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猫猫点头。

于是斯塔克接过袋子。

他当然认得这个纸袋子，那家甜甜圈店可是斯塔克自己钦点的全美最好吃的甜甜圈店，往常机甲测试结束的时候，不管是否路过那条街，斯塔克都会飞过去一趟，给自己买上两个甜甜圈作为奖励。

不过猫咪应该是不知道的？

斯塔克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史蒂夫。

史蒂夫借口写报告就带着巴基溜了。

留下猫猫和斯塔克独处。

“啧。跑的真快。”

没抓到人的斯塔克冷哼一声，打开袋子。

他还记得鹰眼之前逼逼叨叨的那些“与猫咪沟通的特殊技巧”，于是当着布鲁的面掏出一枚甜甜圈，塞到嘴里咬了一大口。

布鲁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

他吃了！

托尼尼终于吃东西了！

“嗯？”

斯塔克没跟上布鲁的情绪波动，毫无防备的被猫猫贴了一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有猫猫的便宜可以占，又有谁能坐怀不乱呢？

斯塔克将甜甜圈两口吞掉，双手抱起布鲁，将猫禁锢在双臂之间。

“你可不能喜欢那个老冰棍，知道吗？”

斯塔克嘀嘀咕咕。

布鲁却没有立刻回应， 而是凑到了斯塔克的脖颈侧面， 轻轻地嗅了嗅。

很淡很淡。

被男士香水遮盖了大部分。

布鲁眯起眼睛。

“喵——？”你喝酒了——？

人和猫的立场瞬间互换。

本来是猫咪在心虚，现在心虚的那个却换成了斯塔克。

布鲁向来不喜欢酒精被人体消化后再散发出的那种味道，可能在猫咪的嗅觉系统中那更接近于某种类似于发酵的气味，而自然界中发酵往往意味着腐败。

“就一点点，一点点，昨晚有个小型发布会。”

“喵——”

“真的只喝了一点点而已！”

“喵嗷——”

人类凭什么觉得洗了澡刷了牙喷了香水就能骗过猫猫的鼻子？

布鲁有点点生气了，抬起肉垫就拍了斯塔克两下。

软软的爪子根本就是在撒娇。

斯塔克一把抱紧了猫。

“我道歉。”他表示自己已经迷途知返，“只是你跟着那个老冰棍跑了，我也会生气的，知道吗？其他人也就姑且算了，但是老冰棍不可以。”

这时候布鲁已经大概明白斯塔克口中的“老冰棍”指的是史蒂夫或者吧唧，但具体是哪一个？它并不确定。

直到斯塔克磨着牙小声在它耳边嘀咕：“那个‘Cap’。”

布鲁才终于能确定，斯塔克排斥的是史蒂夫。

但是，为什么？

明明这段时间看着托尼尼跟史蒂夫其实也挺合拍的？

“喵？”布鲁发出代表疑问的叫声。

“好奇？”

到底是相处了一段时间，斯塔克大概能猜到布鲁在好奇什么，对于一只猫，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再加上斯塔克也确实需要一个诉说对象。

他没有可以倾诉的伴侣或者朋友，连心理医生都不能让他信任。

所以这么多年无数的话他只能对AI说，然后再让AI删除所有记录，就这么反复来去的，反而加重了斯塔克内心的冰冷。

他的AI也很痛苦吧。

让AI真的理解人类的情绪，本身也是在为难AI。

现在好了，他有了布鲁。

一只有温度的、毛绒绒的猫咪。

想着心理医生无数次的建议，斯塔克开始尝试将自己内心的一些话说给布鲁听。

“我有一个父亲……”

“啧。”

“谁没有父亲？”

很差的开头。

斯塔克顿了顿，看向猫咪，发现布鲁依然支着耳朵，十分有兴趣的模样，于是艰难的继续往下说。

关于一个少年人拥有的没有多少温度的家庭。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美国队长。”

“我知道这样不公平。”

“但……”

“我确实想过，要是他从不存在，我是不是能过上完全不同的生活？我的童年是否也会拥有‘父亲’这个角色？”

说到这里，斯塔克自问自答的摆了摆手。

那句话听起来像是个攻击信号。

可布鲁能感觉到，斯塔克身上表达出的气息是疲惫的，而不是亢奋，这就意味着现在的斯塔克并没有在表达攻击性。

他不是真的想将“美国队长” 抹去。

他只是真的很想要一个拥有父亲的童年。

也许是感觉到了斯塔克的情绪正在不断往深渊滑落，布鲁左右看看，跳出去叼着甜甜圈又蹦了回来。

对于大部分的动物来说，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情绪不好的时候吃点东西准没错。

正好这个是巧克力口味，斯塔克吓得心跳骤停，也顾不上情绪问题了，赶紧把甜甜圈从猫咪嘴里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