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偏爱(79)
她微微抬起了下巴,唇印在他的唇上,极其想验证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她内心忽而缺乏安全感,这令她焦躁与惊恐。
梁珩被她亲得愣了下,他微微张开嘴任由她放肆,声音含糊地问她:“怎么如此急切?”
“我想亲你。”此时的明樱大胆而热烈,十九岁的小姑娘根本藏不住事,更何况现在她内心还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时候。
梁珩神情放松下来,他双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压进怀里,享受着她的主动与热烈,两人接了一个很长的吻,吻到明樱都听到了剧台上开演的声音,但两人仍然一直吻得热烈又忘我。
明樱脸红扑扑地移开了唇,她的嗓子又有了冒火的感觉,她赶紧倒了一杯茶水才把这火压下去。
她手肘半压在窗栏上往下看已经开场的剧目,剧台上标出了剧目的名字《霸王别姬》,这是个经久不衰历来受到好评的剧目,真如梨园老板秦华说的那样,他们今儿来对了。
明樱对《霸王别姬》这名字深刻还是在看到那部同名的电影,电影里的两个主角段小楼和程蝶衣也是从事京剧的行当,两人自小一起长大,程蝶衣因瘦小柔弱多受欺负,段小楼对他多加爱护,程蝶衣心中便也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台上他们一个是霸王,一个是虞姬,爱得热烈又难舍难分,但台下的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这是一场悲剧,让人惋惜。
明樱看了一会,转头问梁珩:“你看过《霸王别姬》这部电影吗?”
他三院中好像有一个私人影厅,他们那天本打算在影厅内看几部片子的,但由于美国总部公司出事,两人只能暂搁计划,匆匆分别。
“看过,很悲的一部电影。”梁珩中肯地评价道:“它的悲在于主角的无力感。”
明樱点点头,她很喜欢他的评价。
她忽而又记起了里面程蝶衣对段小楼的话语,便慢慢念了出来:“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差一个月,差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梁珩注视着她说:“这句话更悲。”
她也觉得是。
也许他们两人也是悲的。
天然的阶级差距让她时常也感觉到一种无力感。这种阶级虽看不见摸不着,但他给她的无限支取额度的黑卡,一百二十万的防蓝光眼镜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着她这种阶级差距是有的,甚至隔着银河那么大的鸿沟。
明樱暗暗压下这种悲伤的情绪,又乐观起来,管它那么多呢,及时行乐最为重要。她的脸上又重新扬起了笑容,兴致勃勃地把目光投射到剧台上,边看着边问梁珩:“这京剧中的角色都有哪些呀?”
“生、旦、净、末、丑。”
明樱抬手指着剧台上难舍难分的霸王和虞姬,颇有种好学生学习的范问梁珩:“那他们两个分明属于什么角?”
“虞姬是旦角,项羽是花脸霸王和武生霸王两种,若是花脸霸王便是净角,若是武生霸王便是生角。”
“好复杂。”明樱说。
梁珩笑了笑,极有耐心地对她说:“我给你慢慢讲。”
他没嫌弃她的浅薄与无知,而是说慢慢给她讲,他的神色是如此的温和,目光是如此的温柔,直教她差点溺了进去。明樱颇为恃宠而骄地说:“那我慢慢听。”
两人把目光又落于了舞台处,两人边看边说话,每出来一个人物梁珩都会给她讲解这人物在京剧中所属的角色身份,他讲得细致又通俗易懂,明樱这从未看过京剧的人觉得此次之后随便拿点知识出去都能糊弄人。同时也明了京剧为何为国粹,它的美感要慢慢品味,懂它的人自会爱得狂热,爱得痴迷。
每当梁珩说话的时候,明樱总会习惯性地转回头,双眸认真地看着他讲,她初见他时以为他只是有钱,却不想他在某些方面的学识如此渊博。若他不是商人,去大学里面谋个大学老师当当应是易如反掌。
明樱又发现了梁珩一些好玩的习惯。
若剧台上表演到他极喜爱的片段,他搁置在椅子扶手上的指尖会轻敲,似入了迷般,他的面色陶醉,间或跟着轻哼几句,他轻哼的时候只是喉间过了声,并未张嘴唱出来,含糊却异常好听。
明樱看得新奇,又好奇心过盛地问:“原来你也会唱呀?”
她之前听过他唱的《清平调》中一句话,他唱的时候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闲适又风流,与他平日里给人的温和儒雅的一样完全不同,却又仿佛温和儒雅只是他示人的面具,而闲适风流是他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