养行蛊,自然不错。

玉佩中的母虫,与尉迟渡的子虫匹对,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她。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见过几次面的白露霜,会主动找尉迟渡引荐了。八成是尉迟渡有求于来自苗疆的白露霜,二人之间做了交易。

交易,交易,他怎么这么爱做交易!哪天把楚嵘交易出去了,她还乐呵着帮人数钱呢!

楚嵘气呼呼:“你欺负人!”

尉迟渡坦然道:“郡主大可将玉佩留在府上。倘若真是如此,我便只能派人保护郡主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带玉佩,就跟踪。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比她在侯府中更不自在。

楚嵘摔门就走。

翌日青黛来侍候她起身时,她连哄带骗地同青黛互换了衣物,趁人不注意,溜出了府。

凤凰楼是不敢回了,自从上回被尉迟渡抱着出去后,每天夜里到了那个时辰,凤凰楼里的客人便比平日翻了一番,生怕赶不上一出好戏。

靠,当她演戏的呢?

听说近来京城马场引进了几匹千里良驹,说是为今年皇室围猎准备的。楚嵘无处可去,心想马场那种地方,尉迟渡应该不屑去吧?这便加快了步子,往马场走去。

这马场是官府拨银两置办的,如今已有近十个年头了。新场主是从民间招募来的牧马人,前几日才刚上任。

楚嵘还未走进马场,便被场外监督马奴挑马粪的场主叫住了。

“你是新来的洗马工吗?”

楚嵘想了想,冒名顶替听上去不妥,但是这个幌子兴许能躲过尉迟渡?

她欣然道:“对,是我。”

于是她被分配到了一匹白马跟前,带着水桶与刷子。

楚嵘微微抬头看着这匹骏马,长鬃披散而下,体态健硕。她看它时,它也低头好奇瞧着这位新来的洗马奴。

“这是匹千里驹,好好伺候。”场主丢下这一句便走了,留下楚嵘一人不知从何下手。

它扬了扬脑袋,似是不屑。

楚嵘:“……”

今天刷不死你的?

她仿着其他人洗马的手法,拿着刷子就上手。不知是她太过用力,还是这马过于矫情,才刷了一下便挣了一下,气的直摔蹄子。

楚嵘:“马哥,咱配合点成不?”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