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问题是灵魂。

蝙蝠侠抿着嘴角，他所有的神情都被面罩和护目镜挡住,大家只能从他下塌的嘴角来猜测事情的复杂性。

地狱、三宫魔、可能招致灾祸的不祥的黑猫。

“尤其是布鲁的精神攻击能力……”

“不。”火星猎人打断蝙蝠侠的话,更正，“那不是精神攻击，布鲁所做的更接近于一种魔法，只是最终效果属于精神类别。”

“一种精神攻击的魔法。”蝙蝠侠使用了更准确的说法,“那时候的布鲁还不擅长这个。”

这一瞬间蝙蝠侠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他迅速将所有的线索再次理了一遍。

首先出现在他脑子里的就是当初在康斯坦丁帮助下看到的景象，布鲁、地狱、15岁的杰森，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鲜明，以及在泰坦时渡鸦曾经给出的那个地名。

南达尔巴特。

仔细想一想事情从更早之前就有迹可循。

比如突然出现在哥谭的塔利亚。

塔利亚强调了他们与拉萨路之池之间扯不清理还乱的关系，并且说了一些仿佛诅咒又好像预言的话。

当时蝙蝠侠认为那是个求助信号，于是前往南达尔巴特，又因为小丑搞事情不得不中途返回，之后他也没有停止对南达尔巴特的调查，可奇怪的是刺客联盟一切正常，塔利亚返回联盟后只是十分正常的在继续做她的女首领。

当初塔利亚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造访了哥谭？

这个问题至今没有答案。

也许塔利亚知道布鲁的灵魂来自何方？

“其实，你早知道布鲁的情况了对吧？”斯塔克小声的跟蝙蝠侠嘀咕。

在火星猎人的链接中小声嘀咕没什么意义，大家还是都听到了，斯塔克嘴角抽搐，被发现也没什么心虚的，指了指布鲁脖子上的蝴蝶结。

“那东西没告诉你答案吗？”

蝙蝠侠回过神来，从嗓子深处哼出声响。

没人知道那个“哼”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一个美好的错觉。

蝙蝠侠走到所有人的中间，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布鲁的身上，他在人群的环绕下，口气平淡的说出了真相。

“布鲁是拉萨路之池的化身。”这是早就确定的事情，蝙蝠侠大方的将信息分享出来，“更准确的说，它就是拉萨路之池本身。”

现场陷入一片寂静。

“你是说，布鲁就是那个复活之泉？”巴里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理解错误，有时候他的脑子转的太快，反而会出现一些问题，“那个虽然能让人复活，但基本上都会疯掉的泉水？但我记得三宫魔被封印后那个泉水就在渐渐走向枯竭……？”

哈尔觉得巴里的说法实在是太文艺了，应该有个更准确的说法，比如：“你的意思是这只猫是三宫魔的造物？”

“它是拉萨路，拉萨路没有枯竭，它只是成为了别的东西。”也就是布鲁。

蝙蝠侠肯定了巴里的话，然后否定了哈尔，“不，三宫魔根本不知道布鲁的存在，也无法控制它。”

想想上次在泰坦，布鲁把封印中的三宫魔当小鸟逗，三宫魔从始至终都只是因被冒犯而愤怒，完全没有其他反应，通过这点可以确定三宫魔根本不知道布鲁的身世问题。

演戏？

不可能的。

外星恶魔或者君王，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是恶的纯粹，对地球带着俯瞰蝼蚁家园的蔑视与戏谑，根本不会也不可能同弱小的地球人演戏。

“我是说……泉水怎么变成一只猫咪的？”

巴里有点儿转不过弯来。

蝙蝠侠：“……”其实他也没有转过弯来。

如果不考虑布鲁本来就是个“猫猫神”这个特殊情况，那么新的问题就是……为什么要将身体设定成一只猫？

有什么好处吗？

用康斯坦丁的话来反问就是“为什么不能是猫咪呢？”。

拉萨路水池中足以从地狱拉回亡灵的惊天力量在无数岁月中自由生长，当渡鸦彻底封印了三宫魔，拉萨路之池也首次获得了自由。

其中孕育的意识、拥有的灵魂终于脱离而出，那就是最初的布鲁。

它是因为自由而生的，那么成为一只自由的猫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哈尔听的迷迷糊糊，就在那里摇头。

“但这也不能证明它是安全的。”

“它是安全的。”

斯塔克对于布鲁的起源并未感到意外，那天追寻杰森身上迷雾的时候他也在场，自然会作一些相应的推理，此时他只是认真撸着猫猫，在心里反驳绿灯侠的话。

自己的声音响起时斯塔克也愣了一下。

“见鬼，你们怎么适应这个的？”

脑子里想点什么吐槽就会直接被所有人听到，这也太诡异了。