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傻子和书生走了，止意才悠悠合上书，跟眼含笑意的小侯爷对视一眼。

啧，什么书生傻子，都不及他家小侯爷一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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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冤案

这一夜终究是不得安宁。

未至辰时，天微亮。

围场外来了几名浑身是血的禁军，祝明渊强撑着坐起了身，在帐中见了几名兵士。

“五殿下，小侯爷，别庄被重兵包围，里面的局势无从知晓。夜里属下接到求援消息赶过去后，试探着跟他们周旋了几回，属下猜测围困圣上的人，是…南江驻军。”

祝明渊眸光微动：“南江距此快马也要一月，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那名小队统领答：“属下知道，围困的军队布防有序，绝非寻常乌合之众，属下仔细观察过他们的兵甲武器，确为兵部给南江发放的。”

一旁的五皇子面色一变：“南江大营有镇国将军坐镇，未经传召横跨千里赶赴京城，这可是诛九族的违逆之举！若你所言属实，难道谢老将军当真不顾宫中的母后，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祝明渊看着他，厉声道：“谢老将军为我景朝戎马一生，五殿下，臣私以为谢老将军不会有谋逆之心。而今也无证据，请您慎言。”

下面立着的禁军也说：“殿下，小侯爷所言极是，谢老将军之忠义，是我等从军之人最为敬佩的。如今将军年事已高，南江大营中也并非只他一位将领，也许现在的南江大营并不安稳。”

赵鸿翎歉意地笑了下，面上又浮起担忧之色：“是本宫失言了，但眼下别庄被围，父皇被困在其中，京城怕会有大乱子，本宫有些急糊涂了。”

祝明渊道：“那殿下便安心作画，不要自乱阵脚。”

营帐之外，止意找了个木桩坐着看书，他才没什么兴趣听人族的权势争端，只是祝明渊的身份注定会与之有牵扯，逃不开，他也只好在边缘游走一下，尽量不再被乔晔抓到“把柄”。

很快，有人从帐中出来，雪六带着两封小侯爷盖了私印的亲笔信策马离开围场，一封要先想办法遣人送去西北，另一封他要先去京城看看情况，再亲自交到平姝长公主手上。

虽然祝明渊伤势未愈，但这个时候他也没工夫静养了，知会了止意一声后，就带着几名处理好伤不影响行动的禁军将士去了别庄的方向。

围场上，只剩下手无缚鸡之力的五皇子，还有不管人族事务的鲛人族长。

“止意公子不担心世子安危？”先前被人用书生一词明晃晃嘲讽了的五皇子笑吟吟道。

止意翻过一页，看着上面配着图的文字，懒懒道：“殿下瞧着比我还担心他的安危，不如你去打探敌情，换小侯爷来陪我。”

赵鸿翎叹道：“各人有所长，亦有所短，本宫除了喂鸟养花，写诗作画，旁的都做不来。”

止意合上书，又从袖子里摸出本新的，心道阿音私藏的话本故事发展怎么都像是一个套路，同质化太严重了：“殿下不必妄自菲薄，我信你别的也能做得来。”

赵鸿翎疑惑：“哦？止意公子竟比本宫自己都要了解自己吗？”

止意轻笑：“毕竟旁观者清。”

赵鸿翎跟着笑了笑：“止意公子喜欢画吗？”

“明渊画的我可以喜欢一下，旁人的不喜欢。”止意幽幽看他一眼，“殿下不多担心担心你父皇的处境，还有闲情雅致赏画，果真不是常人。”

五皇子笑容微敛：“本宫自然忧心父皇，只是除了不多添乱，实在无能为力，虚浮缥缈的关怀也无甚意义。倒是你，止意公子，你听说过…鲛人吗？”

距围场不远的京郊别庄，套上叛军甲胄的祝明渊几人已经混进了别庄内，小心地四处查探一番，发现圣上，皇子们和诸位官员皆已被控住住了，随天子出行的禁军也都被严加看管。

“小侯爷，现在怎么办？”一名禁军低声问。

祝明渊忍着伤痛，面无血色：“想办法找到叛军将领。”他也确定了这些就是南江驻军，但有真正叛国的将领尚未确认。

他想了想，又说：“二殿下夜间便偷偷来了别庄，刚才我们也没有看到他，应该没有被叛军抓走。”

另一名禁军犹豫道：“小侯爷，二殿下他…真的是怪物吗？”

祝明渊本以为他们会先问叛军是不是二皇子的人，但竟是这个：“无论是不是怪物，二殿下没有害过我们，我信他。”

其余几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说：“我们信小侯爷，二殿下这些年在刑部抓过不少高官家的纨绔子弟，帮京城的百姓平了许多冤屈，我们也信二殿下。”

并不知道因这几年攒的功德而收到许多信任的赵鸿瑜此刻正在想办法悄悄潜入关押皇帝的院子，只是叛军留下的耳目众多，一时间他也只能穿着叛军衣服在院外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